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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昆山

道然子带着秋少白刚一靠近昆山的上空时,整个昆山上空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涟漪。道然子轻笑了一声,并不作停留,直接一步踏入了最中间的那座山顶上。

昆山一处挂着“巡逻殿”牌匾的古殿内,一群年轻的男女殿内谈笑风生。

有人惊呼道:“刚刚通灵玉是不是亮了一下?”

“没有吧,我没注意到,难道有人闯入昆山?”

“不可能!如果有人闯入昆山,通灵玉不会只亮一下的。再说了,有人闯入昆山,昆山大阵肯定会自主启动的。”远处一个人说道。

所有人点点头,并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只有刚刚恍惚见到通灵玉亮了一下的人,疑惑的又看了通灵玉几眼。

昆山最中间的山峰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禅房里,他的鼻子很英挺,额头天庭饱满,红润的脸色透出一股飞扬的神采。

老者手里正拿着一杯茶壶倒着刚刚煮开的茶水。晶莹通亮的茶水,带着点点茶叶在杯中翻滚。

“好茶!”

一个声音悠悠的传到了老者的耳边,老者似乎并没有惊讶这个声音的传来,只是抬起头,微微一笑的看向自己的身边。

“没想到道然子阁下有兴趣来我昆山做客,真让我这简陋的山峰蓬荜生辉。”

道然子带着秋少白身影一晃,便出现在了老者的眼前。

老者笑的更开,长长的白须无风自动,白色和灰色相交的麻衣,随意穿在身上。但是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看上去竟然比道然子更加强烈。

秋少白暗暗咋舌,这些修炼的人总喜欢玩这套吗。

老者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我刚好采了上好的峰茶,而阁下正好赶上我在泡茶,正是令人不得不叹服世间的巧合。”

道然子的捋下胡须,沧桑的面庞露出一抹笑容:“多少年了,你竟然真的炼成了。”

老者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这孩子是……”

显然老者注意到了秋少白,眼睛露出询问的目光看向道然子。

道然子一巴掌拍在秋少白后背,说道:“这小子是我意外捡到的,天资极其不错,几乎比你这里所有小辈都强。今天算是便宜你了,送你这好生培养吧。”

秋少白听到后,忍不住直翻白眼,暗暗腹诽,捡到的,你怎么不说挖出来的。

老者神情微微愣住,他没想到道然子竟然会很直白的……走后门。

“依阁下的实力,还需要送我昆山学道?”老者不解的问道。

道然子笑道:“你这老小子问那么多干甚,我时日不多,自然有别的事要去做,要不然我早就收了他做我关门弟子了。”

老者眼神有些凝重,看向秋少白说道:“能令你都心动的资质,比你之前那两个……”

道然子直接打断道:“比他们都强。”

老者看向秋少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兴致,随后叹了一口气,表情很严肃的说道:“可惜了,我是可以将他收入我门下,但是你也知道昆山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送他来这里不是培养,而是在毁坏。”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道然子淡淡的说道。

老者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如果未来你我联手,说不定……”

道然子摇摇头:“虽然昆山的传说很吸引人,但是我是真的有别的事情要做,根本无暇顾及这里。即便这里有天大的机缘,我也没兴趣留在这。”

老者动容道:“什么事情能让你都无法脱身?”

道然子看向窗外的天空,语气显得很沉重:“我感到他要来了。”

老者神色骇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如同他真的来这里的话,那你岂不是……”

“所以我得离开。”道然子眉宇间有些忧愁。

老者仍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他已经这么强了,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专门是为了你吗?”

旋即看向秋少白说道:“这孩子我就收入昆山了,不过未来发生什么我可不能保证他的周全。”

道然子点点头说道:“那是他的命数,你收他之后,让他自己修行,不需刻意指点。”

老者走上前,目光在秋少白身上来回扫视。秋少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透明,体内的一切都能看到。

老者挑动下眉毛,露出惊叹的目光:“这等资质超出我的想象,就算是天骄也不过如此吧。”

道然子老脸露出笑容,微微扬起下巴说道:“也不看看是谁选中的人。”

老者并没有在意道然子说的话,对着秋少白招手说道:“孩子,你过来。”

秋少白看了道然子一眼,走了过去。在秋少白眼中,这个老者的级别几乎已经和道然子化为了等号。

老者拉着秋少白的右手,伸出食指点在他的掌心。随后又在他的手腕处,点了一下。

老者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没有特殊的灵根,也无特殊的体质。但是无论从根骨还是灵魂,都强的超出我的想象,这简直就是上天孕育而成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秋少白愣了一下,赶紧说道:“秋少白,我今年差不多十七了吧。”

虽然他已经度过了十年,但是道然子说过在他看书的时期里,身体的时间停了下来。仔细算算,其实真正成长的时间也就一年左右。

老者感叹道:“要是从小就开始修炼,未来简直不可想象。不过按这等资质,就算再过几年修炼,都不为晚。”

“你随后和我一起入主殿吧,带你认识一下昆山,并且拜入我昆山门下。”

“是。”秋少白点点头。

道然子看到秋少白拜入了昆山后,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吧,平常有事自己解决,遇到威胁到你生命的时候,再找这老头帮忙。”

秋少白点点头,不过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老者到底是谁。

“我走了,你小子好好保重吧。”道然子最后说道。

秋少白一愣,他没想到道然子走的那么快,他才刚刚拜入昆山。

道然子对着老者说道:“自此一别,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执意要离开,无人可以逆转你的意愿,但愿你能安然无恙,保重!”老者叹了一口气。

道然子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秋少白“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眼圈红红的有些湿润,大声喊道:“师父!多谢师父这么多年的照顾,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师父了。”

“虽然我不知道师父要去哪,但是一定是个凶多吉少的地方。不过我相信以师父的能力一定可以逢凶化吉,日后我强大了一定会去找您的。”

“臭小子。”

道然子神情有些苦涩,头也没回,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屋内,空气中依稀残留着道然子临走前的声音。

秋少白对着道然子消失的地方,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者看了一眼道然子消失的地方,说道:“孩子起来吧,等你以后变强了,自然很多事情你就会明白了。”

“我带你去昆山主殿,既然拜入昆山门下,就要按着昆山规矩来。”

木桌上的茶杯一闪便到了老者的手上,翻腾的热气早已经淡了许多,清澈的茶水没有一丝涟漪。

老者看着杯中的茶水,微微叹息:“可惜人走茶凉,这茶泡了还没人喝。”

随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仔细品味了会,感叹道:“峰茶还是热的好些。”

老者大袖一挥,下一瞬间,秋少白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大殿中央。老者站在大殿最上方座椅前,手里拿出一本书,而那壶茶水也出现在了桌子上,热腾腾的水汽重新从壶盖上的气孔冒了出来。

秋少白想问一下要做什么,可是话到口中又不好开口。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其实这是昆山的传统。昆山总共有六峰,每一峰都有一位峰主。我是昆山的掌门,也是第一峰峰主,名字叫应季同,你可以称呼我为应掌门。”老者微笑的说道。

掌门!秋少白愣住。老者看到秋少白呆滞的面庞,以为秋少白对他的身份感到吃惊,笑容更加盛了。

秋少白挠挠头,面色尴尬的问道:“掌门是什么东西?”

老者的手一抖,手中的书差点都没拿稳。

“掌门就是昆山权位最高的人物。”老者耐心的说道。

秋少白这下真的被惊讶到了,没想到眼前的老者是这个宗门最高的人。不过想到道然子的存在,秋少白也就释然了。

“老夫无法收你做我门下弟子,因为老夫弟子已满,无心在教他人。不过还有五位峰主,他们可以选择收下你。”

秋少白听完弱弱的问道:“如果都没人选怎么办?”

应季同手指搓了下茶杯,说道:“如果真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你只能从普通弟子做起……”

然而应季同还没说完,大殿外忽然响起一阵声音。

“没想到掌门突然喊我们过来,是因为有新的弟子拜入门下。”

“倒也大题小做了吧,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没有经过测试和选拔直接收入亲传弟子也就罢了,还把我们所有人召集而来。”

“肖师兄,怎么和掌门说话的,第二峰那么忙应该很缺弟子吧。”

应季同微笑的看着大殿门口,似乎他对这样的场景早已看惯了。

一名背部微微驼起的老人步伐很慢,却一直走在众人的最前列,老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看向应季同问道:“掌门这次喊我们只是为了这个刚刚入门的小娃娃。”

“许师弟,正是如此。”应季同点点头。

后面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真的只是为了大殿中的这个少年。

秋少白偷偷的瞥了一眼被称呼许师弟的老人,觉得好许古怪。明明这个老人怎么看上去都比应季同老,脸上的皱纹如同一道道沟壑刻在他的脸上,怎么还是应季同的师弟。

被称呼许师弟的老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大殿右侧的第一个座位上。

应季同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解惑道:“你们不用多想,这个少年是我一位老友托付的,资质绝对不比昆山年轻一辈差,连我都要惊叹。所以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有谁想要收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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