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淮阳派的那个小子!”伴随死门门主一声语,段方心中惊悸,周身血冷。
“我……”
“门主,他虽曾是淮阳派中之人,却已然入我封门门下,是以门下方才带他进入,绝非有意探听,请门主勿怪。”百里报命急急道。
“哈哈哈哈,”那死门门主闻言大笑:“你,不必惊慌,本座无意难为于他。”
“谢门主天恩。”百里报命闻声躬身谢过。
“嗯,”那死门门主却如时而不见,一步步迈下巨棺,摆摆手道:“你等退下。”却是直望着段方行来:“本座,有话与你私言。”
“这……”段方心中暗惊,只是事已至此,也无法可依,只得点头:“就是不知门主对我这无命之辈,有何可言。”
“不急,”死门门主闭目负手:“现在人还太多,本座喜欢清静。”
“我等告退!”百里报命闻言,知是那死门门主已然下令逐客。虽是心中不安,仍是带领洛华退下。
其余人等,亦是不敢耽搁,急急随行死门门众离开此地。
“嗯,”那死门门主见四下无人,方才开口:“小子,你叫何名?”
“在下,段方。”段方言道。
“一剑断八方?”死门门主吐出一词。
“江湖朋友抬爱,谬赞之语,怎敢在门主面前提及?”段方忙道。
“嗯,也算淮阳门下高手,甚好。”死门门主闻言却道:“我来问你,付秋山,现在何处?”
“呃,”段方闻言愣道:“家师已然身亡。”
“嗯?”死门门主冷笑一声:“敢再本座面前妄语,可知后果?”
“不,在下不敢,不过,在下确实……”段方闻言惊悸,急急辩解。
“罢了,”那死门门主闻言转身,背对段方:“本门主无意听这妄语诓言。”
“在下绝无妄言,请门主务必相信在下。”段方急道。
“我说罢了,”死门门主声音陡然严厉:“信与不信,也是无妨。既然你断定此言,本座便权当信你。此事揭过,本座再问你一事,务必细思真言。”
“是,在下不敢妄语。”段方急道。
“很好,那本座问你,”死门门主再问:“飘雪飞寄任无踪,究竟身在何方?”
“这,在下不知。”段方闻言道。
“嗯?”死门门主闻言回首:“你当真不知?”
“是,”段方道:“非只不知,在下都不识此人。”
“嗯?”死门门主奇道:“不识?不是那人在你派门前悬首留书,挑衅英雄杀的么?”
“确实,只是,我等却是不识此人。只知那日,我派掌门寿诞,英雄杀来袭。有一少年前来贺寿献礼,所献寿礼,便是斩杀那英雄杀接引使,并与我派门前留书。至于那少年是否任无踪,而今又身在何方,我等实是不知。”段方据实而答。
“嗯,竟有此事。”那死门门主闻言闭目,久思无声。
段方心中忐忑,暗思:“不知这死门门主为何对这任无踪之事这般在意?这死门行踪隐秘,却又实力惊人,却与那英雄杀颇有几分相似,却不知是否有何联系?我这般回答,又对与不对?若死门当真与那英雄杀有所关联,是否却是顾及那人?我说不知,岂非令其无所顾及?然若是言知,却也麻烦,谁知他是否要让我寻那任无踪?唉,当真头痛。”
正在段方心中踌躇之际,那死门门主陡然发声:“几招?”
“啊?”段方登时一惊,却是未曾明白。
“那少年,用了几招,击败那英雄杀接引?”死门门主问。
“这,”段方闻言思索:“在下不太清楚,不是两招,便是三招。”
“不是一招?”死门门主问。
“不是,”段方答:“当时事情变化太急,我等看不清,但是那少年出手,现是将那人杀招破去,而后飞身纵跃,跳过那人身后,方才取了那人首级。这般情形,应是无错。至于具体如何出手,在下修为浅薄,却是看不清楚。”
“嗯,”死门门主闻言,心中底定:“原来如此。小子,本座命你一件事情。”
“啊?”段方闻言一惊:“在下修为浅薄,恐辜负门主重托。”
“不必担心,”那死门门主道:“此时不难,且与你有益。本座命你返回淮阳,重振淮阳一派。”
“啊?”段方闻言一惊。
“不须惊异,”死门门主笑道:“本座想来急公好义,这淮阳一派本是江湖重派,如今遭此一劫,着实让人心痛。而今既然还有你这遗孤,本座就做把扶危济绝之义士,一匡淮阳。”
“这,”段方闻言惊奇,心知那死门门主必是另有算计,忙道:“只是在下修为浅薄,如何当得起一派复兴之任?”
“无妨,”那死门门主闻言笑道:“我既欲要助你,自然不会空话。我便与你几名鬼门弟子,助你一同复兴淮阳也可。”
“这……”段方闻言大惊。
“怎么?”死门门主问道:“本座如此助你,你都不敢担此重任否?莫不然,让本座亲自绝了这淮阳生机,你才顺意?”
一声轻语,却是寒气森森,杀意逼人。
“不敢,不过,”段方自知硬抗不过,忙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死门门主问。
“在下想请门主恩赏,令封门百里报命,洛华二人与我同行。”段方道。
“哦,”死门门主闻言一笑:“我道何等事,不过如此,不出我料,可也,本座准了。”
“多谢门主。”段方闻言大喜。
“本座再与你两名弟子,六名尸奴,当可助你稳定派门,你看如何?”死门门主发声问道。
“这……”段方细观那死门门主神情,便知无可推脱,只得道:“多谢门主!”
“好,”死门门主闻言点头:“你既同意,我便令人与你速速同行。要知,现今淮阳派前,已然成为是非之地,一场风云将起,耽搁不得。”
“是非之地?”段方闻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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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寒声,孤剑飘零。一剑封喉,寒彻千里。”白衣动,覆面寒,冷剑立孤影。
“好剑法,在下输了。”黑衣染血,长剑在地,南海一枭苦笑无声。
“月色将落,风起了。”白衣人却是所答非言:“淮阳血染,却非英雄所杀。却不知,下一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