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一声叫,一道黑风急掠,一名腌臜少年惊立当场。
“是你!”段方一见,登时惊喜交加:“恩公?”
却原来,那少年正是那日于淮阳掌门付秋山寿宴之上,送贺礼,杀英雄杀接引使赤面鬼关驳之人。
“不是我,”那少年闻声急道:“你认错人了。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小乞丐。”
“哈?”段方闻言无语:“那,不知这位小乞丐为何阻在下收徒?”
“那还用问?”那少年闻听,双眼一翻,望向段方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俩人现在拜你为师。”
“这,”段方闻言,心知这少年虽是本领高强,却是性格古怪,当下也只得顺言问道:“却不知是何等原因?莫非这两名童子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自然不妥,当然不妥,大大不妥。”那少年闻言洒然道:“他们若是现在拜你为师,便是你座下大弟子。他们若是你座下大弟子,那对我便是大大的不妙,十分的不妙,非常的不妙。”
“呃,”段方闻言郁闷:“又有何不妙?还望恩公示下。”
“什么恩公?”少年闻言却道:“我说过了,现下我只是一名小乞丐。你若再错,休怪本少爷翻脸。”
“岂有此理!”陡然一声怒喝,段方还未言语,他身后那白衣人却已然抢身而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跟段掌门这般说话?适才段掌门阻拦,我顾及淮扬声望,始终未曾出手。怎么?此时你一名小小乞丐,也敢在淮阳派门前嚣张不成?看我教训教训你。”
“尸兄!”段方一见大惊,急忙欲要拦阻。奈何那白衣人身形太快,还未等段方伸手,一道白光,一双雪白无光铁掌,直奔那少年乞丐拍去。
“哈,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少年见势不惊,反是一翻白眼,瞪向那白衣人道:“无非行尸走肉,无名家奴。便是你家主人亲至,小爷也不在乎,何况你个下人?还想教训我?却要小爷好好教训你一番。”
口中叱骂,那少年身形轻转,只是身体侧过半寸,已然避开惊天一击。
“嗯?果是高手!”那白衣人一见,登时大笑,双掌一番,变掌为爪,横空一扫,再向那少年胸膛一把抓去。
“哼,白骨追魂抓?”少年一见,身形再转,步下轻移,倒退半步,已然避开来抓,轻声嗤笑:“功夫不差,可惜,在小爷面前还不够看。”
“好厉害,”段方身后那红衣女束琬琰一见心惊:“掌门,这白衣人是谁?莫非也是本派高手?这份身手,当真了得。若是与我对敌,只怕,琬琰第二招上,已然重伤。”
“嗯,”段方点头:“这人并非我派中人,但确是我派客卿,日后常住我派之内。若日后有宵小来此寻事,便可交由此人处理。”
“好厉害,我拍竟有如此高手,师兄当真了得。”束琬琰闻言一赞:“不过,那少年虽然形貌肮脏,轻功确是上乘。竟是能连续避过我派我派这白衣高人两招,当真不凡。却不知他还能避得了几招?”
“难说,”段方摇头道:“只怕,这少年或可得胜,也未可知。”
“啊?”束琬琰闻言惊异,正欲再问,却见场上二人招数再变。
那少年身形灵动,在适才这片刻间,身形左右轻摇,步下未动,已然连避那死门弟子,掌劈爪抓指击拳轰,连环变化一十二招。却是片衣未粘,丝毫无损。
“可恶,看我僵尸双撞掌。”那死门弟子越战越惊,自知绝非这少年对手,当下全力一搏。双足一弹,整个人如同僵尸,高高跃起,双掌前伸,一掌直直击下。却是掌挂阴风,气震三尺,隐然暗生寒流。正是其最强一招,僵尸双撞掌。
这门掌法,并无变化,直来直去,便只有一式,如僵尸纵跃扑人。然虽是笨拙,却是威力万钧。双掌运动之下,有千斤之力,且暗含尸气寒毒。莫说及身,便是被掌风沾上一沾,便是皮开肉烂,重伤难治之局。正因这招掌法太过阴毒,便是死门门下,亦是少有施用。今日这死门弟子,却是深知那少年非比寻常,久攻不下之即,运用开来,全力一击。
此时那死门弟子,身悬半空,面色僵白,白衣飘飘,身手僵直,满面寒霜。身周数丈,便觉寒气袭人。当真便如千年古墓寒尸乍起,恐怖异常。登时将四下围观之人,吓得四下逃窜。
然而那少年却是丝毫无惧,反是身形一歪,侧卧于地,冷笑一声:“好一个僵尸掌,当人人如僵尸,全然没有一点灵活生气,这般掌法,莫说生人,便是一只小动物,只要会动,就打不到的。当真令人好笑。”
“哈,那便让你一见此掌之威!且受我一掌,做鬼勿怪。”一怒之下,那白衣人已然落下,双掌全力一击,便欲取命。
“切,”少年冷笑一声:“看我兔子蹬鹰。”
一声轻喝,那少年身形不动,仍然躺卧在地,却是抬起一只脚,随意一蹬,正中那白衣人小腹。登时一声惨呼,那白衣人高飞远走,飞落回身后淮阳派院中。
“哼,若非看你如今保护淮阳派的面上,我这一脚便将你一肚子下水全都踢出来。”少年嗤笑一声,翻身站起,对段方一笑:“段掌门,咱们继续谈一谈之前之事吧。”
“啊?哦。”许是那少年变化太快,段方一时蒙了:“适才咱们说了什么?”
“掌门师兄,适才你问,我家两名弟弟拜你为师,与这位小英雄又有何不妥之处?”束琬琰急忙提醒问道。
“哦,正是如此,还望这位小哥告知一二。”段方闻言惊醒,急忙问道。
“哈哈,”那少年闻言一笑道:“这有何奇怪?只因为,他两个人若是现在拜你为师,成了你家大弟子。那,小爷我要拜你为师,岂非还要叫他二人师兄?岂非还要听他二人命令?岂非还要被他二人欺压?如此,岂非大大不妥?”
“什,什么!?”段方闻言大惊:“你要拜我为师?”
“正是,”少年闻言一笑:“我要加入淮阳派,段掌门,还不快快大礼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