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装的都是真材实料的白银,够你十年的俸禄了,想不想要?”
千禹公主倒是大方,一给就是一整包,这重量,至少也有上百两了吧,曲婵挑了挑眉毛,蛊惑的说道。
“这……这么多,都给我?”尽管搞不清这里银子的数目,但曲婵猜想,一个小婢女,俸禄很低,肯定十几年都赚不了那么多。
果不其然,婢女眼神聚集,散发出了惊讶和贪婪的光泽。
“嗯哼。”曲婵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很适合去当一个商人,奸商。
“你不会是在耍我吧。”婢女眼睛发光,半信半疑。
“耍你干嘛,你凑近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曲婵故意摇了摇手里的银袋,笑容拂动,故意神秘轻声说。
“什么秘密?”婢女被唬住了,把耳朵贴了过去。
曲婵看婢女乖乖上当了,嘴角冽开一道胜利的笑。“偷偷告诉你,其实今天是皇上派我来这里的。”
“什么?皇上派你来的?”婢女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小声点,这种严肃的秘密要事,我骗你干嘛。”曲婵非常严厉的批评了一句,“我留下来修剪花枝,其实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命令我暗中观察公主的举动,你不要多问,事关收复古禹族土地的纲要大事,我不能多透露。”
曲婵说的绘声绘色,表情动作也很到位,虽然没有到达影后的级别,但是糊弄糊弄年级不大的宫女是够用了。
曲婵发现,骗人的时候心里会产生愧疚感,谎不能多扯,适当就好。
“真的假的……你只是被贬到宣殿受罚的一个小秀女,皇上为什么要派你去完成国家大事……”
“这你就不用多管了,卧底,肯定都要找那种出其不意的人当,我已经实话告诉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总之,我现在不能离开彩虹宫,我要留在外面继续观察。你呢,帮我一个忙,我把手里的银子都给你。”
曲婵掂着手里的银钱袋,暗自筹谋。
“什么忙?”婢女顺利中套。
曲婵摸出了袖子里用硫磺粉写上字的一张折好的草纸,递给婢女,“把这个交给皇上,务必要亲自交给他,不用担心会触犯龙威,有什么事,你就推到我身上。”
“这是什么,如厕用的草纸?皇上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婢女露出不能接受的表情。
“你就别管了,不要打开偷看,要不然,皇上怪罪下来,诛九族!”
“株连九族……后果太严重了,我不能帮你……”婢女被吓住了。
“别墨迹了,富贵险中求,放心吧,保你平安,你现在快点回去,把这个交给皇上,银子我先给你一半,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都给你。”曲婵把用硫磺粉抹着写了字迹的草纸交到婢女手里,然后从钱袋里倒出一半的银子,全部塞到婢女的手里,任重而道远的说,“记住,你是为皇上服务的宫婢,相信我,我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糊弄你的,去吧。”
“好吧……信你一次,你要是骗我,就不得好死。”婢女看着银子,总算放下点心来。
“好,骗你的话,就让雷神把我劈成烤鸡,大姐,你快去吧。”
呸呸呸,雷神啊雷神,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刚刚说的话,那都是她情急之下随口乱说的。
“恩。”婢女总算信了,拿着银子和写有秘密信息的草纸,朝着回宣殿的路快速跑去。
奶奶的,婢女终于走了,真会唠叨,叨的她耳朵都疼起来了。
曲婵靠在梧桐树干上,心里负担减轻,轻松不少,她望向彩虹宫的位置,看不到多少的灯光。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侍女们采集了沐浴用的花瓣,千禹公主用过晚膳,理应沐浴洗漱了。
应该过不了多久,千禹公主就会用这些花瓣来泡澡。花瓣上洒了春雨喜露粉也就是合欢散,和花瓣相融在一起。
那么……就有好戏看了!
计划一步步朝着她预算的方向进行,暗藏的隐患先不管,下一步,窥视!
窥视什么呢?就是她要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彩虹宫,观察千禹公主的一举一动。
她的直觉告诉她,千禹公主,很快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首先,想办法进入彩虹宫先。
四处瞅了瞅,彩虹宫的墙距和高度都一般,可以驾驭。
直接爬进彩虹宫的宫苑太过招摇,只能考虑其它方案,比如,爬上房顶!。
曲婵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墙面,墙面的角落处,长了一棵小的梧桐树,顺着梧桐树爬过去,就能到彩虹宫的房顶上去。
而曲婵所选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彩虹宫的寝房,千禹公主肯定在里面,躲在屋顶上,比趴在墙上偷看要保险的多。
房顶的构造是一个平面突凹形,只要在上面趴下,就不易被发现……
爬墙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掌握了点技巧,说爬就爬!
曲婵倚靠着那一棵小梧桐树的力量,曲婵缓慢的爬上了彩虹宫的屋顶。
上了屋顶,一片厚实的红瓦呈现眼前,屋顶面积很大,抬头就是天空,视野辽阔。
曲婵未做停留,在顶上她能看见整个彩虹宫的院子,她无心阅览别处,而专心用耳朵去听瓦片下面哪里有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她循着声音,沿着红瓦片匍匐前进,不能发出一点的声响,行动变得异常的慢,十分谨慎的朝着居中的方向爬去……
与此同时,宣殿里,大殿之内点了金灯,飘渺有昂的金光,长伴着叮咛舒鼻的沉水密香,熟悉的香味填满了这座王者居住的殿宇……
“皇上,已经戌时了,您可饿了?需要奴才现在去传晚膳吗?”米公公小心翼翼的站在殿内,吸声恭重的对着桌案前坐着的一尊冷佛请示道。
冷佛,配得上这样称呼的,毋庸置疑,非宣殿霸者,傅修然也。
默,冰渣刮过沙漠一般的默,有些湿润,转眼就卷入无垠沙土,寻不到痕迹。
披着银袍,貌比雕刀刻出的更精。
傅修静坐蛟漆喷麒麟金裹藤椅上,他已从句莲宫回来多时,一直坐在座上,独品最熟悉的清香。
静斯的宣殿,少了一个活泼的视线,燃尽的香,无人来点……
他的眼神时而幽谷浓墨深,时而又似淡水薄竹的浅,无人能捕捉的出他的心思,就像,无人值得他去表露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