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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母亲的诅咒

朱静秋此时也是很无可奈何的,作为几乎每日厉行的工作,也就是洗衣服,现在已经完成了,可迎面而来的却让朱静秋,遁逃无门啊,爸爸没在家,妹妹没下班,这段没有外人的真空时间里,是朱静秋最为痛苦的时段,因为每每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和自己谈经论道,其实这在以前来说,是不让朱静秋排斥的,而且,偶尔还会比较的期待。

但这一切似乎已经好久都不在有了,那就是因为雷鸣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特别是和雷鸣的关系,也被妈妈知道了,关于这些朱静秋有些责怪雷鸣,而朱妈妈责怪的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朱静秋做为家里的长女,也是自己的心头肉,为什么啥事都和这个当妈的隐瞒呢?一直在心理乖巧的女儿,越来越让这个当妈的看不清摸不透了。

朱妈妈和以往一样,到了晚上睡觉就是最大的难题,由于车祸带来的后遗症,晚上会时常的心律失常,在加上肺心病的困扰,苦不堪言的形容,可以说是最动听的词了,悲惨的经历,让朱妈妈的心态变得极其的极端,也更想拥有对生活的掌控力量,当然这包括家里的每个人,也就是朱爸爸和两个女儿。

“大姑娘,洗完了?”朱妈妈坐在朱静秋的卧室,一身清爽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疼爱的柔情尽显在脸上,对着刚进屋的女儿说道,只是脸上笑容依旧无法掩饰,那久病所带来的虚弱和苦涩。

“是啊妈,今天怎么没看电视呢?”朱静秋笑着回答,但表情明显的有点不自然,心说,妈呀,你能不能少问我些我不想说的问题,或者说是回避的问题,因为朱静秋是个不敢正视的女生,特别这几年间家庭的巨变,让本就柔弱的她,变的郁郁寡欢,自闭和抑郁的倾向已经十分的明显,当然要是没有父母对雷鸣反对的压力给自己,这一切会好很多很多。

“没看,也不演啥正经玩意,广告比节目都多,看了生气。”朱妈妈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但看在朱静秋的眼里却都是心惊,每次妈妈这样的平静下,都会把话说的很委婉,当然尖锐是更剧烈的,妈呀!千万别说了,你姑娘听的都要疯了,朱静秋这样的祈祷着。

“那看到广告你就换台。”说到这广告,朱静秋也和鄙视电视台,把广告放的是铺天盖地呀,把一些电视剧的序幕和结尾都掐掉了,换上了广告,按老公的话来说,那就是超级的没长心,什么观众是衣食父母,那话只能说给傻瓜听,衣食无忧的时候,还会有谁去想父母哇,又不是亲生的。想到这些朱静秋就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全体电视台。

“要是总换台,那也看不明白啥剧情了,在说了,人家电视台可尖(东北话聪明的意思)了,广告的时候,一般的台都是广告。”朱妈妈开始夸奖了国人的电视管理机制。

“额!”朱静秋也不得不承认,电视台对百姓垄断的控制,那真是精明啊。

“来跟妈上那屋看电视去。”朱妈妈牵着女儿的手,怜爱的抚摩着,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因为电视就在那屋。这样的抚摩会让朱静秋想到许多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没长大,能够不知疲倦的享受母爱的温存,当然,那时候妈妈的身体还很健硕。

朱静秋和妈妈坐到了床上,无心去看电视节目,想的更多的却是如何应对那些麻烦的话题,电视里清廷的穿越剧依旧如火如荼的播放着,依旧狗血的演绎着,依旧不知疲倦的折磨着观众,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导致了这几年,国人对电视机的消费越发的萎靡不振,因为买了不看浪费,看了之后还生气,所以不如不买也不看,图个清净还省心。有人会觉得这话有点危言耸听,其实不然,很多东西都是连锁反映的。

比如说,蝴蝶效应,还有一个西瓜,影响了中国远征军的一个跨越的进程。美国北部某洲的一个巨浪,延续了一万五千公里,最后落到了南极洲一个冰山上,结果导致这一个上千年的冰川,瞬间被击的分崩离析,而这次冰川的塌陷,影响了整个地球的气候,温度还有海平面,这就叫连锁反应。

放在古人的字典里,这话的解释就是,蝼蚁之穴,可溃千里之堤。

言归正传,发生在朱静秋身上的连锁反应,那也是相当的深远,只是现在看不出那么的明显,朱静秋无奈的把玩着电视的遥控器,也不说话。

朱妈妈貌似专注的看着电视某台的垃圾综艺节目,但精神却都在女儿身上,最后看着遥控器都要被折磨的哭了,朱妈妈才把遥控器解救过来,“这孩子,怎么不看电视呢?”朱妈妈有些幽怨的说了一句。

“那你看吧,我去睡觉了?”朱静秋找了个托词,想欲离开。

“你忙啥呀,你小妹还没下班呢?”

“我困了,妈你自己看吧。”

“那你陪妈说会话吧?”朱妈妈看着要起身离开的女儿,最后只能直言。

朱静秋想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朱妈妈和女儿对峙了一会,发现女儿就是啥也不说,索性只能自己

问了,“怎么了大姑娘?这几天上班累不?”朱妈妈伸手揽过了女儿,怀念起女儿小时候的乖巧,眼光中满是回忆的温馨,可人啊,还是不抗混的,似乎是一转眼,女儿就长这么大了,很多事和人,一旦经历了错过了,就在也回不去了,以前的自己奢望的东西很多,但和现在的自己比起来,除了健康,别的东西太微不足道了,也只能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孩子有个好的归宿,这辈子也就完事了。

“不累。”朱静秋迟疑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似乎这样很吻合她现在的性子,慢吞吞的,且少言寡语。

不多久,娘俩闲聊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朱妈妈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说的了,必定整天在一起生活,那些家长里短的话,不知道都说了几百遍了,在说自己都觉得腻歪了。

“姑娘,妈和你说个事呗?”朱妈妈试探性的说到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嗯,说吧。”朱静秋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迎接妈妈的询问或是教训。

“你觉得雷鸣这人怎么样?”

朱静秋虽然性子柔和,但不是傻瓜呀,都长时间了,妈妈可是没少打击自己,所以也刚毅一把,说道:“妈,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都会告诉你的。”

朱妈妈突然觉得有点意外,啥时候倔强的女儿这么乖了,打量了一下女儿发现没什么异常,“那妈就直接问了,雷鸣对你好吗?”

“很好很好。”

“怎么好了?”朱妈妈很是费解的问。

“真的很好,可能你不懂。”朱静秋有些神往的说着,思绪飘到了那无数温馨的时刻,老公在身边无微不至的关爱,对自己的温存和依靠。

“哎!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除非我死咯。”朱妈妈不容分说的否决了这一切,咳嗽了几声,点燃一支巨辣的香烟,这是自己车祸后养成的习惯,或许吸烟能缓解一下这悲凉的心情吧,但却让原来的肺心病雪上加霜,几乎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也让这个家庭的境况每况愈下,每年都要住几次院,而每次也都是无功而返。

朱静秋的身子一颤,眼神瞬间失去了几分神采,随后苦涩的一笑,“我知道。”

“你别怪妈,妈这是为你好,雷鸣比你大,离婚的还带个孩子,谁能保证他和你结婚就不离婚了?你过门就当后妈,那能过吗?他家有啥?是啥都没有?长的帅气会说话有才,这些啥用都没有,那不顶饭吃更不顶日子过。看看咱家亲戚的姑娘找的婆家,我不希望你比她们找的好,但绝对不能比她们找的差,妈这辈子是完了,只能让你们姐俩给我争气了,妈不争气,只生了俩姑娘。咳咳。”朱妈妈一阵剧烈的咳嗽,呼吸变得呼啦呼啦的直响,似乎是因为激动引起的。

这点来说朱静秋觉得咱家很亏欠家里,要是咱家是个男孩,那将给家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完全是农村人思想观念陈旧,也是因为男孩能干很多女孩干不了的庄稼活,朱静秋是个孝顺的孩子,就算是叛逆也不会迎面和家里对着干,慌忙的安抚几下妈妈,掉头去找来了水和药,让妈妈服下了。

“妈,我知道你为我好。”朱静秋双手紧紧攥着,心纠结的找不到任何一个方向,老公啊老公你为什么就不能什么都有哇?这算是抱怨还是不满已然无从说起。

“你知道,为啥还和他在一起,还来往的那么勤啊,你妈都不敢和别人说起你和雷鸣的事,因为你妈没脸说。”朱妈妈说完,眼泪下来了,似乎是在告诉朱静秋,你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妈活不几天了,就让你妈活的光彩点就行了。”

朱静秋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这话比拿刀威胁自己都要严重啊,母亲的好自己明白,但你不必要这么说吧,你女儿就那么让你丢脸了吗?雷鸣就让你们那么丢脸了吗?可他的好你们接受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人家不好呢?可这些只能陪着自己的泪水一起无力的滑落。“妈,我会离开他的。”嘴唇被朱静秋咬的已满是血迹。

看着离开自己房间的女儿,朱妈妈的心也在滴血,但没办法,自己不想让家里的亲戚比下去,“记住你说的话,要不你妈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朱静秋神不守摄的回到自己房间,想到妈妈那咒语一般的话,心像被毒药蚕食了一般,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瞬间自己像是老了许多岁,可拿什么去改变呢,死亡吗?这个倔强而又懦弱的女孩,这一刻,开始被咒语诅咒着,身心疲惫寝食难安,夜,也伴随她变成了一个个没有结束,继续煎熬的苦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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