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手边要数的大部分试卷搬到了自己身旁。
纪忆说了句谢谢，倒是认真数了，只是数着数着总是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看盛夏，发现男子向自己这边看，又快速的低头。
“怎么了吗？”盛夏自是发现女孩时不时的抬头看自己。
“哦…没…没什么.”纪忆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点快，脸上有点烫。
“没什么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盛夏皱了皱眉，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是不是又生病了？”
“没生病。”纪忆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她心慌的推开盛夏的手，“我只是…只是空气太闷了。”
怕盛夏不相信，她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我的脸是被闷红的。”
盛夏看了看红着脸的女孩，又转头看了看墙边两扇紧闭的窗户。
想是窗户确实是密闭太久了，空气不流通，也就没怀疑她的话。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窗户旁，打开两扇窗户。
窗外的寒风吹散他额前的头发，盛夏的手顿了顿，又关了一扇对着纪忆的窗户，他语气淡淡：“还是关一扇窗吧，你体质太弱，生病了就不好了。”
“嗯。”纪忆弯唇点头。
盛夏看到女孩这样乖巧，尘封已久的记忆涌现心头，他面容变得舒缓，也勾起了唇角。
两个人就这样望着对方，对彼此微笑着，气氛忽然变得怪怪的，究竟是那里怪，纪忆也讲不清楚。
风吹的试卷沙沙的响，她看着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红晕又冒了出来。
她长长的眼睫毛轻颤，手指不自知的撕着试卷边角，轻轻说了句：“盛夏，对不起。”
“…”即使手心里有尖锐的疼痛，盛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盛夏，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打你。”纪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自己想对他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我不应该把气撒在你身上，也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你，那些女生不是你找来的，也不是你让她们找我麻烦的，而且你还帮我把她们赶跑了，而我却不识好歹，对不起，盛夏，是我太任性，太自私了，我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没顾虑你，对不起。”
说着说着纪忆变得哽咽，有一行泪从脸颊划过，她想起盛夏骑自行车带她，她想起盛夏大雪天跑到校门外的小巷子里排队给她买冰糖雪梨，她想起盛夏不要其烦的给她讲解习题，她想起好多个夜晚盛夏唱歌哄她睡觉，她想起盛夏不远万里跑到f市接她回家…
盛夏对她这么好，而她呢？
她欺负盛夏，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她还和他冷战。
越想她就觉得自己太可恶，越想她就觉得盛夏太好太好。
纪忆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盛夏，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坏了，总是仗着你脾气好，欺负你，你…能原谅我吗？”
纪忆坐在桌子上，正好可以和盛夏平视，她看到盛夏紧绷的面容。
她知道盛夏这是不开心了，盛夏生气了，他不要原谅自己吗？
她哭的更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