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内，徐管事小声问：“少爷，这位程小姐可以吗？”
万凌风抬眼看向他，“据说是陈老介绍的人？”
“是。”
薄唇轻启，万凌风道：“一般吧。”
徐管事心下了然，在程安宁名字上划上一条斜杠，完成后，他高声朝外道：“十八号，姜莹莹。”
待客室内。
报到第十八号姜莹莹时，程安宁紧张的握了握姜莹莹的手，对她道：“加油啊。”
姜莹莹朝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好啦，我进去了。”
在程安宁的目送下，姜莹莹走进隔间。
小笨蛋，接下来这一首曲子，是我特意为你而弹，希望你能早点想起我来啊。
进门后，姜莹莹没说话，直接坐下，朝两人点了点头。
指间翩飞，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缓缓传来。
当万凌风、徐管事以及外面的人听了后，都不得不震惊了，这份震惊里不含任何赞赏。
“这……”徐管事首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小，只有在他身边的万凌风能够听到，“这不是入门儿童曲小星星吗，这个姜莹莹她是在开玩笑吗？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别开玩笑了，这种人就算是陈老介绍来的我也不会录用。”
万凌风皱了皱眉，半晌后，他打断徐管事的话语，将食指梳在唇边：“嘘，你听不懂吗，里面所饱含的感情，他在诉说。而且徐叔，音乐是不分年龄与国界的。”
少爷对音乐最有研究了，然而少爷虽然这么说了，可他半点都听不明白，这在他眼中，就是一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星星。
还不如程小姐弹的。
徐管事嘀咕道：“这不就是小星星吗？难道还能听出别的。”
但看万凌风听的这么认真的模样，他又不敢开口。
待客室里，在姜莹莹开始弹奏后，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过了会，不知是谁带头嗤笑了一声：“噗，她当这是菜市场吗，谈这种东西？”
“就凭这种东西也敢跟我争？”
“这个姜莹莹，该不会是个初学者吧。”
“哈哈，只有初学者才会谈这种曲目。”
但是一旁的程安宁，在听到这首音乐后，陷入了沉默。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坐在三角琴前，耐心的教一个小女孩弹钢琴。
这个画面闪的很快，快的程安宁什么都没抓住。
突然就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似乎很久以前就经常听这种曲子。
扯了扯嘴角，可能是小时候和妈妈学钢琴的时候听多了吧，程安宁想。
但是这种怀念的感觉又跟这不一样，就像一个陈旧的古木匣子，蓦然间露出一角。
程安宁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疼痛，不由得蹲下身子。
“Leo？小哥哥？”
“菲菲？”
“小哥哥？”
脑海中冒出许多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一直等到弹奏结束，这些声音才缓缓消散，脑袋里的阵痛也缓缓疏解。
连带着脑海里的古旧回忆一起，消失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