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在他看到纪忆的白鞋带开了的时候提醒她,是不是她就不会摔倒?是不是她就不会喊疼?是不是她就不会流泪?
可是啊,他也知道,她是固执的,固执的哪怕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头。
就像…就像她对明易明
盛夏看到她腿上的伤口,看到她疼的扭过头不敢看流泪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内疚,他咬牙切齿道:“你真是活该!”
可是骂归骂,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对江爷爷叮嘱了好多声让他轻点。
纪忆的腿没伤到骨骼,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休息几天,不做剧烈运动就行了。
推开了盛夏伸出的双手,纪忆红肿着眼眶抿着唇,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医务室。
她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能牵动膝盖上的伤口,所以走几步,她就要歇一会。
下楼梯的时候,可能是太疼了膝盖撑不住,她的腿猛然一松,喊了一声救命,整个人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担心:“小心!”
盛夏本来是被纪忆气走了,他骂了句不知好歹,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想到她的腿不方便,又不放心,却也不好意思再巴巴的回来找她。
盛夏盯着三楼的医务室看了几秒,转身跑到另一边的楼梯口蹭蹭的又回到了医务室。
他站在墙角暗处,偷偷走到楼梯口,看到她纤弱却又坚强的背影,看到她连一步都走的艰难,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呵护。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没有资格。
食堂餐厅里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巴掌,他深深的感到一种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就好像他做的太好也没用,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心里只有那个“巧克力”,只有那个明易明。
她说了,她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他。
她说了,如果她喜欢他,就让她绕着操场倒跑十圈。
她说了,不是和他开玩笑,她是认真的,她说的声音那么大,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誓她不可能喜欢他。
然而,他呢?
他生气,他恼怒,他不甘,他也有他的骄傲。
然而,她呢?
她也生气,她也恼怒,她干脆不理他。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着,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可看到她受伤,看到她流泪,看到她坚强的背影,他怎么也放不下。
那个天使,从十岁时遇到她,他就放不下,他就输得一败涂地。
听到她的求救,他下意识的就往她身边跑,下意识的想要抱住了她,下意识的喊了句小心。
距离太远,盛夏怕来不及纪忆摔下去,一步跃了五个阶梯才跳到她身边。
盛夏的一只手拉住纪忆的手,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脚步没站稳,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一声闷哼,盛夏的后背撞到扶手上,顾不得疼痛,他立马低头检查纪忆的情况。
一时间,深邃的眸光和纪忆水汪汪的大眼睛相对。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