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院落里传来了大门开启的声音,进来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和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是二叔和络腮胡子。
我不由感到疑惑,二叔怎么把这人带来了?难道此人是友非敌?又或者此人本就和二叔有生意上的往来?
来不及多想,我拉着胖子就出了库房,上了三楼,三楼是专门休息的地方,二叔谈生意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二楼的客厅里,我心里只想着不能让络腮胡子发现自己,却忘了之前的几通电话,络腮胡子多半已经知道我来了。
没多久,二叔便上来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二叔,他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挥手示意我跟着他下楼。
络腮胡子正端坐在客厅里,面前的茶正冒着热气,看来也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看着这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不由一阵厌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就坐(胖子被二叔留在了三楼),二叔开始和络腮胡子闲谈起来,我则警惕的看着络腮胡子,坐在一旁听着。
两人从汉墓说到了清陵,又从机关聊到了粽子,最后话题又一次落在了白玉匣子上。
我本来已经听得有些无聊,听到那络腮胡子提起白玉匣子,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原来那白玉匣子原是三国时期一位摸金校尉留下,古时摸金校尉走南闯北,寻龙点穴,与许多机关巧术,奇闻异事和无数奇珍异宝打交道,算得上最具有传奇色彩的职业。每座陵墓都承载着许多历史的轨迹,这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座古墓中触碰到了什么秘密,虽然只是摸到了此事的冰山一角,但当时的摸金校尉大都常年混迹在古墓之间,积累了渊博的见识,加之精通风水玄学,有窥探天机的本领,传说他根据当时的零星线索进行猜测推演,竟然推演出了了一个足以让常人疯狂的大秘密。这人也知道此等隐晦不是凡夫俗子应该掌握的,况且这事有为天地常理,便打算把此事烂在肚子里,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最后还是被当时的诸侯知道了,古代帝候都讲究天道天命,什么天降玄鸟,降而生商,什么凤鸣岐山,甚至刘邦斩白蛇,都是这个道理,这秘密涉及天道常理,自然成为了各方追逐的焦点。摸金校尉这行本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职业,奈何那摸金校尉也不是傻子,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装到了匣子里,送到了当时的某个诸侯手上,随后自己也隐匿于世,那位诸侯具体是谁,已不可知,当时势力庞杂,群雄割据,凡是有点实力的,都可以算得上诸侯。至于那摸金校尉,也不了了之,直到五十年代匣子被人从斗里倒出,才勾起了极少数人的兴趣。
络腮胡子喝了口茶,又用他似笑非笑的脸瞅了瞅我和二叔,接着道:“要不是萧老爷当年带着去盗那斗的人还有几个活着,我还真找不到这匣子的下落。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帮你们打开匣子,你们给我看看盒子里的东西,如何?”
我静静的看着桌上的茶水,没有答话,二叔则是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把匣子递过去,我虽然不知道二叔的想法,但对于匣子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而且自己确实无法打开,干看着也无用,二叔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把匣子递给了络腮胡子,让他打开,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刷什么花样。
匣子的做工很精细,雕着几朵流云花纹和几只象征着祥瑞的异兽,流光溢彩,栩栩如生,可以说毫无瑕疵。俗话说璞玉难雕,更能体现出这只匣子的珍贵。
络腮胡子不慌不忙的接过匣子,轻轻的放到桌案上,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换成了一副小心谨慎而又极其期待的神色。一双手从包里摸出来一件古怪的器物,竟然是一盏古旧的灯。
淡淡的紫光亮起,古灯火苗摇曳,随着原本凝固了的灯油逐渐融化,火苗终于稳定下来,紫光也越发显得妖异。
四周的窗帘已经被拉了起来,紫色的火焰神秘而诱人,一时之间,紫光大盛。络腮胡子轻轻的将玉匣子放到灯火下,神秘的紫色的光透过白色的匣子,这时我才发现,几只瑞兽的几个部位在紫光的照射下竟然显现出了小巧精致的转轮,与整个匣子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要不是这紫光让匣子的颜色深浅得到改变,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发现,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转轮共有八个,每个转轮上面刻着四个不同的的图案,应该是一些古文字,但是这些字都很奇怪,我看不懂。络腮胡子小心的转动着轮子,只有八个轮子都对上,才能打开匣子。这有点像是四进制的八位数密码,大概有65500多种可能。
咯~
一阵轻微的机拓转动声从匣子里传出,匣子打开了。
络腮胡子迫不及待的取出了匣子里的东西,是一张羊皮纸一样的东西,络腮胡子飞快地瞄了一眼,然后递给对面的二叔,二叔伸手正要接过,络腮胡子却猛地一扔,将羊皮纸扔向了旁边诡异的灯火。
我赶忙伸手,却没能抓住,不由叫急,这羊皮纸是上千年的东西,早已经干燥的不成样子,要是碰着火,只怕顷刻间便要灰飞烟灭了。关键时刻,一只手猛然出现,一把抓住了离古灯已经不到半寸的羊皮纸。
原来是梁子(二叔的伙计),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点,掉过头恶狠狠的看着络腮胡子,却没想到羊皮纸已经冒起了青烟。
啪嗒一声,羊皮纸从梁子的手里落到了地上,而梁子的手已经完全被烫红了,整个人脸上有一种难言的痛苦,红肿的地方正慢慢扩大。没想到这古灯的紫火居然这么邪性。
这时二叔已经窜了出去,一脚踢翻了桌上的古灯,抬起桌上半凉的茶水就泼到了梁子手上,我则飞快地将羊皮纸捡起来,却没想到这羊皮纸刚刚和那怪灯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整张羊皮纸却已经被考得发烫,而且温度似乎正在升高,我一下没注意,手已经被烫起了大水泡,只能学学二叔,把旁边的茶水倒了上去。
络腮胡子已经趁乱奔了出去,胖子闻声下楼,却丝毫不是络腮胡子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撩趴了。
所幸除了梁子和我受了点伤外,胖子倒没什么大碍,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先送梁子去医院,其他事只能延后,路上我问起二叔那妖灯怎么这么厉害,是什么玩意儿。却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二叔说那很可能是一种叫做无量业火的失传秘术,但随即又否定了。
梁子的烧伤不算太严重,只是表皮被大面积烧伤,处理了一下我们便回去了,二叔的思绪却显得有些杂乱,很显然,那张羊皮纸上,有什么让他心慌意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