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言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了。”
这句话是对江夏说的,很快的,他接过江夏抱着的宝宝。轻微的晃动使宝宝皱起了眉头,之前季茹一直调侃的就是,夏安皱起眉头来,真是跟江夏一样一样的。
我还骂她说,谁皱起眉头来不都是一样的啊。
我和傅之言站在一起,江夏还停在我们的对面,短时间没打算离开。
“这孩子有点像我。”他的话一说完,我心跳都漏了一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
先反应过来的是傅之言,他的表情不太好,“江先生,请您说话注意一点。”
随即我也跟着和了一句,“是啊,您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而江夏则是自然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的反应有些过了不知道吗?”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道理吧,我和傅之言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片刻之后,忍受不了江夏质问的目光了,我看了看手表,离登机只有半个小时了。
“之言,你去附近的母婴店买奶粉吧,时间快不够了。”安城机场飞往墨尔本的航班,一个星期只有两班,错过了这一班得等到一个星期之后,现在尽快回墨尔本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在回墨尔本的飞机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的竟然是季茹对我说的那番话。她简单带过的一个问题,我却想了很久。
如果心源合适,一切都好,我和江夏还有可能吗?
看着窗外的云层,我问一旁正抱着小孩看杂志的傅之言,“你觉得我和江夏还有可能吗?如果心源合适并且没有排斥现象。”
对于我的问题,明显是在傅之言预料之外的。我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是,能离江夏有多远就离他有多远。
“等到心源合适没有排斥现象在来讨论这个问题吧。”他的回答相当的理智,至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心源的排斥性过大。“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他表现出了一点好奇,我也将心里面想的悉数告诉了他。
“我跟江夏是因为这个病而分开了,但如果这个病好了,我在想,是不是……”在傅之言面前,我还是有点心理负担的。笑了笑,带点解释的味道说:“哎,季茹这么问我的,我就在想。”
比起我的尴尬,傅之言显得豁达多了,“是这么回事,如果忘不了,就回到他身边,等病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比谁都明白傅之言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之言,你要是说不,我就不会这么做。”我神情专注的看着他,只想让他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他却豁然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的话了?”
说来也是惭愧,回想起我们之间,很多时候都是傅之言在听我的话。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我,表情也很认真,“我是说真的,我更希望你们在一起。”
我更希望你们在一起。也是这句话,我的后来才活的不那么愧疚,也许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了。
傅之言在厨房准备着晚餐,我打开笔记本上了会网,觉得很累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客厅里的电话叮铃叮铃的响了。
“一北,接下电话,我在煎蛋!”
望向欧式厨房里傅之言忙碌的背影,皱着眉头推着轮椅过去了,对于接电话这种事,我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的。在这边接的电话除了外卖就只有医生的了。每次听到医生噼里啪啦说一大堆我想懂可是又懂不了的英文的时候,就觉得很烦。
这次也不例外,我挂着电话在耳边,用手隔了一下,“傅之言!是蒙多医生的电话,快点来接。”
可是忙乎着的傅之言哪里有时间来接电话,“你跟他说我在忙等下回电他。”
“自己说!”吼完这句话后,立刻挂了电话,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说英文。
“你呀,脾气变的越来越大了。”
我没理他,推着轮椅回到了桌子边,继续上网,埋怨一样的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自以为他没听到,谁知道他是个千里耳,听力好的不行。“那以后没得惯了。”
向厨房白了一眼,又继续浏览网页,墨尔本这边能看的中国电视并不多,因为版权的问题,有好几部想看的电视都没有播放版权,无奈只有天天混迹在贴吧里,尝试着写了一点故事,贴吧里的吧友说很棒。故事的原型是我跟江夏,不过我写的都是初初认识那一年的事情。才发现很多细节一延长开来,能写的字很多很多。
有一部分人再看,有时候他们也会上来评论几句,在得知这些都是真实的故事的时候,等不及的吧友还问我,你们现在生孩子了吗?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的当初真的美好,美好到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终老。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没有告诉那些吧友这之间的故事,觉得此生没能温暖自己,那么用温暖的故事温暖别人也似乎不错。
有个吧友的ID很特别,似乎在哪里见过,叫做pink,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上次建议我去city店吃火锅的不正是这位ID叫做pink的人吗?他也在楼下评论了一句,多希望故事的结尾是好的。
抱着对ID的好奇,我回复了他,内容大概是问他是谁。后来他一直有在追我的这篇帖子,却再也没有问任何问题,只和其他追帖子的吧友交流。
傅之言在厨房喊吃饭,关上电脑,捏了捏额头,才让晕乎乎的状态好了一些。起身走向了厨房,也是因为临时想要吃煎蛋,所以随口说了说,但是在傅之言这里,所有随口的东西都会让他变得认真。
刚坐下来,他就收起了围在身上的围裙,“你吃吧,我先给蒙多医生回个电话。”
“先吃了再回吧。”这些日子以来,我越发的讨厌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饭了,傅之言说我是厌恶孤独。还取笑我说,都是生了孩子的人了,自己还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