40、咔嚓声里话桑麻
说实在的，沈秋雁还不想和杨波正处在一个车厢相邻座位，如果是硬卧车厢在一个铺位间，面对面的坐着，想着都尴尬。
并没有等到落日西坠，太阳向着西面斜了斜的时候，最多等了二个小时，过道通了，沈秋雁从这个车厢里出来，又走过了一节车厢，经过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似乎那个咔嚓咔嚓声更大一些，还有咣当咣当的摇摆声，沈秋雁免不了紧走几步。
当她出现在餐车门口，正低下头看脚下的路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行李箱的轱辘，拉不动。她看到是一个轱辘将地毯的边角掀了起来，卡住了，她拎起来行李箱，走了两步放下了箱子，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厢，松了一口气，才感到占了这么长时间，脚有些酸楚。
不成想，在火车的咔嚓咔嚓有节奏的声响里，有人在叫她，她侧过脸了顺着声音一瞧，从后边的餐椅上站起来一个人，向她走过来。是杨波正，沈秋雁一阵的高兴，真像是见到了亲人。她笑了起来说道：“经理，你在这里等我。”
杨波正一把拎过沈秋雁的行李箱，微笑着说道：“是啊，我想着你也快到了，索性就坐在餐车里等你过来。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杨波正将行李箱放在一张餐桌的旁边，示意沈秋雁坐下，说道：“我已经将你的卧铺票补好了。”
沈秋雁惊奇地说道：“补好了，不需要我的身份证吗？”
杨波正说道：“需要，我说你还在5号车厢挤不过来，求了情，他就给办了，你在15号车厢，你拿好票。”说着杨波正将淡粉色的四四方方的火车票递给了沈秋雁，沈秋雁接过来，看了看，就放在了钱包里。
杨波正又接着说道：“你到了那个车厢后，到晚餐时间来我所在的12号车厢来找我，我们来餐车吃一点饭吧。”
沈秋雁说道：“我带了两包方便面，给你一包，我们泡方便面吃吧。”
杨波正摇摇头说道：“我不吃方便面，没有营养。”
沈秋雁说道：“那我吃它吧，这么辛苦地拿到这里了，不能再背回去。”
杨波正说道：“也好，你晚餐不过来的话，我现在给你讲一讲这两天的行程，明天早晨五点半到站，你要提前到我的卧铺车厢来，我们一起下车，不要下了车再互相找人。早上我们直奔展销会的附近，找一家宾馆住下后，我们就到会场。第二天再去，晚上我们就返回，中午给你买火车票的时候，我已经买好了返程的火车票了。”
沈秋雁一怔，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她心里想：“安排的行程紧凑匆忙，大名鼎鼎的秀水街呀，我还想看看它的芳容呢，听上去一点时间也没有。”她口里并没有流露出来一丝的不满。只是说道：“怪不得经理中午买票时，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原来为我买了返程的车票。”
杨波正站立起来，说道：“还算比较的顺利，你看这是给你补办的票，你拿好了。这一张票在上铺，你上下铺时小心一些。”
沈秋雁答应着收好了票，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绿色的原野，听着火车有节奏的声响，身体随着这韵律不停滴轻摆，还是很轻松自得。坐了一会两个人起身就离开了餐车。
沈秋雁跟在杨波正的后面，走过了软卧车厢一间间的包厢，门都关着，只看到长长的狭小的过道，过道上的椅子像列队的士兵一样竖立在墙边，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又走过了硬卧车厢，在过道的椅子上大都坐着人，而经过铺位间的时候，铺位上的人或坐或卧或斜倚或蜷缩，形象不一而论。
杨波正就一直拎着箱子向前走去，沈秋雁也快速地紧随其后，不拉箱子走起来快多了，起码不需要给别人让道，也不需要等着别人来让道。
走到一个卧铺间时，前面的杨波正停了下来，等沈秋雁走近对她说道：“这个是我的铺。我在这里是下铺。”沈秋雁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这个铺位上，靠窗伏在茶几上正在嗑瓜子。那个妇女见到杨波正过来了，就四下里看了看，看到走道靠窗的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座位，就想拿着瓜子包坐到那里去了。
杨波正看到中年妇女起身想离开就说道：“没有事，你先坐，你先坐，我还要离开一会儿。”
那妇女说道：“啊，我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了，还是让开吧。”她让开了铺位。
杨波正看了看，就坐了下来，招呼着沈秋雁也坐下来说道：“你坐一会，歇一歇。你的行李箱里如果没有在火车上用到的东西，就放在这里吧，省的搬来搬去地费力气。”
沈秋雁看着行李箱说道：“好吧，里面有一件外套，我取出来，其他的也就用不上了，放在这里也行。”
沈秋雁取出来自己的外套，一件较厚的牛仔衣，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杨波正将走道靠窗高高的行李架上的行李左右挪了挪，将沈秋雁的行李箱放在了上面。
沈秋雁说道：“经理，你也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杨波正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秋雁说道：“不用麻烦你了。”
杨波正说道：“嗨，麻烦也是我造成的，是我自己没有计划周全，给你带了麻烦。本来想让周大姐和我一起来，她不肯出远门，我只买了我一个人的车票，想着一个人出差去。当时要是想到你的话，就会早早买好来回的火车票，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沈秋雁心头一暖，问道：“哦，你的返程票也是早就买好了，今天中午只是买我的火票？”
杨波正点了点头说道：“是，早半个月就买好了，早一点买，位置好些，也能买到下铺。”
沈秋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周大姐对我说了，她其实很想出来，只是她家孩子要中考了，她脱不开身。这样好事情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杨波正高兴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又闲话了几句，时不时地听得火车的车轮奔驰在铁轨上发车的咔嚓咔嚓有节律的声响。
过了一会，沈秋雁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是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