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依言走进屋内。
印象里,这位大伯很少出现在人前,即便是在春节这样热闹的节日里,也很少看见他的身影。
上一次看见大伯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还是在爷爷的葬礼上。
程万年与程万海不同,程万海即便年至中年,也依旧有着中年男子特有的稳重与俊美,而程万年身上,则充满了一种浓重的戾气,他的额角有一块十分明显的刀疤,使他这个人看起来威严又可怕。
程安宁刚走进来,程万年便开口了:“安宁,好几年没看到你了,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就连脾气也跟着大了,李秀珠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她说话?”
“是她二话不说先来打我的。”
程安宁说道,脸颊上还残留着些微疼痛感,一定打出印子来了,程安宁心想。
自从李秀珠母女两来他们家后,她什么东西都没从她们那里得到过,巴掌却是得到不少。
“她是你妈!”程万年再次提醒了一句,“长辈教育小辈,不应该吗?再说你这次确实是闯祸了!”
“我做什么了?”程安宁问。
什么长辈教育小辈,长辈教育小辈就是上来就给她一巴掌吗!程安宁真的很想笑,可是脸很疼,笑不出来。
程万年抿了抿嘴,使他看起来越发严厉,“林家撤资这件事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程万年几乎是在质问她,脸色很不好看。
“又不是我让他们撤资的!你们想追回损失可以去找林家商谈啊,来找我做什么!”
“林家说了!如果想让他们继续在我们程氏投资,你就必须答应他们的条件。”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逼她!
林家是!程万年也是!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程安宁好不委屈,忽然觉得身心俱备,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去想。
“想不到,偌大的程氏,竟然已经狼狈到靠着出卖侄女来维持经营的地步了。”
程安宁不由得开口嘲讽道。
这句话一出,在座的几位脸色剧变,程万年厉色低吼一声:“程安宁!”
“叫我做什么。”程安宁淡淡的问道。
“这是你欠下林氏的!如果不是你,林氏又怎么会撤资!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真是可笑,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欠他林家了!”程安宁也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如果你们想要林氏继续在程氏投资的话,就靠你们的本事去说服他们啊!”
程万年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执意不知悔改了?”程万年面色阴沉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要悔改什么,如果是指我没有卖身去林家这件事的话,那么我想我改不了了,抱歉,出卖自己的人身自由来为你们谋利这件事,我恐怕永远都做不到。”
“几年不见,伶牙俐齿。”程万年沉着脸。
李秀珠在旁边也面色夸张的说道:“是啊!大哥你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嘴皮子厉害着呢,我在家可没少遭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