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我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耳边开始响起了旋律。
打包你的行李。
睡不著的半夜下楼跑步去。
换过新的家具。
大风天通州搬家到工体。
难过就看喜剧。
兜一圈三环四十几公里。
路过长椿街西。
我只能拧过头闭上眼睛。
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
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我跟着他哼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后来的某一天当我记起这一天的时候除了那个吻以外,就是这首歌,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我看着傅之言,反复的哼着这个旋律,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他深邃的黑眸。月色刚好,枝桠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叶子似乎拂过我的脸,很酥麻。我的眼睛是通红的,那一刻,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眼里只有傅之言,启承开合的嘴唇。我昂起头,慢慢的接近。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要接近的那一秒,我却感到了来自脑后的一股力量,傅之言用手按压着我的脑袋,他迫切的希望着这个吻来的更快一点,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佳人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过她来的时候不是暧昧的说过,要把他灌醉然后做坏事吗?那现在这个坏事就让他做吧,至少不会让酒醒后的她太自责。
那个夜晚,结束在那一片芳泽里。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秋日里的清晨总是带着些许的温暖和舍不得告别黎明的味道,紧抱着怀里温暖的被子,想在难得的早晨睡个温暖的回笼觉。别提多舒服,但是,等等……
哪里来的温暖的被子?这是在哪里的早晨?我在惊恐之中睁开眼,我抱得哪里是什么被子啊,是傅之言!一时之间我哭笑不得。
“傅之言,醒醒。”看他睡的这么香虽然不舍得叫醒他,但是怎么说,这样抱着确实不太好,虽然他是gay。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鸡皮疙瘩。
“嗯哼。”他哼唧了一声:“不要,再多睡一会,十分钟。”他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天早晨,是在傅林欢,他的妈妈怀里醒来的,那晚的温暖和现在的很相似,相似到他都舍不得醒来,想依赖着这份温暖,多一分钟,再多一分钟,但是好梦偏偏醒的太快。
我用手扳开他的胳膊,捏了一下他的脸:“傅之言,松开了啦。”他的腿环绕在我的腰上,我根本动不了,说完我才发现,这个动作和话语都太过于暧昧。
他突然睁开了眼,显然是惊醒了。看了看我,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缓和过来了。
“昨天你喝醉了,赖在我这不肯走。”
我脸红,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拿着酒来找他。
他拿走了缠在我身上的长腿,试探性的问我:“你喝完酒之后,通常会不会记得自己做的事情。”
我知道,他想问我那个吻,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亲了一个gay,没什么可光荣的,说不定我说记得之后,两个人反而会变的尴尬。何况他都是小心翼翼,略带试探的问我了。
“我一向都是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心虚的看着他的嘴唇。为了增加真实性,我还特意问了句:“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他挑眉,“没有,倒头就醉了。”眉眼之间,满是深意。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不想在娱都多呆一刻。
我无奈的摊手,“我买的车票丢了,手机也摔了。”
“那坐最近的一趟飞机回去吧,明天你有课,我也有课。”
“机票钱你出?”
“不然咧?”他看着我,有点微怒。想的是都这个时候眼前的人还在意谁出钱。
我低头,掀开被子起了床,心里想着只是想说清楚嘛,免得到时候又被他在言语上为难。他也掀开白色羽毛被,起身去了洗浴室,我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都跟你说了,只要一套房,好浪费。”我心疼那点房费,超五星的酒店,一晚怎么说都一两千吧。
“你没有发言权,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赶我过去?切。”我心里不满,我过来是我的错,但他不必放马后炮吧。
“那你要我下次开始赶你走?”他从洗浴室出来,嘴边满是白色的泡沫,该死的我又想起了那个吻。
“好好刮你的胡须吧!”我随手丢给他客房部送来的衣服。“以后别叫他们洗了,直接给钱我,我帮你洗不是一样的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有钱人生活的方式,多多少少有点接受不了。谁料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们怎么不是外人了?”
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总是以他优胜在先,这让我有些不满,我故意挑起昨天在阳台上的事。
“你唱的歌还不错嘛。”
意料之中的,他惊讶的停止了手上剃须刀的动作,“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目的一达到,我阴险的笑了笑。
“呀,我要回去洗漱了。”推开房门,得瑟的连走路都带起了风。
回到江城的第一个夜晚,傅之言穿的很骚,说是要去江城有名的一个gay酒吧。
“明天不是有课吗?”我不满的看着他,这么晚了还出去疯。
“有意见?”
“没有。”
“那老实在家呆着。”
他转身开门,我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他突然转过身来,表情严肃。
“我没告诉你我背后也有双眼睛吗?”
“去!你!的!”今晚最好别回来,当然我只是这么想,他从来很少夜不归宿。就在他去gay吧狂欢的那个夜晚,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我正在洗澡,听到客厅里的座机响了,琢磨着大概是傅之言打回来的。慌忙的穿好衣服后跑了出来,电话响了两遍,我在第三遍刚拨进来的时候接起了电话。
“喂?傅之言吗?”
对面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北吗?”对面顿了一下,“我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