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在村主任的办公室里,无聊的想着那些让他不平的社会现状,看着远处青翠的小山有点失神,这时,屋子外面的脚步声响起,让雷鸣收回了思绪,又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必定这是找人家来办事的,听这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好像是三个,声音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的屋子,貌似是这牛逼的村主任回来了,我这还没吃饭呢,一看表,好吧,这都一点多了。
就为了找这村主任来盖章,自己竟然等了一个多小时,打了四次电话,估计要是自己没托关系,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来为了该自己盖章,耽误人家村领导的吃喝玩乐大计。
来人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原本是说着什么话,在看见雷鸣的瞬间也停止了。看样子一定是村主任了,要不也不可能这么直接吗,雷鸣的视线里,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舔着有点夸张的啤酒肚,挺进了屋子,一身的耐克休闲装,在告诉雷鸣这不是地摊货,看样子这是个条件很不错的货,在东北的小地方来说,一身这样的服装那是很奢侈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当然这在那些富豪高官的眼里,连大众都可能不算的。所以呀这人啊,是永远没有可比性的,有饿包括这衣服。
看着这可爱的小胖子,雷鸣觉得这人太亲切了,一副邻家大叔的样子,只是那有点夸张的大肚子在告诉别人,我这是有油水的人知道不。胖子回头对着身后还没有进到屋里人说道:“哦,我这有人,等我处理完,咱们在说。”接着就像办公桌走去。
雷鸣一听,怎么我还跟罪犯是的,还处理完在说,处理你妹呀!我又不是来检讨的,现在这村主任果然是非同凡响啊!雷鸣也没给这村主任一个好眼色,依旧坐在沙发上没动地方,紧接着,门外又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的衣服一看就很高级,手里还拿着个小手包,一看这就是有车一族的标志,这在东北几乎是形成惯例的。
在望这大个的脸上一看,雷鸣还有点怀疑,怎么这货来这了,不因为别的,就是这人正是自己的一个同学,叫做陈大军,他爸以前就是本地的公安局长,后来因为贪污被处理的一败涂地,可这世界上有能挡住钱的力量的吗?答案是没有,所以这陈大军的爸爸,很快,在钱的伟大力量下,东山再起了。几年后就又当上了这个局长,一直干到现在。
这个陈大军,想当年也是个三差学生,仰仗有个好爹,已其差的冒泡的优异成绩,进入了警察队伍,从最底层开始,经过了几年的历练,就当上了派出所的所长,说这派出所的所长,要是在大城市,可能啥都不是,但在这个县级市的乡镇来说,那所长就相当于土皇帝一样,是极其的吃的开的,什么流氓混混以及各村的小村官,那见到所长大人,那都是巴巴的留须拍马,可今天这陈大军怎么还得瑟这来了呢?
陈大军趾高气扬的进了屋,眼睛往边上沙发一瞥,然后眼睛一顿,“咦?雷鸣?你咋跑这来了?”陈大军这一说,那村主任也把眼睛又放在了雷鸣身上。
陈大军和身后的一个人,相继的进来了,也都一屁股的坐在了沙发上。拉开手包,陈大军拿出了一包中华烟,扔给了村主任一支,又给雷鸣一支,算是表示亲切吧!
“我去,怎么着,我就不行来了呗,警察管的有这么宽吗?”雷鸣玩味的说着,但这语气却不是很友好的样子,这让村主任有点一怔,不是这人,是来找陈所麻烦的吧,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呢?看样子这不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人啊?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不损我啊,这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也不改改你这老毛病啊,怎么上这破屯子来干什么来了?”陈大军表现的依旧热情,同时也有点疑惑。
村主任很是疑惑的看了眼陈大军,陈大军也算是老警察了,一眼就看出了村主任想问的,于是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一个同学,叫雷鸣,就是说话难听,看不上我们干警察的,说我们和流氓距离最近。”陈大军有点挖苦自己的意思,更多的便是玩笑了,可这话确实是带点怨气的,又指了一下已经走过来的村主任,对了也就是村长。“这是咱们这个村的村长,叫邹彬,比咱们都大,我叫他邹哥。”
雷鸣和俩人热情的寒暄一会,但大军明显的没给自己介绍另一个人,看样子那人一定是不怎么让大军看上眼,否则也不能就那么的给冷在那啊,雷鸣也不想和这几个人耗着,有时候同学这东西的确是有另样的感情,当然,这也包括同性,就像现在的陈大军一样,对雷鸣还是热情的很,这让村主任还有点纳闷,平时这陈大军,那可是相当的能装逼的,要不是自己有俩钱,都不会拿自己当回事的,几个人也不知道都想着什么,有一打无一打的闲谈着。
“对了,我说村长,我就是先头一直给你打电话的那人,”雷鸣不想和他们在墨迹着。
“哦,你看,也不早说,要不是不是我能早点回来。”这邹彬显得很客气,好像还有点怪雷鸣没早说的。雷鸣心里暗骂,我还说你妹呀,都打四遍电话了,还怎么说呀?
雷鸣知道,是找人家办事吗,也就别在计较了,也真计较不起,有能耐自己一辈子不找别人,既然避免不了,那遇见什么人也都是在所难免的。
“我这是给别人带收些粮食,需要你给开个证明,所以我这不就在这一直等你吗?没事我这才等了两小时,不急。”雷鸣轻描淡写的说着,还带点笑话的意识,但在陈大军听来,就有点不是味道了,你这村长也太能装逼了,你连行政级别都没有,还真把自己当成领导了咋的。
“我说村长,”这陈大军说话有嗲不太高兴,原来的邹哥也不叫了,“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还让我同学在这等你这半天?”陈大军一边说着,一边没好眼色的看着邹彬,这让邹彬有点不爽,但也不敢说,别说陈大军的爸爸是局长,就算他这个所长,也不是自己能比的,只好陪着笑脸。
“你看,我这真是不好意思啊,老弟,来我现在就给你盖章,陈所啊,你可别怪你邹哥啊。”邹彬这话说的就像自己的跑堂的是的,客气的有点像是陈大军的小弟一样。
雷鸣也不管那事,直接就把盖章的东西拿了上来,“诺,就这个,盖两个章,好像还需要你的签名。”雷鸣指着需要盖章的地方。
“没问题,太小意思了。”邹彬很是迅速的盖章,又签了名,“老弟呀,再有事直接给邹哥打电话,一句话的事,”这邹彬还拍着自己肥腻的胸膛,显得很是意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抗日出来的英雄呢。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让屋子里的声音停了下来,“请进。”村长和善的应了一声。
一个穿着很是破旧的人进来了,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身的泥土味道,手里拿着一沓纸张,很恭敬的和屋子的人鞠了一下,那笑容很是亲切,而这叔叔的脚下,留下了好多满是泥土的脚印,这让村长的鼻子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看来很不喜欢这进屋的农民叔叔。
上面隐约的能看见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雷鸣觉得,这应该是办理什么手续的,自己只能在边上看着,也不能办完了就走哇。
“你们这谁是村长啊?”农民大叔很客气的问了句,“我这是来签字的。”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都递给了村长,在一边恭敬的等着答复。
“签什么字呀?”这村长一改刚才的态度,就像由贫民一下子变成了贵族老爷一样,眉毛差点没扬天上去,根本就没把来这个农民叔叔当回事。村长还很是熟练的把这一沓的文件翻了一圈,结果没发现什么,又仔细的抖了一下,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于是脸往下一尘,就像谁欠了他八辈子钱没还是的,不在说话的看着农民叔叔。
“我这是办房子的产权证,是XX屯的,需要村长签字,”农民叔叔说的有些无奈,“我都来了五趟了。”
“你回去吧,村长不在这,我们还有事呢。”邹彬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那农民大叔,对着陈大军和雷鸣几人说道:“走,我们出去说,雷老弟还没吃饭呢吧,今天邹哥做东。”说着也不管在那郁闷的大叔,招呼着向门外走去,别提有多热情了,就想这几个人有他失散多年的长辈一样。
农民大叔长叹一口气,向门外走去,对着几人说道:“那我要什么时候来啊?”
“明天来吧,”邹彬有气无力的说着,在和陈大军说话的语气,那真是天壤之别呀,这就是人眼啊,有时候都不如狗眼,雷鸣觉得这可笑的要命,更觉得这村长悲哀,你不也是农民吗?一个村官就能让你忘记做人的标杆了吗?雷鸣虽然没干过这事,但很清楚这老汉为什么吃了闭门羹,很简单,就是那一沓文件里没有放几张流通的红纸,要是放了那结果就是,老汉不用再跑了,可这不懂风情的老汉,要是不明说那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故事的。看来这村长打算明天方便情况下,单独教授一下这老汉了。
雷鸣本想说些什么来的,结果被陈大军用眼神给制止了,雷鸣也就没说什么,真该像妈妈和老婆朱静秋说的那样,就是别在管那么多的闲事,雷鸣现在的确发现了,就算自己管了,也改变不了这钟让底层吐血不止的现像。
人心不足蛇吞像,古人诚不欺我呀!村官都是如此,还敢在想别的领导吗?当然这也是个别现像,只是这样的现像在东北太正常了,正常的都遍地都是,甚至是摔个跟斗都能遇见,这都正常到不正常了。雷鸣是欲哭无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