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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阅五年

“师父?”

“师父?”

“你在哪?”

秋少白站在一片黑暗的迷茫的望着周围。他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只是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一直沉浸在画卷的阅读中。

忽然一条神秘的古路蓦然出现在秋少白脚下,似乎它一直在这片黑暗空间里,只是等着秋少白走上去。

秋少白看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不知终点在哪,也不知前方有什么等着他,有的只是静谧的连心跳声都能听到的黑暗。

秋少白迈开步伐,在这条路上踏出第一步。

“咔咔”声音不停的响起,周围的空间开始崩溃。

秋少白一下子惊醒了,当他回过神看向四周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和地面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仿佛这里好久都没有人踏入过。

秋少白站了起来,发现衣服上面也掉下了许多灰尘。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是灰啊,师父呢?”秋少白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一层灰蒙蒙的粉末飘在空中,呛得秋少白连连咳嗽。

秋少白近乎逃离般冲出了草屋,发现外面的景色依旧,碧绿的枝条盎然生长,天空的白云悠然飘着。

“你终于醒了。”道然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秋少白惊喜的看向天空,大喊道:“师父。”

道然子“唰”的一声来到秋少白面前,看着秋少白现在的状态,眼睛微微眯起说道:“那副画卷都看完了。”

秋少白看着道然子挠挠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诶。我只是突然醒来,然后看到屋里一层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道然子沉默片刻说道:“那是因为你这一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

“五年!已经过去了五年了。”秋少白骇然道。

“可是我啥也没有感觉到啊。”

“那是你遁入悟道的状态,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修士悟道,有的一悟就是百年,你这区区五年算什么。”道然子说道。

“可是,可是……”秋少白看着自己身体疑惑说道:“可是我感觉我并没有变化啊。”

“正常来说,岁月应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你那状态又有些诡异,与修士悟道有些区别,你身体的时间停留在了五年前。”道然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秋少白摸着自己的身子说:“那也就是说,我并没有度过这五年。”

“不,你度过了这五年,只是时间没有影响到你的身体而已。”道然子捋着胡须说道。

随后道然子带着秋少白走进屋内,衣袖一挥,屋里的灰尘全都消失不见。桌子上面的画卷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卷起,道然子拿起画卷看了看,有些无奈。

“为师无法检查你什么,因为这个画卷真正的内容为师也不知道,只有你看过了。但是这个画卷有灵,既然它已经合上,那就代表了你已经看完了。”

秋少白看着画卷,嘴巴微微张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还能记得你看了什么吗?”道然子问道。

秋少白微微皱起眉头,低下头沉思片刻,迟疑的说道:“这副画卷里面总共有九十九个字,每一个字都代表不一样的意思。我现在已经记得这些字怎么写的,以及每个字的意义。”

道然子哈哈大笑道:“果然不负我所望,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秋少白呆呆的看着道然子,问道:“师父,你这话啥意思,弟子成功了啥,记下这个画卷吗?”

道然子笑着点点头:“这幅画卷至今为止无人能够看完,更别提能够记下,你是第一个。”

道然子干咳一声,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然,开口说道:“小子,你把你那九十九个字写出来,让为师看看。”

“师父你没看过?”秋少白诧异问道。

“废话那么多,让你写就写。”道然子老脸一红,大怒道,随后扔给秋少白纸和笔。

秋少白拿起笔,想着第一个字的模样,在纸上模仿它的样子画了出来。

当第一个字在纸上被秋少白画出来的时候,在秋少白和道然子震惊的目光中,白色的宣纸竟然自己燃烧了,桌面上只留下点点灰烬。

“果然啊……”道然子倒吸一口气。

随后道然子让秋少白拿起一把小刀,在地上刻下字的痕迹。

“砰”的一声响,草屋的地面在字成型的刹那直接崩碎,整个草屋的地表都溃烂不成。

秋少白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刀,又看看地面的碎石。惊疑不定的问道然子:“师父,这些字到底是什么啊?”

道然子轻轻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晓,因为我也只是能看到这副画卷前面的字,但也无法理解这些字的含义,之后后面的字我也看不到。”

随后看向天空,又看了看秋少白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小子!到了今日,你也不用再喊我师父了。”

秋少白内心一颤,赶忙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道然子轻叹道:“其实你拜的不是我,你继承的道统另有他人,这一切来源于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承诺过要找到一个人能够继承这条路。于是在我先前的岁月里,先后遇到了让我满意的十个人,这十个人中就包涵了我那两个徒弟。”

“一开始这十个人也和你一样,先读了这九十九本书,可惜他们都不适合。我便将他们中我最看重的两个,收入我的门下,而你是第三个。”

“原本你会成为我第三个弟子,但是你却能背下那九十九本书,而且看到了画卷的内容。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我交给你方法,你自己去继承那条路。”

秋少白听完,急忙嚷道:“师父,你不能抛下我啊。我可以忘掉我背的所有内容,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你真正的第三位弟子。”

道然子失笑了一声,说道:“傻小子,你可知你继承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道统,你走上的这条路岂是我可以匹敌的。虽然不知道你继承这条路是福是祸,但是你可是几个时代才出现的,唯一一个能够走上这条路的人。”

秋少白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这十年来的不就是在看书吗,到底继承了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的道统是什么,因为这会给你带来弥天大祸。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道统很强,很神秘。而那个人只是这个道统的半个继承者。”

“我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仅仅只是给我继承这条路的方法,你该拜的是铸成这九十九本书以及那副画卷的人。”

秋少白猛地摇着头说道:“我不管那个道统是什么,有多强,我连见都没见过。十年前我离开了家乡,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十年前我遇到师父,我觉得我人生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希望,也许我可以成为神仙,也许我可以学成之后找到家乡。”

“我可以在我爹面前炫耀,我可以让村里人长命百岁,甚至更多,我可以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师父你啊,你给了我希望,不能再给我绝望!”

道然子黯然的看着天空,说道:“我知道这十年虽然我并没有教你什么,但是你我终究还是产生了因缘。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情。在临走之前,我为你算上一卦,算是了却我俩的因果。”

“师父!你不能……”秋少白急眼了,因为道然子的语气很坚定,并没有改口。

道然子看了秋少白一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秋少白直接晕了过去。

“小子,原本是送你一场机缘,可你却带给我一场未完的师徒之情,果然因果二字最为难懂。今日我为你的未来算上一卦,我承上天因果,了却你我之缘。”

道然子暗暗叹气,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叹完了这十年的气了。

一道道阵旗从道然子掌中飞出,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在道然子的周围插下。随后道然子对着脚下的大地,轻轻一按,一道流光没入了地下。

做完这些,道然子抓住秋少白,直接横移到了百里之外,将秋少白气机隐藏起来。随后再次回到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道然子双手掐诀,一副奇异的卦盘出现在他的面前,随着他的手诀迅速转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卦盘上面的每一个卦象都在不停的变化。

“嗯?”

道然子一愣,面前的卦盘竟然开始不稳,产生了一丝崩碎的痕迹。

“这卦象有问题。不对!应该是有什么在干预我!”道然子面色凝重道。

“有意思,看来这小子并不那么简单啊,竟然会有某种存在阻碍我的卦象!原本只是想简单的算上一卦凶吉,既然这样,我就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

道然子双眼微微闭上,双手结了一组奇怪的印。

忽然晴空万里的天空劈下万丈雷霆,每一道都如同山岳般粗大,将道然子所在的区域全部淹没住。

草木、山石在这雷霆下直接化为了碎末,道然子肌体表面忽然浮现出一尊巨大身影,一掌轰向雷霆。

“咔嚓”

巨大的身影瞬间破碎,道然子披头散发的从雷霆中心,直接冲了出来。一把红色的巨伞从道然子天灵盖冲向天空,硬生生的承受住了所有的雷电。

白色的道袍在雷霆的轰炸下,已经破烂不堪。道然子喘了一口气后,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露出阴沉的目光。

“被人逆转因果,又加上探测天机引发的天罚,要不是有天无伞,还真把我重伤了。真是好算计!”

脚下的大地被雷电轰出一个巨大的地洞,地表附近的土层化成了碎末落下了地洞里,这一块地域全部毁灭了,寸草不生。原本的草屋和道然子布下的阵旗,早已经在雷霆中消失殆尽。

道然子看了一眼脚下,身影一动便飞到了秋少白沉睡的地方,一套白色的道袍重新穿在道然子身上。

“小子,醒醒。”道然子叫醒秋少白。

秋少白睁开眼睛后,迷茫的看着道然子,随后想到什么,面色焦虑的喊道:“师父,我……”

道然子摆摆手,打断了秋少白将要说的话,目光死死地盯着秋少白。

“听着!你的未来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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