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点菜色或是面条回去当宵夜,看着钱包里几张零碎的钱,再看看手中拿起的4块五一把的挂面,突然觉得有点嘲讽,没了傅之言,我的生活就彻底的成了一个灰姑娘,这是我平时的生活,但是却很悠闲,我过了二十多年这样的生活,甚至有时候生活还不如这样了,我也没觉得自己少了块肉,倒是傅之言,他看不得我受一点点的委屈,他温柔的跟我说怕飞机上的餐点我吃不惯,还特意做了一点,他不知道,只乘过一次飞机的我,对飞机餐还是怀着满满的好奇的。
当我挑了一篮子的日用品好菜色正准备走向收银台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叮铃铃的钢琴声,在人很少的超市甚是清脆。
是我妈的电话,响了片刻之后我就接起了。
“妈,我在超市买东西呢。”我曾经大概有三年的时间没跟我妈放松的跟我妈说过话,因为得赚钱供自己在X国生活,工资很低,物价略高,能悠闲的时间大概只是睡觉的时候。
东扯西扯聊了一番后,我妈突然收起了谈笑的态度,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带着一点期待和一点紧张,我愧疚,“下周末回去吧,你知道我找到工作了,所以只有周末有空了,也不能再家多呆几天。”
越说觉得越委屈,但是在我妈面前一点点都不能显露出来。
仓促的挂了这通电话,收银员一样一样的扫描着手中的物品,然后面无表情的跟我说,“您好,九十八快。”
“哦。”我低头打开钱包找钱,然后突然意识到钱包里根本就没有一百块,这些散钱也不可能有一百块。
我尴尬的回想,刚刚拿东西的时候确实没怎么看价钱。
收银员大概是看到了我的窘样,还是面无表情的跟我说:“可以刷卡。”
重要的是我连卡都没带啊。这时候,收银员的表情终于变了,不过她的眼神在我身后。
一张一百块出现在了收银台,然后是富有磁性刻意压低的声音:“用我的吧。”声音熟悉到了心底,我回头,江夏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大概是怕这一带的人认出来,可是真的没什么效果,眼前的收银员就一脸花痴的看着他。
我忍不住开收银员的玩笑,“我以为你是智能的呢。”
因为刚刚这个收银员真的是一点表情都没用,就像是个机器一样。我的声音小到只有在一边帮我付钱的江夏能听到,把所有东西都装进购物袋的时候,收银员正找江夏要签名。
我有点奇怪,他什么时候看到我的,怎么出现的这么及时。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我不禁问他。
他噙笑,“从你电话铃声响的时候。”
“从我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吗?”我惊讶的问道,我的电话铃声是他几年前弹的曲子,这个得知让我整张脸都有些微红。他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钱包里拿出零钱付了自己的帐,我顺着看过去,他买了一点洋酒和一些进口饮料。
结完账又给收银员签完名后,低调的劝阻着收银员因为见到偶像高涨的情绪,以免其他人认出来,然后就仓促的拉着我走出了24小时超市。
夜晚的南苑这边总是寂静的,因为租的地方是南苑的附近,所以也借着南苑这种高冷小区的福,没有别的闹市的喧哗和吵闹,空旷的街道上闪着霓虹灯,来来往往的豪车缓慢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倒是没有多少人。
我用左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江夏往下看,疑惑的瞟了一眼我的右手,还有未处理好的伤口。他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冷着声音问:“怎么搞的?”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接了个电话完全忘记了处理伤口这件事,囧着脸说:“受了点伤,刚刚准备买个创口贴来着,忘了……”
忘了这两个字说的特别小声,但还是被江夏捕捉到了,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焦虑。低咒一声:“那个男人怎么搞的!”然后放开我的手,快步走向了超市,匆忙的拿了一盒创口贴付了账出来。
“我是受了点皮外伤,但也不用买一盒创口贴吧?”
他没有接我的话,只是略带粗鲁的撕开创口贴,狠狠的把它贴在了我手上的位置。
“嘶!”我有点吃痛,这突来的粗鲁让我小声的吸了口气。他却完全不管我是痛还是怎么了,只是专注着清理着伤口附近,然后专心的贴好了创口贴,我皱着眉头。
“你的钱我怎么还你?”
“下次还会受伤吗?还会忘记买创口贴吗?”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示威一样的捏了一下我的伤口。
“嘶!”我再次吃痛的叫了出来,这次不是暗自里闷叫了,是真的疼,“江夏!”
我喊着他的名字劝阻着他不要再这样闹了,语气里竟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份娇嗔。他显然是以愣,却爽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几年来,你生气时的语气一点都没变。”
感情他是故意惹我生气然后在看看我的反应?再取笑我一番吗?有了这个认知后,瞬间不想理他了,再说我也是实在无法接受他现在和李优在一起这个事实,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觉得难受的紧,虽然我尽量克制着这种不好受的情绪。
“我先回去了。”看了一眼手上已经被贴好的伤口,我还是有点生气的跟他说。他却还意犹未尽的看了看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没把你照顾好吗?”
我突然觉得很心塞,事到如今,就算是我再怎么样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吧,他却总是表现出一幅若即若离暧昧游离的样子。他是想温水里煮青蛙,一点一点的凌迟我吗?
我觉得我再也忍不住了,“江夏,我现在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他思索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我的发梢,拂过我的脸庞,十月的夜晚天气还是有点凉的,说完话后我竟然晕晕的打了个喷嚏。
江夏的影子在灯光下叠交着我的影子,像两个人完美的胶合在一起,但抬起头,眼前的人和我却再也没有可以牵扯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