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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两人不知疲惫地做了六次,李博从来没有见过曾可这么热烈的女人,她年轻的身体涌动着激情,给了李博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和刺激,让他感到了自己年轻的力量。

曾可沉沉睡去,李博靠在床头,心里涌起一股凄凉,他又回到那种混乱的生活了,只是如今,自己挥霍的不是年轻和浪荡公子的潇洒,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生理发泄。

李博不在家的那一天,莫依依几乎彻夜未眠,其实她早有预兆李博今晚不会回来,她想了很久,觉得问题当然是出在自己身上。心理老师说,她是不敢面对另一个自己,不舍得放弃,这样下去很危险的,迟早会把老公推到另外一个女人怀里。

莫依依像是一点都不担忧,只有自责,她很少站在李博的角度为他考虑,现在一想,觉得自己有点可怕。

李博中午才回来,一脸疲惫,莫依依正戴着手套在洗衣服,听见他回来,忙说,“下午在家吃饭吧,我买了菜。”

她对昨晚李博未回家的事情只字未提,反倒是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看着他,“老公,对不起……”

李博想起昨晚跟曾可的厮混,心里有些内疚,那毕竟不是自己爱的女人,只是一夜情罢了,他轻轻揽过莫依依,紧紧地抱在怀里。

两人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就准备睡觉了,莫依依主动地搂着李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可是她越这么主动,李博越觉得别扭,她明显是带着目的来的,想要跨过这道鸿沟,表明自己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李博理解,但却无法迎合她,许是昨晚跟曾可大战几个回合之后太累了,又或许是他太了解莫依依的心事,莫依依努力了很久,他依旧如一潭沉寂的死水。

当她的手再一次抚摸着他的身体时,他一把按住她,“依依,不要太着急了,顺其自然最好。”

“要不,咱俩出去旅游吧,心理医生也这么建议。”

“你去看医生了?怎么说?”

“她说,我是不舍得放弃……”莫依依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情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李博僵硬地笑了笑,“可能是生理方面的问题吧,你有时间去检查一下。”

两人背对着睡觉,莫依依关了灯,屋子里一片漆黑,两人各自翻身,都没有睡意,许久,李博在黑暗里问,“依依,你爱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突然想到蔡琴与导演杨德昌了。好了,睡吧。”

莫依依想起李博之前也提到过他俩,当时他还说,“杨德昌可能没别的问题,也不是薄幸和寡情,他只是没那么爱她。”

左羽如愿以偿,以综合成绩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考察阶段,莫依依得知后给爸爸买了一套保暖内衣,后想着觉得不妥,又给妈妈和奶奶各买了一套。只有爸爸知道这保暖内衣的含义,说,“其实你没必要感谢我的,我压根就没打招呼,只是面试后问了小左一些情况,据说她表现很不错,答辩很精彩,所以说,这全是她自己的努力。”

话虽是这么说,莫依依心里仍是感激,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说,“爸爸你在外面少喝酒,注意身体。”

公示的这段时间,左羽回学校办理相关手续去了,她一离开,莫依依的世界就清静了许多,最近两人天天绑在一起吃吃喝喝,逛商场,莫依依都不记得自己买了多少套衣服了。

她去市中心医院挂了妇科,准备“心理生理两手抓”,检查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补充雌性激素的药,让她吃完再观察一段时间。从医院出来,莫依依给李博电话说,“看来,我生理方面还真是有点问题啊,医生说,把药吃完了就会有变化了。”

李博没有她想象的惊喜,只是说,“好。”

杜红艳给莫依依电话,说她刚从北京到陆城,晚上约她一块儿吃饭。莫依依正好没什么事情,于是叫上李博一起去。快下班的时候,曾可把第二天要用的新闻稿件给莫依依审理,莫依依一眼看出问题,她把一位领导的名字打错了,这可是致命的问题,容不得马虎,于是有些严厉地说,“这个能错吗?出了问题,你我都得下岗!办事仔细点儿。”

曾可没说话,但女人的敏感让莫依依捕捉到了她的一丝不服气,她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曾可有些微妙的变化,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地,对自己交代的事情从不含糊,现在不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了,批评她几句她还暗暗跟自己抬杠。前几天她还听见打字室的张姐说,曾可有天开例会时,对其他部门的人说莫依依心高气傲,瞧不起自己,动不动就对自己发脾气。

莫依依暗想,许是自己太讲原则了。上星期她拿着一张网络安装费的发票,问她能不能报销。莫依依考虑到其他部门的都没开这个先例,也就没答应,后来一想,也不是没办法,部门划了那么多招待费,给她报销个几百块钱也没什么问题,再说人家刚参加工作,工资低,要吃饭租房,经济也的确紧张。

想到这里,莫依依从钱包里拿出六百元钱放到曾可的桌上,说,“把那张发票给我吧。”

曾可看了她一眼,也没起身站起来,只是说,“哦,不用了,那个,我已经找朋友报销了。”

莫依依热屁股贴了冷板凳,有些尴尬,心想,这些小丫头还真有个性,说,“跟我赌气呢?”

“没有,主任。”曾可笑笑。

“晚上跟我出去吃饭吧?没别人,就我一个同学,外加我老公。”

曾可的脸唰地红了,但她自己没察觉,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晚上还有事情,谢谢主任。”

“谈恋爱啊?”莫依依有点好奇,但见她有些不愿意回答自己,便说,“行吧,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杜红艳带来了她的表弟,上次同学聚会时提到的那个开装修公司的男孩,杜红艳说,“快叫依依姐,以后请她罩着你啊。”

那男孩马上起身,甜甜地叫道,“姐。”

莫依依不好意思地点头,对杜红艳说,“搞这么客气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量,哪儿帮得上什么忙啊?”

“你这么说就是在有意拒绝我,谁不知道你能量啊?没有你,左羽能这么顺利吗?咱们同学四年,这点忙你一定的帮,到时候,少不了给你分成。”杜红艳现实得很。

李博要晚到一会儿,杜红艳点完菜,一定要等他来了后在吃,“我还没见过你老公呢,第一次见面,可不能太随便。”

表弟接了个电话,说不得不先走一步。他走后,杜红艳说,“你老公也是律师?”

“对。”

“正好我有点事情咨询下他。”

“怎么了?”莫依依知道她说什么,但又不好直接问。

“离婚呗,李默没跟你说么?”

“哦。”

“我算是看明白了,找个老公要是不会挣钱,还不如给人当情人,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一点儿都没错。”杜红艳轻叹口气,“想想我,拼了苦命上大学,读研究生,指望能用知识改变命运,结果,荒废了时间,命运更惨。亏啊,早知道我还不如不上大学,早点找个有钱老公嫁了,多省事啊。”

“没男人,你不一样能养活自己?男人靠得住吗?”

“还真养活不了,北京街头,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谁稀罕一个相貌平平的研究生啊?现在讲的是眼球经济了。我的工资,还不够我租房吃饭呢。”

“那就回来吧,或者,跟左羽一样,考公务员。”

“回来是不可能了,我丢不起那个脸,考公务员吧,更没谱。”杜红艳一脸矛盾,然后看着莫依依,“还是你这样最好,简简单单,无欲无求,很多幸福都在这其中如期而至了。”

“我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和不幸,平常心吧。”

门开了,李博走了进来,莫依依起身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李博。”

两人对看一眼的刹那,各自都长大了嘴巴,莫依依疑惑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李博反应挺快,继续惊讶地抓着莫依依的胳膊说,“你说,她像不像的一个高中同学?后来去了日本的那个?”

“我见过吗?”莫依依问。

李博想了想,拍拍脑袋,“对了,你没见过,我们结婚时她没回来。”之后继续感叹,“她跟你长得太像了。”

杜红艳也很快镇定下来,说,“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兴许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她说完,又看了李博几眼,然后说,“你还别说,我以前还真见过他。”

李博一阵慌乱,说,“不会吧?”

莫依依笑道,“我知道是哪里了,报纸上吧?”说完提醒李博,“那篇人物专访你忘了?——《为弱势群体撑起一片公平的蓝天》。”

“嗨,陈年旧事了。”李博笑笑。杜红艳马上会意,“怎么是旧事呢,真正的大英雄啊。”

这顿饭吃的阴云密布,李博跟杜红艳的胃口都不太好,只有莫依依吃了两大碗,吃完后,莫依依邀请杜红艳去家里坐坐,被她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李博开着车,路上接了个电话,之后靠路边停了车,道,“依依,你先回吧,我去所里看看”。

“好,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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