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缓缓伸出手:“扶着朕。”
红妆不语,却是将手交给他,穆青微微淡笑,两人立到城楼之上。
微风轻轻吹来,但是红妆却忽然察觉异样。
哪里来的烟味儿,却是朝着城楼下一望,哪里烽火台上,真真堆满了梁火,士兵一派站定手拿火把正等着一声令下。
“点!”低沉舒缓的声音毫不犹豫下令。
“你疯啦!”此时红妆才终于明白了穆青的意图。
穆青眉目如画,风淡云轻,却是在轻轻揽过红妆的腰身:“烽火戏诸侯,只要妆儿高兴,世人皆算不得什么?朕要做的又不是英雄,奈何要担上这重任。”
城楼下的烽火,猛然张高,哧哧的火焰犹如火蛇肆意的燃烧起来,射影着穆青的脸庞跳跃起了鲜活的焰火,却一下下击打的红妆的心砰砰作响。
不一会儿,她便见到浓浓的烟雾翻滚上升,直达云霄。
可惜,红妆却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当日褒姒感受到的那些盎然兴趣。
蓦然,远处却是嘶叫不断,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踏着滚滚烟雾。
“穆青,你这是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红妆赤红了脸色。
穆青嘴角淡淡上扬:“得你一人,失去天下又如何?”
城楼下,阁楼将士灰头土脸,圆整着双眸瞪着一派祥和的离国,万分不敢相信,这却是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再现的场景。
城楼之下,有一人却是高高扬起了嘴角弧度。
很好,红妆,你最终没有背叛我。
红妆身子微微发颤,出口却是被自己惊倒:“我以为你是个好皇帝!”说完,身子软软便是到了下去。
桑兰尖叫一声:“娘娘莫不是气昏了过去。”
穆青脸色黑沉的厉害,转眼却是对着花公公,带着不解:“难道,朕又错了?”
花公公对着城楼一干恼羞成怒的人,叹口气。
穆青便不再说什么?抱着红妆速速下了城楼,花公公清清喉:“今日是不小心点燃了烽火台,劳各路将军一顿好跑,实在对不住,皇上特赐大家百两黄金以作慰劳,现在大家回去吧!先回去。”
下面喧闹声一片,虽说心里明了,可现在也只能是憋了一口窝囊气。
都是心里藏了怨恨离开。
红妆醒来已经是晚间,穆青一直守在身旁,见到红妆醒来那刻,欣喜如孩童般一下扑了过来:“妆儿,不许再生气了。”
穆青越是这般,红妆心里怎的就越是沉重起来。
怕是会辜负他这番情意了。
“你别说朕不是好皇帝,朕不是从来都不是,朕要做的只是一个好夫君,能守着自己的妻子相守天涯便就是幸福。”穆青一番话说的颇为真挚。
惹得红妆‘簌簌’落泪。
“这可好,如今你是把我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
“朕看谁人敢说?”穆青一声斥责,倒是把原先那沉稳的皇帝形象颠覆的,彷如是长不大的孩子。
红妆倒是笑也笑不出,也说不出,只是没想到穆青对她居然这般认真。
穆青似乎还怕她不信道:“朕可以遣散那些妃子,你若不信的话,朕这一生最是恨透欺骗,所以决计不会去欺骗你,朕会用行动来证明。”
红妆有些愣住,慌忙阻止他荒唐的想法,同时心里也为穆青那一句恨透欺骗的话吓得心里凉丝丝的。
她强颜挤出一丝笑意:“我信你便是,但是你别再做什么糊涂事了。”
穆青展颜,宛如压境乌云瞬间飘散。
红妆躺下,倒是疲惫至极,今日不知如何老是反胃,又嗜睡的紧。
两厢正柔情蜜语的紧,那边却是德妃赶来,颇为拿捏着几分气度。
身后带着那名叫做邵华的小姑娘,说是要给皇上请罪!
红妆撇撇嘴,无法静等着穆青的行为。
岂料,穆青却是真的招手示意:“朕不是叫那姑娘去佛堂面壁思过的吗?怎的出来了。”
“是德妃娘娘一定要带来给皇上请罪的。”宫人小心嘱咐。
“不见,让德妃也一并去思过。”穆青不耐烦的吩咐。
红妆哧哧笑了两声:“莫不是你为了讨我欢心故意做出这个姿态,怎的连德妃也牵连了。”
穆青捏捏她的鼻子:“就你话说,你以为朕不知道那事儿是德妃主谋,或者邵华那丫头是南将军派来的,不过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罢了,”他说着一顿,又正色道:“妆儿,或许要等些时日,但你一定会是朕的皇后。”
红妆莫名应该是欣喜的,却是透不过气来,她想,她怕是已经被穆青的美貌虏获,都不忍害他了。
红妆莞尔一笑,转而沉沉睡去。
穆青守了半宿,才到御书房处理公务,不外乎与对烽火台上的事儿,终大臣一致联署上奏,甚至言语措辞激烈,要求皇上不要太过沉迷女色。
穆青看到这些,只是淡淡一笑,却是搁到了一边,花公公在一边缓缓开口:“皇上,太后的死和雪贵妃确实有莫大联系,那花可是浇灌毒药几十载,不难保是酝酿已久的阴谋,若真如此,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能排除是细作的可能啊!”
穆青挑眉:“花公公,难道你要朕去调查自己的女人吗?”
花公公略微踌躇:“可毕竟,皇上在离雪殿里中过慢性毒,且是抹在您的御用杯子上。”
穆青脸色已有不悦:“公公,朕说过不许查她!”
花公公锁眉,却在没说什么?
穆青想了想,又镇定翻开了公文。
他心里暗自道,红妆绝对不是细作,那个雪夜里的女子是有着那么一双清澈的眼眸,加之朕对你万般宠爱,是石头心总也该打动,但愿一切皆是巧合。
红妆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定定望着桌上龙纹杯子,开口:“桑兰,那杯子用旧了,丢掉换新的吧!”
桑兰左右一看,还是挺好的杯子,却也不能违抗自己主子的命令,只好依言拿去丢掉。
是的,红妆在穆青的杯子上抹了一种慢性毒药,不显与身,却是精神受损,所以,她知晓将也居然同时给两人下毒的时候,万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