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科学论,这是不应该出现的古怪现象。
萧鹤一看,果然如曲婵所说,下面这片地上的植物,哪里像是生长在大宅子应该有的茂绿繁盛,枯黄萎靡的更像是乱葬岗上的枯藤烂草。
“这不应该啊,山林深处里淤积雪水比较厉害的地方都已经化雪开花,植被繁生。
一片生机,更何况是王城之内。若是单朵干枯也就罢了,这里一大片的花草都呈现枯萎状。我也是第一次见。”
萧鹤蹙着眉头,困惑的看着下方的一片地界。
除了化学物质,四季变换,人为动作,没理由好好的一大亩草地会成这幅德行啊。
曲婵快速的在脑海中构思猜测,忽然,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想法一旦诞生,她就毫不犹豫的执行。
“萧驴子,我们移动到前面去看看。”曲婵拍了一下萧鹤的背,随即率先朝着右边临门的位置挪动,她扒拉着手,屁股坐在光滑的墙顶上,脚下就是三四米高的草地,她左右手牢牢的抓住墙体,推动着身体向前面挪去。由于是在高耸的墙上实施这么危险的动作,所以挪动速度比蜗牛还慢。
“你是说移到邢宅的正院子?”萧鹤看着她欲与尝试的方向,这方向可是宅子进来以后正对着的院子,很可能会有视察的下人在,危机四伏。这一次,他好像已经接受了曲婵给自己的称呼,很快的应答。
“嗯,这宅子很不对劲,要去它的龙头位置看了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曲婵早在刚刚,就观察了整个宅子的地形,和很多普通的古宅建筑一样,房屋四面环绕。大门进来应该就是院子。每个宅子的院子沿着到屋里的一大片面积,被曲婵称之为龙头位置。
既然是最居中的院子,一般水池应该就建在那里,她听到了一阵水流声,所以才敢肯定下来。另外,根据翎羽铺掌柜的提示,那个妪夫人留下的后裔,被锁在池塘也就是水池里,而且已经好几天了,她不知道这个女娃是否还活着。不过看到枯萎的草,她的想法升级,她怀疑,会不会是女娃被整弄死了,戾气太重,但是又还没有到火化的期限。邢府的人为了尸迹败露,用了某种药物,给尸体保险,所以才使得这土地里的植物都变质了。同时也不排除药物的被使用者是妪夫人,毕竟妪夫人尸体下落不明。
不过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猜想,种种猜测,推快她前进的速度。
“小心点,那里是明火之处,很可能会被人发现的。”萧鹤知道这是个冒险,他伸出手拉住曲婵的袖子,不想让她犯险。
曲婵却一把脱开他的手,鄙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男人啊,能不能拿出点骁勇善战的样子来。我说你是驴子也是把你当公驴子看的,别逼我改变审美立场啊!”她看娘炮的眼神瞥了萧鹤好几个眼神。
随即头一扭回,刚想继续前进,铜铃大眼却突然睁的老大,惊叫一声。
惨叫声尖锐,只见在离她不足半米的地方,一条肥蠕蠕的花纹青虫,有两个成年人大拇指那么粗,身体一节一节的蠕动着朝她爬来。
“嗷!肥虫啊!”一个令人厌恶的生物出现了,这是条短小肥嘟的巨型菜花虫物体,如果是死的解剖体,她还能接受,可这是活的,肥的超标,而且出现的这么突然,她就傻了!
一声激烈的叫声,大幅度的后倾动作,身体一颤,曲婵苗条的腰身倾斜,直直的朝着底下的草地方向快速滑下。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小婵姑娘!”身后的萧鹤五官一扭,急切的抓出了她的一角衣服,空中冲击力太大,两个人一起从墙顶摔了下去。
霉神附身。碰的一声,滚了好几圈,要不是草地泥土松软,真要摔个骨折了。
身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枯草和泥土,还好刚刚她有护住头部,不然摔傻了,杀死整个宅子里的毛毛虫都不为过啊!
啊啊啊,丢脸死了,她一个学解剖的居然被一条虫子吓到,丢大发了!
“呜,痛死姐了。”曲婵洁白的脸上沾了地上干燥的老泥,狼狈的扶着腰坐了起来。
“这么一片草都枯死了的破地方,哪来这么肥的虫子,害的我摔的痛死了。”不是害怕虫子,只是被吓了一跳。
曲婵坐起来,一边揉腰,一边看着一个同样狼狈的身影从泥草里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倒。”萧鹤体格还不错,他立即就站了起来,白衣染了黑泥,俊俏的脸上抹了灰渍,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而是立即奔来检查她的伤势。
“还说我是胆小的驴子,你看看,你这么不小心,万一伤着自己可怎么办!”萧鹤着急的转了转她的脖子,看了看她的手,检查一番发现没事,才轻声的责备道。
丢脸丢大发了。
曲婵抿着唇,心中竟然甜甜的,他的无微不至,让她心里某棵种芽逐渐升温成长。
“有贼!”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邢宅,快,把这两个贼人给我绑了!”
曲婵还来不及说什么呢,前面突然冲上来几个一身佣服的下人。
此时,她们所处的位置离正大门不到五米,在院子的边缘墙角,抬头就能看到一片黑漆漆院子。奇怪的是,这宅子里面也是一片漆黑,竟然连盏灯都没有。
听到声音过来的下人,手里持有的灯笼居然没有点灯,还是看到他们以后,临场点上的。
为何这么隐蔽,曲婵心中首先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更大的疑问。
“你们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贼。”确定曲婵没事,萧鹤这才给自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事情以这么尴尬的形式败露,作为一个书香气浓郁的正派之人,遇到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他却并没有一个头两个大的情况。他挡在前面护着曲婵,先站了起来,对赶来的四五个佣人说道。
五个佣人皆是男性,戴着军蓝色的佣人帽。个个面色阴沉,透着古怪。两排两人的站着,站在最前面的是位年长的老人,约五十左右的年龄,他没有戴帽子,下巴有撮细胡须,看上去老练资深,应该是老管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