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来,上琴怎睡得下!”
好一对琴瑟和鸣,夫妻同心。
奈何她落到这幅境地,连唯一那个真心呵护自己的恶人都已经失去。
红妆茫然对上自己的双手,恨不得跺了这双手,怎就偏偏袭击了穆青呢?
旁边‘咣当’一声,却是水盆掉到地上,红妆一看有人迅速闪进林子,快速藏回去了后院。
苏儿吓呆了,尖叫一声,“鬼呀!有鬼。”
上琴从里屋出来,脸色不悦:“苏儿,叫你去打盆水,你却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苏儿却失魂落魄的,苍白了脸色急切的说:“夫人,有鬼,红妆的鬼魂寻上来了。”
“胡说八道!”上琴冷冷斥责,脸色却是涨红了。
“真的,奴婢真的见到了,她还穿着大红色的宫装,阴森森的看着这里呢?”苏儿又道。
上琴无故打了个寒颤。
将也阴沉着脸色出来,咳了一声。
“下去!”上琴赶紧随手打发了苏儿,苏儿早已没了三魂,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将军。”上琴又道。
将也脸色阴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看了看那通向后院的小路,进了屋去。
第二日,下了早朝回来,将也脸色沉重,丝毫不见喜色。
他手捧着托盘,里面是食物。
有一瞬间,红妆忽然以为这饭菜里是否被将也下了毒,自己如今是变成了累赘,他是否会就此废掉自己呢?
转而又好笑起来,什么时候他们两人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
“早朝的时候,花公公说皇上遇刺,便罢朝了。”将也缓缓说。
“他没事了?”红妆眼中浮起一丝希望,急切的问。
将也眼色阴翳看着她:“你很关心他?”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关心他又该关心谁?”红妆冷冷回道。
将也忽然扯起她:“都是逢场作戏,你爱的是我。”他咬牙切齿。
“不,我爱你已经是过去,是我年少见识少。”红妆坚决的摇头。
“我不在意你的身子给了他,妆儿。”将也又说。
红妆蓦然睁大了眼眸:“你在宫里都监视我?”
将也眼色冷淡却什么话都不说,默认了。
红妆一颗心往下沉,又听将也缓缓说:“今天夜里,我会护送你出城,你先去卫国避避风头,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应你。”
他和卫国有勾结。
“穆青放出消息你被刺客刺杀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死了。”将也有说。
是啊,死了,或许,在穆青心里,自己已经是死了。
他说最恨欺骗,可自己却偏偏做了哪一个。
“妆儿,等一切平定,我再来接你。”将也正色道,闪过一丝诚恳。
红妆却已经无暇顾及他的眼神了,只是冷笑一声:“你怎的还不明白,自你送我进宫开始,我们便已经是天涯陌路了,此番都是我为了报恩而已,从此,我再也不想和您牵连关系了。”
将也一双鹰眸突的眯起,周身泛起丝丝冷气,便是朝着外头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休息一番,晚上自会有人来接应你,到了卫国好好照顾自己。”
红妆呆呆站了半天,拿起桌上的筷子,却是瞬间没了食欲,看着便忽然恶心极了,干呕两声,料想自己定然是太过忧虑穆青了。
又苦笑一声。
果不然,半夜时分,院内来了一个人,却是萧别,见到她的一瞬,下跪:“见过娘娘。”
红妆苦笑一声:“萧护卫见过一个娘娘刺杀了自己夫君逃到别国去么?”
萧别有些不自然,红妆率先走了出去,后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借着黑夜的掩护多了一丝诡异。
红妆自嘲,你看啊!红妆你自始至终都是见不得人的。
然后上了马车,便是昏昏睡去,不去理会外面的事。
尤听见,城门口有声音的嘈杂声,萧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没有让士兵检查马车里面,城门打开,马车安然除了离国。
对不起,穆青。
红妆缓缓低吟。
期间,红妆干呕几次,又稍作了休息,在醒来便已经到了卫国境内,恍惚间,红妆听到有人唤自己,她睁眼,却是萧别。
他恭敬的说:“娘娘,属下不便进入卫国境内,就此告辞,往下自会有他人照料您。”
红妆苍凉一笑,挥挥手。
萧别翻上了一边的马儿,已经踢踢踏踏跑开了。
果不其然,马车便站着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她低眉对她行礼:“娘娘,奴婢云端。”
红妆点点头又开口:“往后别叫我娘娘了。”
“是。”云端点头。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行驶了一段路后又停下来,云端已经掀起了帘子:“主子,到了。”
红妆才后觉原来已经天黑了,云端扶着她进去,数天的劳顿让她疲惫不已。
似乎一夜间人就苍老许多般,黯然失色。
云端告诉她早些休息,说明日要见重要的客人,红妆一想却是不明白自己在卫国可有熟识的人,难道是绿影么?
可是想一想却有些困顿,是谁都等到明日再说吧!
当夜便昏昏沉沉赶到晌午才醒来,她自闭上眼睛脑海是飞速窜动的便是穆青那双满含幽怨的眼眸,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袭击他。
红妆心里暗暗沉重下来,却是自责满怀,好几次是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怎就着了魔怔伤了穆青。
幸好,将也口中穆青生命得以保住,否则这辈子如何心安!
云端却端着水盆进来了,柔声道:“主子,醒了,快些洗漱了去吃些东西吧,昨儿回来你可是什么都没吃?”
红妆点点头也是,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吃呢?
卫国的膳食倒是和离国没有太多区别,红妆吃完才问:“不是说有客人会来么?怎的还不来。”
云端道:“今早来信,说有事来不了了,这样也好,让奴婢带主子熟悉熟悉卫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