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姒和妈妈在屋内走来走去,满脸的疑惑。
从被蚩尤掳走,到丁甲神拔去他们身上的阴寒,补上被掐掉的三维时段,整个过程两人毫无知觉,只觉得一觉起来,家里的情况不对。
“昨天才清理干净的,怎么今天桌上这么多灰呢?”妈妈正在疑惑地自言自语。
“可能是风大……”闻稷推开家门走进屋内。
“不会啊,门窗都是关着的啊”她沉浸在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到儿子进门,惊喜不已“哦哟,儿子,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呀!”
“给你们一个惊喜啊!”闻稷调皮地对她眨眨眼,把手里的箱子放下,回头招呼雅倩进屋。
“哦哟哟,小倩也来了,快快快,坐下!”姒瑞娟更加高兴。
“儿子!”老姒听到声音,从里屋出来,脸上还带着苍白“放假了?”
“嗯!”闻稷看着老姒明显苍老的脸色,眼光急忙移开,把雅倩拉过妈妈身边坐下,借势回避自己的脸上的内疚。
雅倩是第一次上门,倒也不拘束。屁股刚碰到凳子,就站起来反客为主,帮着姒瑞娟擦桌子,边高兴地问东问西。
二老自然是高兴,和雅倩热闹地说话。
晚饭后,老姒和闻稷在书房。
“儿子,身体不错!”他围着闻稷转了一圈“壮实了!”
又抬头端详着儿子的脸,像在仔细欣赏着一件艺术品“嗯,成熟了!”
儿子大学读了六年,每年也就回来两次,他倒没觉得什么。这次和儿子分开,也就二个多月的时间,老姒却觉得很长。
闻稷知道,这一次他们被蚩尤虏去,虽然头脑中没有记忆,但肉体存留下来的印记,还是会微弱反馈到他的大脑中。
“爸,你今天怎么了,神神怪怪的”他故作诧异地数落老姒一句,想把父亲的注意力引开。
“呵呵,呵呵呵…。”老姒笑了,闻稷听起来觉得他意味深长。
事实上,姒闻稷这二个多月,经历的时间跨度是非常大的,神应的回归,已经打开了几乎所有的记忆,按地球的计时,应该有数亿年的长度。因为识能力刚开始回归,意识能的强度还比较弱,有些记忆并不清晰,只是最近这四、五千年的情况比较清楚一些。
作为巡督,他有一套意识能记忆方法。在这套记忆中,分类归放着每一个识能体的轮回经历,所作所为,其中也包括他现在的父亲、母亲。
但是现在,他情愿不用这一套记忆,而只想把自己看作是姒德清的儿子!
“看你笑的那个傻样!”他把老姒拉到沙发上坐下,把茶杯递给他“你儿子也会长大的嘛,不能总是你那个傻儿子吧!”
“嗯,这话我爱听!”老姒用茶杯盖刮着茶杯的水面,笑眯眯地喝了一口。
“小倩这孩子不错,你不能辜负人家呀!”老姒把杯子放到桌上,似乎准备要严肃地和儿子谈谈这个问题“老姒家男丁稀少……。”
“老姒!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闻稷赶忙打断他“再说上次过生日的时候你就说了,我的事情完全自己做主。婚姻的事也属于我自己的事吧?你老就让我自己作主吧!”提起雅倩,他的头脑中立即就有了廉贞的影子,思绪就乱麻一样,还是不提为好。
这个时候,他情愿自己是巡督!
还有一点,父亲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他不确定丁甲神们是不是已经去净了父母的阴戾寒气,所以暂时也不想他操这份心。
“好,好!”老姒笑眯眯地看他,心里回想着刚才两人回家时的情景,没有什么不妥啊!就想从儿子脸上找出一些端倪来。但儿子脸上很镇定,除了隐约有一层光环之外,没有其他不好的情绪反应。
“跟你说说广州好玩的事吧!”没等老姒答应,闻稷就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通,老姒似乎也听的津津有味。
镜头拉长,书房坐着的这一对父子,和谐得像两兄弟。这么融洽的父子关系,在这个时代恐怕是不多见的。
“我也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想不想听?”老姒来了兴趣,把压在心底的过往都想翻出来告诉儿子。
“你妈妈怀你的时候……”
“俩父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姒瑞娟和雅倩收拾完饭桌,到书房来凑热闹。
“来来,小倩坐下,听听闻稷从小的故事”老姒兴趣更大了,大家围拢坐下,听他开讲。
“话说二十四年前……”
二十四年前的四月五日,姒瑞娟在九死一生的分娩过程后,产下了姒闻稷。
出生前,老姒就拟好了名字,叫做‘文济’。这名字明显是偏男性的。姒家男丁一直偏少,从姒瑞娟怀孕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祈祷祖宗保佑。80年代还不禁止做产前婴儿性别检查,产前各种检查诊断,却又非常肯定是个女孩,这让姒德清非常气馁!
但是结果却让他大喜过望!
这是老姒讲的第一个往事。第二个往事就带一些奇异了,事情是这样的
产下闻稷二周后,接母子回家的车子,在快到家的最后一个路口,被一个穿着一身青色衣服的杏目中年人拦住。那人强行详细问过婴儿的出生年月日时,说“此子有机缘,名字还是用闻稷的好。”一张写着“闻稷”两字的黄符纸落在他手里。随后天降暴雨,水雾一片。忽远忽近有朗朗沉稳的经文诵音,间杂“叮叮叮”的铃声。在姒瑞娟怀里熟睡的小闻稷,按常理这时候还没有开眼,但老姒看他居然也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
鹰潭四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开始热了,但刚刚还晴朗的天空,说下就下起瓢泼大雨,真是多年不遇。老姒领着母子迷迷糊糊回到家,几天之后还记得那双杏目,只是那中年人的面孔始终朦胧不清。
讲完,老姒起身在一个看似很老土的小木箱里,翻出一本书,打开书拿出那张黄符纸。纸张已经泛白,隶书体写的“闻稷”两字却鲜明夺目,跃然欲出。
雅倩惊奇地睁大了眼!
这两个多月来,她陪着闻稷,断断续续也知道了他的前世今生。但从老姒嘴里说出来,那么生动和现活,还有物证,让她很有些奇异!
她刚想开口,一个声音在牠耳朵里悄悄的说“不要打断我爸爸,让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