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嘈杂声中,刘老二,带着他的队伍跟在日本人的后面,浩浩荡荡地顺着北沟子向马家村奔去。
刘老二骑着高头大马紧紧追赶在日本军队汽车的后边,这次日本军队一共出动了20多个日本兵拥挤乘坐在一辆汽车里,而刘老二骑着马,还有后面跟着我50多个步行着的二狗子,像狗一样的喘息着,两条腿怎么能赶得上车轮子呢!没走多远,从车上下来两名日本军曹和翻译官,加入到了刘老二的队伍之中。
那个日本军曹和翻译官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顿,翻译官告诉刘老二这次的任务是包围马家村,听说有八路军驻扎在那里,土八路的指挥部也很有可能驻扎在马家村,由于路途较远,根据川口的安排,刘老二他们负责顺山路小道,从马家村的侧面进行包围,而正面由日军进行包围。
天快大亮的时候,日军的汽车停在路边,经过很长的颠簸,再加上后半夜陈胜利他们的折腾每个日军都露出了疲态,前面是陡峭和杂草丛生的羊肠山路,他们只能放弃乘车徒步前行,川口命令留下三个日本兵看守汽车,其余的人向前搜索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密密的山林里,根本就没有顺畅的道路,蜿蜒的羊肠小道,时有时无,可以说是日军边探索边开路。
天已经大亮,川口拿出指南针,对照着军用地图,进行了好一阵比对,终于确定了具体位置。川田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方向,示意部队继续向前走,又翻过了两座山,在山脚下看见一个茅草屋子。
此时,日本兵都已是饥肠辘辘,他们来到这家农舍,看见这家农舍里面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头和老太太看着一队日军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老头还热情地招呼着“里面请,里面请,喝口水歇歇脚!”
一个日本兵走了过去,用不流利的汉语说道:“我们累了,可以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吗?”
老头热情地说到:“当然可以,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很少看见你们外乡人过来,你们当然可以在这里,歇歇脚……不过俺们家没有太多的粮食招待你们吃饭,管口水喝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日本兵连忙道谢,日本兵说道:“我们自带了干粮,可不可以用你们家的锅做点饭?”
老头子非常热情,忙着支应着老太太,去为日本人生火做饭,几个日本兵拿出一些干粮倒在锅中又打开了两个罐头,用军刀切成碎片倒入锅中。
不一会儿粥熬好了,那群日本兵熙熙攘攘地享受着美味,屋里屋外三三两两地一边说着话,一边儿喝粥。
那个日本兵给老头老太太,各盛了一碗粥。
老头老太太客气了几下,大口地吃了起来。老太太吃了几口日本人熬的粥,连连称赞这粥的味道很好……
老头子又盛了一碗粥,坐在自家门口的门槛儿上,左手拿着粥碗,顺着碗边儿吸溜吸溜地喝着,一手拿起那个罐头盒闻了又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用手指敲了敲,感觉这个物件挺硬,然后就放到自己屋子里的桌子上……
此时,川口给那个会汉语的日本兵一个眼色,日本兵会意地走到老头子身边,说道:“哎!老先生,你们知道不知道!八路军在哪里?”
老头子一个手端着半碗日本人熬的粥,惊讶地看着日本兵说道:“什么,八路军?没听说过八路军啊!只听有人过来说,有什么日本鬼子?”
那个日本兵跑到川口面前小声的将老头子说的话翻译给川口,川口又向那个日本兵说了几句,那个日本兵又来到老头身边,问道:“你见过穿灰蓝布,一伙扛枪的人吗?”
老头,略微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约莫半个月以前,50多个像你说的,穿那样衣服的人,扛着枪从这里路过,也在我这里,歇了会儿吃了点儿饭,还告诉我让我小心日本鬼子,我也不知日本鬼子是个啥?”
日本兵又问道:“那最近有没有再看见过他们?”
老太太又锅里刮了点儿锅底子,倒到老头碗里说:“没有看见,我住在这里很少有人来,有时候一头半载才能见到个人!”
日本兵又问道:“那上次那群人,穿蓝灰色衣服扛着枪的人向哪个方向去了?”
老太太用手指了指前方说:“他们就是顺着这个山沟子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个日本兵跑到川口面前又轻轻地说了几句,川口点了点头,脸上慢慢泛出了微笑。
日本兵来到老头的面前,拿出两盒牛肉罐头,笑眯眯说道:“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这两盒罐头送给您!”
老头拿着两盒儿日本罐头,摸来摸去,不断地用手指敲打着罐头盒,说着谢谢的话,那个日本兵又插嘴道“马家村怎么走?”
老太太用手指了指刚才的位置,“就顺着那个山沟子走!前段时间他们也是顺着那个山沟子走的,但是前面的路不太好走!”
“还有多远?”日本兵补充问说。
“也没多远了,大约还有五、六里路的样子!出了山沟看见平点儿,那个村就是了”老太太笑哈哈地补充着说。
吃完饭,川口招呼着一群日本兵,向老太太手指相反的方向,出发了。
老头和老太太,一人拿着一个罐头和刚才留下的罐头盒子,进行比对,思索着怎样打开这个罐头。正在这时,刘老二他们也来到这里,这一路四五十里的山路,风尘仆仆地都把他们累坏了,总算找到了个歇脚的地方,一个二狗子很不礼貌地闯进了屋里,老头和老太太,连忙把日本人给的罐头藏在了身后,那个二狗子以为老头老太太,手里拿着什么好东西,冲上来就抢,抢到手一看是日本人的罐头,就忙着拿着罐头,让那两个日本兵和刘老二他们看。
“看来黄军他们在这里歇过!”翻译官跟刘老二说。
“咱们也累了,也在哪儿歇会儿再走吧!”刘老二跟翻译官说。
翻译官把刘老二的意思向那两个军曹翻译,那两个日本军曹,面色铁青,破口大骂。
翻译官说“黄军的意思让咱们赶快追上去,完成任务要紧……”
刘老二和他手底下的二狗子十分不悦,因为他们是一路跑来的,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了,三三两两地躺着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在平涞活了几十年到今天还是头一次来这个鬼地方,我手下的一个弟兄以前来过这儿,他说快到了,不如先歇一下,这都快中午了,兄弟们都水米没打牙了……”刘老二让翻译官转达自己的意思继续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吃点饭歇歇脚,而后才有力气继续跑,完成马家村包围的任务。”
经过翻译官与日本军曹一阵交谈,终于同意了他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几个二狗子急忙生活做饭了。
刘老二走到老头老太面前问道:“皇军是什么时候走的?”
老头和老太太,非常惊讶地看着刘老二面面相顾。老头子惊讶地问:“谁是皇军?没听说过皇军呀!”
刘老二指了指那两个日本军曹说:“就是穿他们衣服那样的人。”
“哦……!是他们呀!刚走没一会儿。”老头说。
“黄军跟你们说什么了?”刘老二问。
“什么也没说?就在我们这儿吃了点儿饭,问了问我马家村怎么走?见过没见过土八路?”
刘老二一听问土八路的情况一下子来了兴趣,继续问道:“那你怎么说的?你见过没见过土八路?”
老太太,满腹牢骚地说:“怎么你们都问土八路呀!土八路是啥?”
旁边有个二狗子很不耐烦的说“土八路就是八路军!”
老太太又说:“没见过土路!八路军是哪样的?只听有人说日本鬼子……”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那个二狗子凶神恶煞地说:“你们是不是还活腻歪了?敢冒犯皇军……”
刘老二狠狠地瞪着那个二狗子说了一句“滚出去!”
那个二狗子一看刘老二很生气的样子,也没敢说什么,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刘老二表示对两位老者歉意,就去吃饭了。吃过饭,就急急忙忙地向马家村跑去。
老太太问老头道“这群人是不是就是日本鬼子呀!都说他们挺凶的……”
老头子煞有介事的骂道:“呸!肯定就是!还把黄皮军给咱们的那两个东西,罐头还是头罐的好物件都给拿走了……”
老太太又问到“老头子刚才他们说的‘黄军'是不是就个给咱们罐头的穿黄衣服的黄皮军呀?”“是叫罐头,头来我听的真儿真儿的是叫罐头,你怎么不和他们要回来呀!”
“我想要来这,我一出去几十个穿黑衣服的黑皮军,你让我和谁要呀?都他娘的一个模子糊的一个吊样儿,再说了这帮日本鬼子,听说都是要杀人吃人肉的,犯不着惹这群黑皮鬼子。”
老太太看似很明白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