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望忧山上…
烟雾缭绕,欲与天公试比高,天际飘来皑皑白雪,山的最高峰上,有一茅庐…
“扣扣扣…”门外来一男子,素白衣衫着身,身披银色狐裘,十指骨骼分明,眼底无波无澜。
“请进!”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门外男子推开房门,只见屋内设有香炉,一张软塌,“你终于来了。”男子一听,也没有太多的惊异,而是在门口处轻轻的抖了抖狐裘上面的雪,拂开衣衫下摆,坐于竹椅之上。
即便是室内,温度也没有多么的暖和。雕木的窗槛上亦有冰棱。只见舍内主人,于软塌之上轻轻拂起衣袖,一盏浓茶便向男子飞去。男子见此,轻轻接住,品了品口中之茶,才启唇说道“可否下盘棋?”
那舍内主人一听,便走下软塌,立于桌边棋案旁,也如男子一般坐下,手执黑棋,轻轻的置于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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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南寒国内,却酝酿着一场噩梦…
“杏儿,你附耳过来。”此时的皇后一副病态的模样,仰卧在软塌之上,鎏金的凤簪在烛火中熠熠发光,旁边的杏儿听后,连忙起身离去。
适才皇后已邀宰相相见,原本皇后以为宰相能保太子之位,却不曾想这傅山竟将证据藏的如此之深,二人不知傅山手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便也只好聊聊几句,不欢而散。
傅山府内,
“四皇子有何想法?”此时的傅山与四皇子陌落笙正在厅堂谈话。“傅大人不是已掌握证据,能置太子于死地吗?”陌落笙不为所动,反问傅山。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套话之中。
突然…
门外飞来一只银针,上面扎着一个信封。银针来的突然,二人不禁双双挑眉,并没有先去碰那信封,傅山见此,连忙跑出门外,只见夜色漆黑,什么也望不到。他连忙叫来侍卫,问道“刚才可有人经过此地?”
侍卫一见此,忙俯身说道,“奴才们知爷您在里面谈话,又岂敢前来打扰!”傅山一听,脸色顿时冷冽一片,拂了拂衣袖,说道“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哪里跑来的野猫,你且走吧!”
厅堂内的陌落笙听到外面的谈话后,眉头紧皱,缓步走向那银针所在之处,走进观察只见,银针入木三分,且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袭来,可见来人武功不弱,只是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若是敌人,那刚才的银针恐怕就是他的头颅了吧…
他抬起右手,将银针拔下,拆开信封,只见那是一个名单,官员受贿情况,时间,地点都写得一清二楚。而这名单直指太子!
傅山转过身来,也看向纸张内容,不禁嘴角裂开一抹弧度,“适才咱俩的谈话都让来人听见了?”陌落笙为人谨慎,适才只不过平日谈话所必须要做的。没想到,却起了不同的效果。
而此时,只见傅山双手握拳,俯身看向陌落笙,说道“主人,这信,该如何?”陌落笙见此,嘴角噙了一抹诡异的笑,目光阴森的望向傅山。傅山见此,顿时明了,亦是低头一笑…
而那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慕青。此时她已回到她的屋内。
自从她在王府住下后,便日日关注着朝堂上的纷争。今天听到废太子之事,夜晚她便飞身去太子府,果不其然,让她摸到了证据。她便连夜将她送去傅山府邸。
观今日之事,她感觉到,是时候该建立势力了,也好办事。
外面星光寂寥,月光笼罩大地。鸟儿纷纷回家。百里慕青快速的泡了一个澡,便穿着中衣,舒服的躺在床上,睡去。月光透过窗棂,将女子柔美的五官照的意外祥和…
无忧山上…
二人各执棋子,于棋盘上厮杀。男子问道“这门外的雪下的可越发大了。”黑棋者仿佛未听到这句话一般,笑了笑,说道“公子是如何找到此处的?”说完,便落下一子黑棋。
男子不为所动,思索片刻,轻轻的将白棋放于棋盘之上。说道“空归大师,在下是有事相问?”
“哦?”空归一听,转而问道“天下还是个人?”
“想必空归大师早已知晓,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可是祈涯山顶那老头告诉你的?”
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悌云痕,只见他不再执棋,而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顿时茶的清香袭来。外面依旧大雪纷飞,悌云痕望着空归,“正是。”
空归此时也不再下棋,起身走向窗棂,伸手摸向窗上的冰棱。手上的温度轻易的将冰化掉,水滴从手上流下,落在他的衣袍上。空归眯了眯眼,这才说道“金盛国。”
“多谢!”悌云痕听到后,便起身离去。说罢,便推开房门,屋外狂风夹杂着雪花吹进屋内,顿时冷冽。空归望着屋外逐渐消失的男子,不禁莞尔,“是时候会会那老狐狸了!”
而屋内的棋盘上,只见黑白棋子正组成了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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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南寒朝堂之上…
陌宸逸望着手里拿的太子贪赃枉法的罪证,不禁错愕不已,十分愤怒的将手中奏章扔向太子的脸上。“太子,你有何话可说?”
太子不敢望陌宸逸的模样,只是浑身颤抖不已,忙上前跪下,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而此时的陌落笙却是嘴角噙笑,阴险十分。
要说这宰相,也是为了太子劳心劳力。昨日,傅山府邸本有一人证,而宰相亦不是吃素的,连夜便将那证人杀害。本以为今日不会再有变故。谁成想,竟有如此祸端。
此次,太子不保,就连平日他在朝堂上的跟班大臣,亦是被牵连上了祸端。此番举动,将太子势力大翻剥削。
太子回身望着宰相,只见宰相并不与之对视。太子此举。更是将皇上惹得十分生气,忙大声斥道“太子陌落萧结党营私,作奸犯科,贪污受贿,实在为万民所不耻,实在难为万民之表率!”
“来人!”皇上一声令喝,只见,门外的御林军来了两人。一身军装,将太子着时吓得不轻。
“将太子押回东宫看管,未经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皇上下完命令后,只见二位御林军拖着太子便要离去。太子连忙手舞足蹈,想要挣脱御林军的束缚。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太子挣脱束缚,拼命爬向陌宸逸的方向。嗓子叫的十分沙哑,却拼命的高喊,弄的房檐上的鸟儿亦是乱成一片…
“还不将他拖走!”陌宸逸此时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上也是爆满了青筋。
御林军将太子拖走后,众位大臣都战战兢兢,生怕皇上将怒气发到自己身上。
陌宸逸将手上奏折摔在地上,大声说道“这便是你们跟朕推荐的人才,这就是你们口中说的性格淑良。”
说罢,皇上便气忿的离开。朝堂上的大臣见皇上离开,纷纷各怀心思的走出了大殿。
众人顺着白玉阶下去。有人因为太子党一倒而欣喜,也有人倍感惊恐。
待宰相顾庭走到下面后,突然发现一抹嫩绿色,便转身走到廊婹下,悄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回相爷!奴婢奉娘娘之命,在此等您!”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二人说完后,便各自悄悄离去。而这一切,恰好被陌落笙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