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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马贼

“他们是这一带的马贼吧,子弹还真是充足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蓝就站在我身后。

“太恐怖了。”

“呵呵,在这个世上活着,只能面对这些,弱肉强食,不管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但是他出面,肯定是这个下场。”

眼看着马贼们下了马,冲进了老人家里,从老人家里拉出了一个少女,看着要比我小一些。

“他们要干什么?”

“呦,老头家里还有个小姑娘呢,男人抢女人能干什么,不用我说吧,你也是男人,你刚看我的眼神也像其他男人一样。”

“禽兽!”我咬着牙从嘴里蹦出这两个字。

“你要是觉得不平,可以去阻止哈,又没人拦着你。”

“你觉得我不想去?”

“我觉得你想去,但是就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子哪有那个胆子。”

我被蓝说中了,我确实没那个胆子,估计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躲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切,也都被刚才的一幕吓破了胆子吧。蓝却像是在看戏一样,嘴角还轻微的上扬着,仿佛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少女不停的挣扎,但是又怎么能奈何强壮的马贼呢。

马贼渐渐走远,我瘫坐在楼顶,天上的太阳像是在煎熬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同样煎熬着我的心。胃里的玉米不停的翻滚着,像是要爆开一样。蓝还站在那里,她是那么的冷,就像一块蓝色的冰在那里,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她即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她身边的空气仿佛也被她冻结了一般。难道这就是我想见到的外面的世界?黄叔说的没错,我应该回到镇上,过回我原本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我们离开了旅店。在村口发现了昨天的那个女孩,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粉碎,倒像是身上披着布条,皮肤上有血淋淋的牙印,还有被烟烫伤的痕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两腿之间全是未干血迹。我上前扶起了女孩,想必是被马贼扔回来的。这个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抱起女孩,走进她的家里,家里的东西已经被冷漠村民都瓜分干净了,我把女孩放在了床上。

“你把她放这,她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

“一刀结束她的痛苦。没有别的办法。”

“不可能,她还有救。”

“那是你一厢情愿,她连进气都没有了,根本没有任何医疗措施,必死无疑。”

其实,我明白,像这样的村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医疗设施。但是要用刀子结束一个生命实在下不去手。我看着眼前的女孩,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蓝拿出了我的匕首,递到我手上。

“不然你想她因为感染,被折磨死,还是无人照顾饿死在这?“

我站在女孩的床前,手里拿着匕首。我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悔恨,不停的往外冒。我发现女孩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看着我,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我的匕首深深的插进了女孩的心脏。我握着匕首的手仿佛能感受到女孩心跳的最后一下,我瘫坐在地上,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一个女孩。匕首还留在女孩的身子上,我没有力气将匕首拔出来,曾经自我觉得很坚强的我,在这一刻彻底的被这个世界碾碎了。蓝把我拉起来,又从女孩身上拔出了匕首,擦拭干净放进我的包。我夺门而出,跑在路上,我是在没有办法再看一眼这个村子。我疯了一样的往前跑,直到完全失去力气倒在路边,当我慢慢的爬起来的时候,蓝就在我身边。我一把就抱住蓝,哭的像一个小孩,蓝也没多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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