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青冷笑,弯下身:“那卫国太子的轿子你都上的,你还有什么不敢?”
“不是皇上想的那样!”红妆摇头,语气忽而坚决起来:“难道皇上对红妆,就是这般想象的么?”
下颌忽然收紧,一阵疼痛传来,又见穆青眼底滔天的怒意翻滚,让人见了心惊胆颤,门外错综的脚步响起,传来宫人细声禀报:“主子,绿影和梅香醒过来了!”
红妆到抽一口气,实在是穆青掐的狠了些,听到门外的声音,他的力道才缓下来,不悦的望向门口。
门口的宫人禁不住这架势,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才敢嗫声道:“梅香,梅香想要见主子,说有重要的事回禀给您?”
红妆听此,眼眸探向穆青,征求他的意见,他手渐渐放下来,轻轻把玩了一下指尖的扳指,冷声道:“走,去看看!”
说完,大步跨过去!
红妆慌忙起身,跟上,心想机会是来了,就怕梅香怎么说,穆青怎么做了?
两人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婢子的住所,一个宫人忽然说:“皇上身份尊贵进下人的房间恐怕。”
穆青微撇了那婢子一眼,见到红妆透过来的目光,道:“那好,朕在门口听着?”
红妆点头,进里面去,绿影在与梅香分塌而休,她望向绿影见她恢复力气对她笑,心里才放心下来,又看向梅香,此刻的梅香面目平静,眼中带着一丝不甘又有几分嘲笑。
她看向红妆问;“主子,怎么还沉的住气,奴婢怕是撑不住了,您若叫来皇上,我也好做证人!”
红妆过去道;“无碍!你现在说与本嫔听也是一样的!”
“可主子怎么报仇?”梅香剧烈的咳起来,嘴角漫出一丝血迹,果真,她的五脏六腑已经是损害严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
“本嫔自有办法?”红妆回道。
梅香点头;“奴婢相信主子,主子这般聪慧的人,怪只怪奴婢势力,其实那日的膳食当中下毒的人是奴婢呀!”梅香严重透出浓浓的自责,脸色愈是苍白;“是南嫔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她说奴婢如果完成任务就提拔奴婢做一等婢子,待奴婢出宫时赐官籍,赏万银,奴婢相信了便拿着那堕胎药粉掺到您的膳食里,可又不敢全加,奴婢听南柯主子与知画常在私语,说主子侍了寝,若再有个皇子,怕是她们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所以加了那烈性药,防患于未然,若是加的剂量多的话,主子日后都可能有不孕的可能!”
梅香一席话,红妆越听越心惊!
她从不曾招惹她们,反之南柯听了知画的挑拨,处处刁难,对自己竟然下这么大的毒手!
可是,仅仅是下堕胎药么?那砒霜又是谁下的,红妆眉目皱起,知道这问梅香也是无益,那厢,梅香嘤嘤哭出声;“奴婢真是傻,听取她们的话,说进了宗人府不日便将奴婢保出来,奴婢盼来盼去,却只见到主子来接绿影姐姐,才知自己是着了道了,她们是要活活让奴婢死在囚牢里呀!主子可记得晌午那宗人府里的邢官阿婆吗?那是被南小主买通了的呀!狠下了心打奴婢。主子,主子,你可要为奴婢报仇啊!”
梅香越口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咳出大口大口的血,许是受的刺激颇重,头一歪,两眼圆整直直不动弹了,红妆伸手一触,果然是没了气息。
她站起来,吩咐一旁看的发愣的宫人;“将她的尸首交给家人,另外在赐些银钱!”
然后,走出了殿外去,穆青已经听到一切了,相信他绝不会坐视不理的,谁知,她刚出去,一瞧,那穆青原本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她随手抓起身边一个婢子;“皇上呢?”
“皇上,皇上走了!”那婢女见红妆一脸隐藏不住的怒意,颤声道。
红妆双手忽然一松,呵!到底是她高估了这穆青,南柯是一品官家女儿,他怎会为了自己小小的冤屈而得罪那些倚重的大臣!
无尽的讽刺,蔓延在了她的嘴角!
忽又听,远处一声气喘吁吁的宫人奔来道:“小主,皇上有请!”红妆心里疑虑,脚步却是跟了上去,到了乾清宫,刚踏进去便见到地上跪着的两人,正是知画和南柯,红妆行礼,穆青沉声道;“过来这边?”
红妆乖乖过去,才知道自己是错怪了穆青,那知画一抬头望向红妆,满脸担忧的道;“雪嫔,前些日子造人毒害,皇上便给我们禁足了,想来看望你也看不到!”
红妆心里冷笑,嘲讽;“本嫔福大命大,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也幸亏梅香那丫头告诉我一些秘密!”
红妆说到梅香的时候注意着,知画的脸色,谁知,她竟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相反南柯却是眼神缩了一下,穆青低沉的声音传来;“还要惺惺作态到何时,你?”他指向南柯;“竟然在雪嫔的膳食里下堕胎粉,毒害皇嗣的罪你可认?”
南柯眼神慌乱,瞄向知画,连声道:“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呀!不是臣妾,是红妆她冤枉臣妾,她信口开河,她看不惯我家世比她好?她。”
“够了!”
穆青一拍桌案,四周顿时雅雀无声!
“雪嫔,信口开河?那么朕亲耳听到的可算不算做证据,您收买梅香给雪嫔下毒,你认还是不认?”
南柯眼中噙满泪花,抵死作态,可神情显得慌乱万分,“天哪!”一旁的知画惊讶的捂住嘴巴,指向南柯:“南嫔,你,你怎么做出这等糊涂事?下毒的人竟然是你,是你指使去做的?”
南柯显然没料到知画由此一举,她不解的看着陌生的知画道:“知画姐姐,你……”
知画万分痛心道:“南嫔,往日你总说看不惯雪嫔一个商贾之女也要与你平起平坐,我原想你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你心中纵然万分委屈,也不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呀!既然,我们同朝进宫,便要已姐妹相待,你,你这是活生生在害死自己的姐妹呀!再说你父亲是朝中一品官员,姑姑又是宫里四妃之首,你何须为了邀宠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