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他面前,最容易收不住情绪了,唉,嘴上一千万种个不承认,但最近跟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没感觉是根本不可能的。有时候,她也恨自己的不争气,刀子嘴豆腐心,不对,是豆腐渣子心。傅修虽然霸道****,但待她确实是好,用心的好,虽说先前有颇多的不愉快,但也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人前人后,不管是委婉的,还是直接的,他都不会吝啬对她的维护。一次两次的就罢了,数次叠加起来,傻子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回想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有他的陪伴,很多的痛苦都熬了过来,她也变得更坚强了。心里的执念总是难放下的,但是曲婵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不起她的人,对得起她的人,对她好的人,对她刻薄的人,她记得比刀板子还清亮。
不得不承认……对于她和傅修这一段奇遇般的情愫,她已经开始动摇了最初那种死都不可能的决心……为她受伤,包容保护,只怕是钉子心也该熔了。
现在,傅修又将这全天下都找不出几块这样成色的贵重的翡翠赐给她,只希望她身体康健。而且傅修自身,集权势为一身,坐拥天下,威震四方,这样一个男人,相貌又绝伦,有什么理由不去动心呢?
曲婵内心不知无数次的蠢蠢欲动过,她很怕,怕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他。在她的心中,傅修太完美,亦太危险!
可她更不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会为了爱而奋不顾身不论一切的人,因为她觉得她并没有那么了解傅修,傅修总是给她一种很飘忽的感觉,那种感觉模糊又神圣,距离又远又近,令人混淆心律……
以前她对爱情很懵懂,到现在,从懵懂变成青涩,青涩的爱,要怎么说出口……
“朕说给你就是给你,你不用推辞,这次解除瘟疫疫病,你也算是有功,从今日起,你可以重回月来阁,继续做你的秀女。下月的嫔舞宴就是册封秀女之时,你好好准备,朕期待你的表现。”
傅修将锦盒合上,放到枕边,突然伸手握住曲婵的手,含情脉脉,凤眸挑起一涛碧海霞流,温润和睦。
“什么?你要我继续参加选妃,可是你这样放我回去,不怕皇贵妃不高兴?”手背一暖,手又被他包在了他的手掌之中,暖暖的,很温馨。奇怪了,现在对他的碰触,不但不排斥,还觉得很温暖。对于他要自己重新参加册封选妃,她心里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的那种感觉了,她……愿意当他的妃子了?
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的呆滞了好几秒。
“这是朕的命令,谁敢违抗不从!”傅修看见曲婵没有第一时间躲开他的手,不由得笑着握得更紧。
“你都已经做了朕的女人,朕不会委屈你,你回到月来阁后,朕会派最好的舞师教你习舞,待到嫔舞宴那天,朕要你艳绝四方!”
傅修的话让曲婵心里一促,“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嫔舞宴就剩几天的时间了,你让我现在去排舞?咳咳,我可是在喝药的病人也,你不会这么残酷吧?”曲婵急忙咳嗽了几下,她一点不想跳舞,而且还要跟那群秀女们一起跳,疯了吧是。
“也罢,你若不想跳,朕也不会逼迫你,你就在月来阁里好好的养身子,不管你是否拥有过人的技艺,朕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性格,你的独一无二,其它你不愿意做的,朕不会为难你。”傅修说的很认真,没有掺水的意思。
“这可是你说的,我又懒,毛病又多,你要是真的纳我当什么妃子的,发现我那么懒,你到时候就嫌弃我了,你……你肯定就后悔了。”曲婵心里对傅修的防备逐渐的在瓦解,听到他这样真诚的情话,她不再一任的反击对骂,而是有了小女子的娇柔媚态,低下头,有些不自信的说。
“朕不会后悔。这么说……你终于愿意做朕的妃子了?”傅修露出非同往常的欣喜表情,笑露皓齿,邪帅的脸庞浮现许久未出现过的欢快。
“我……我可没有这么说哦。”曲婵的声音虚的不得了,曾听人说,爱上一个人的最大表现,就是会开始惧怕他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世间上最有趣最扣人心弦的事情,让你心花怒放,却又心跳加速,所有的情绪,都能在恋爱中最完整的出现。
“哈哈,朕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朕就知道,朕不用勉强你,朕要做的,就是等你打开心……”
傅修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朕现在,可以亲你吗?”
他的唇凉凉的,同时有点知性升温的热度,曲婵绯红了脸颊,不知该怎么做了,心里七上八下,脑海里出现很多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心猿意马的感觉中,全是因为他。
那他呢,他心里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认真的,诚实的,真真正正的想要好好的疼爱她呢?
“嗯……”曲婵不会想明白,爱情来临没有先后顺序,也没有所谓的一见定终身,她想要的,只是一段恒久真挚的感情,是包含了真爱的东西,散不掉,拆不开,一个对视的时间,就突然知晓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
原来,打开心,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遇到了对的人,从骨子里荡漾而上的疯狂,你会愿意去爆发,心甘情愿的去傻,只为这一刻,你心底逃也逃不掉的感觉。
不论再多对错是非,都要倾注所有去赌那一把,赢,赢终生,输,也不过输了自己。
不想再压抑了,曲婵羞涩的点了点头,把女汉子的什么情结都抛到了脑后,在爱情面前,她愿意做一只理性娇艳的天鹅,为爱侣展开翅膀。她不想再计较那些傅修做错过的事情,虽然很多事她不能接受,但也没有真的危害过她。
而且,傅修生在皇室这样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他经历过的痛苦,太多太多,她没有资格轻易判断他所作所为是否真的过分。
起码,他看着她的时候,那双永远好看的凤眸是正视着自己的,他没有瞧不起自己,也没有嫌弃过自己,那一双偶尔冰冷的眼睛,会让她猜想其中包含的千丝万缕,会让她心痛!
这样,就够了,足够了。
曲婵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透过了龙床上的床帘子后,进入寝宫跟正殿隔开的还有一条金丝床帐,特有的沉水蓬莱香从香炉中悠悠的飘出,也飘进了帘内,独特的香味萦绕着这座宫殿,永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