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妙凝翾的脚伤没什么大碍了,便喜欢多出去走走了。而她平常习惯了去主厨房拿些精致的点心给萧佳亦,便又决定去主厨房了。且从水晶馆到主厨房,定是要经过那座拱桥和假山的。
这日上午,在妙凝翾走下拱桥时,假山后有一身影在偷偷看着她,但是妙凝翾丝毫没有察觉。且那人身后似乎藏着什么,见妙凝翾下了拱桥,便有想向前的趋势,手臂也从身后缓缓向外伸。
却在这时,一声“凝翾姐姐”传来,原来是顺儿在叫妙凝翾。见顺儿来了,假山后的身影立刻将手又藏到了身后。
只见顺儿追上妙凝翾,且将怀里的外衣披在妙凝翾身上,说道:“凝翾姐姐身体脚伤还未痊愈,怎能走这么远的路,且穿的这么少呢。”
妙凝翾笑道:“我的脚伤已无大碍,你不要那么担心,我没事的。好啦,我取些点心便回去了。”
顺儿说道:“还是我替姐姐去取吧。”
妙凝翾无奈道:“那么你陪我一同去取吧。”
顺儿回道:“是。”
于是妙凝翾带着顺儿去了主厨房,而此时假山后已没有了身影。
再说这日夜里,妙凝翾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可是又不觉得是心里有什么事,只是单纯的毫无睡意,无奈之下,妙凝翾下了床,又穿好了外衣,继而向萧佳亦的床上望去,见她睡得香甜,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屋外月光轻柔,虽有点小风略有些冷,可妙凝翾还是选择了出去走走,遂出了水晶馆,漫无目的的走起夜路来了。
月光倒是明亮,夜路走得毫不吃力,妙凝翾欣喜着,忽而仿佛听见了一点笛声,便觉奇怪,自语道:“,这么晚了,怎还会有人吹笛?”便细听了听,然后顺着笛音传来之处慢步走去。
笛声越来越清晰,婉转悠扬,让人听之倍感舒心。
妙凝翾感慨,这笛声如此轻柔,不仔细听完全不会感受得到,想必这奏笛之人是怕扰了旁人的美梦。
细听这笛声,只觉音律和谐,时而若冰雪消融的静谧,时而若荷花绽放的美丽,时而如滴水穿石的叮咚,时而如蜻蜓点水的微妙,直叫人身心得以放松,有清风拂面之感。
妙凝翾感受着美妙的笛声,渐渐走到了一座假山处。
且说逍遥庄内假山颇多,而这一处却是最高且看上去最真实的周围树木花草众多,每逢夏日,便花团锦簇,藤萝绕蔓,甚是美丽。
而今夜的笛声也是自这假山顶上传来的,只见一人坐于假山之颠,银冠白衣,妙凝翾走近了细观这奏笛之人,那个身形,那张脸,在月光下是那么清晰,又那么耀眼。
月光洒的那么温柔,可却柔不过那轻扬的笛音,更柔不过那吹笛人的脸庞。
其实,当听到笛声时,妙凝翾就怀疑是蔚凌俊赫了,因为日里见面时,便看到他腰间的靡音竹笛,只是不敢确定。而此时,这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也正是蔚凌俊赫,妙凝翾原本沉浸在笛音中的心又不安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在笛声中竟是更易让人陶醉了。
妙凝翾望着蔚凌俊赫,准确地说,是注视着,视线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突然,蔚凌俊赫也看到了妙凝翾,两人对视,眼里都瞬间惊讶,他惊于她何时就来了这边,她讶于他怎就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