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完颜和寂安南两人相继逃到了地下车库,身后的黑衣人还在穷追不舍,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们。
已经没有力气的慕完颜累得跌倒在地,身手矫健的寂安南也开始在对战中有些吃力。
“慕完颜,要是没瘸就赶紧给我跑!”
慕完颜望着身边重重围着的黑衣人淡然一笑:“我跑哪去?”
慕完颜受到的是随之而来的一阵拳打脚踢,点点星星得落在身上每处,再痛也痛不过她心窝那剜肉一样的痛。
盯着满是抓痕的手腕,有几处更是见骨的深。
慕完颜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腰间的发簪被打落了出来。
铿锵。
落地有声。
慕完颜尽数忍受着拳脚,拾起了那根发簪,撂倒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抓起发簪就往他的眉心戳去。
没有慌张。
没有犹豫。
发簪死死的钉入眉心之中,没入了大半。
黑衣人死了,死在慕完颜的手上。
地下车库顿时一片死静,寂安南的救援来了。
来得甚是及时,就在慕完颜虚脱晕过去的那瞬。
寂安南和慕完颜两个人都得救了,慕完颜甚至都没发现寂安南嘴角的笑意就这样晕过去了。
真是万幸,
慕完颜心中念叨着。
约克塞伯爵的别墅在一夜间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成灰,以往的磅礴不复存在。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如今,约克塞伯爵却是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世上,要不是慕完颜亲眼目睹约克塞伯爵的死,恐怕她现在也会跟世人一样蒙在鼓里,认为他是相关政协机构对外宣称的死亡原因一样吧。
过激的少数政派分子发动的恐怖袭击。
多可笑。
房门悄然打开,进来了一位平常的妇人。
慕完颜靠在窗沿边上,收回已经放远的思绪。
“哎呀,小颜,你怎么下床了?”
“吴姨,我没事,只是想活动活动。”慕完颜自清醒以来,待在这民居已经三天了,除了照看她的吴氏夫妻外,慕完颜没再看到过寂安南,哪怕一面。
吴姨搁下早餐,柔声拒绝:“这可不行,寂将军将你交给了我们,我和老吴两个就得照顾好你呀。”
“吴姨你们和寂将军是旧识?”慕完颜转身踱步走向大床,窗边站久了,双腿已是犯起了酸软。
吴姨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走路飘浮的慕完颜,说:“不是旧识,是恩人。”
“恩人?”在吴姨的搀扶下,慕完颜总算坐到了床边。
“是的,就在不久前寂将军他救下了我们这一村子的老少,还不辞劳苦安排了住的地方给我们,寂将军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再生父母呀。”吴姨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慕完颜侧开脸,伸出没有包裹绷带的左手拿起了床头桌上温热的豆浆,温度从玻璃杯面传至手心,温温的,很舒服:“真好。”
吴姨一抹鼻子,说:“别说这些闹心的了,快趁热把早餐吃了吧。”
慕完颜点了点头,真的开始就着豆浆吃起了早点。
“你们都在呢,正好老吴我有话要说。”吴姨的老伴大步走了进来,厚实的嗓子扯开就说。
不止是慕完颜吓得浑身一颤,连吴姨也是吓了大跳,笑骂着:“你这死人,告诉你多少遍了,说话轻点声!”
吴姨老伴抓了抓自己脑袋稀疏的毛发,撇了撇嘴:“我这不是焦急么?”
吴姨见老伴这样,也不好继续骂下去,问:“什么事,能急成你这样呀?”
慕完颜这个局外人看着这对平凡的夫妻,发现哪怕是最简单的日常生活吵闹,竟也能不乏情趣。
想到这层,慕完颜嘴角不自觉得上扬,出奇的苦涩。
吴姨不厌其烦得喊:“小颜,小颜?”
“吴姨,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慕完颜脸颊一红,尴尬得笑了笑。
“不碍事。”吴姨为难得看了看老伴又转回来看着慕完颜,咬牙说了出来:“只是,我们两个现在有些事要离开好几天,小颜你......”
“吴姨你们放心去忙吧,我自己一个可以的,你们不用担心。”慕完颜搁下手中的餐具。
吴姨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那小颜你记住,你现在受伤了身体弱不能多走动,也不能让伤口碰水,吃得也要尽量清淡,知道吗?”
“好,吴姨,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慕完颜只觉头莫名被一股暖意侵占,无声无息。
望着吴姨匆匆离去的背影,慕完颜心头的温暖一丝丝流走。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才暖了心,又要离去一样,任凭怎么伸手挽留也捉不住。
慕完颜抬起右手手覆上心腔。
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节奏。
“就你那手包的跟粽子似的,能测出心跳?”
慕完颜收回了裹得跟粽子似的右手,注视着倚在房门边边上的寂安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T恤和休闲裤,怎么看就怎么赏心悦目。
“寂将军,是来结算费用的吗?”
“老吴在通讯仪上说要回老家几日,让我来看看。”寂安南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把通讯仪甩了出来,一股脑坐在了刚刚吴姨坐的位置,正好与慕完颜面对面的形式。
慕完颜盯着床边的通讯仪,不大不小,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大类似:“这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随时随地清楚掌控你的信息。”寂安南抿了一口慕完颜喝剩的半杯豆浆。
慕完颜自嘲着:“那寂将军大可把微型追踪晶片植入我身体,这不更省事。”
寂安南一本正经:“你的提议很好,值得实践。”
“有病。”慕完颜低声骂了一句,无视寂安南的存在,解起了身上睡衣的扣子。
寂安南坐在凳子上,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性质。
解着解着,慕完颜速度放慢了下来,脸带不悦:“寂将军,我要换衣服,请出去。”
“没有我,你能换?”寂安南有趣得盯着慕完颜右手的厚重绷带,满是调侃。
慕完颜努了努嘴,不屑得扬起了头。
不信是吧,看好了。
慕完颜把挂在脖子上的绷带脱了下来,不顾手臂传来的疼痛,自顾自得把剩下的扣子全部解开。
慕完颜上身的圆润和伤痕,在没有睡衣的阻隔下完全呈现,在这两样双重的极致下,给寂安南带来了不一样的视觉享受。
原本安稳坐在一旁看戏的寂安南,快速站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横腰抱起慕完颜后再狠狠扔回了床上。
“慕完颜,你还敢跟我犟!”
床上的慕完颜被扔得脑壳有些晃悠,情绪失控,也跟寂安南吼起来:“寂安南,你也好不到哪去!”
“是要跟我算账了?”
对于寂将军这称呼,
寂安南意外更喜欢慕完颜直接连姓带名的喊他。
所以寂安南渴求不满般的一脚喘向了床梁。
大床很结实,面对寂安南却很弱。
所以它光荣塌方了。
慕完颜顺势倾斜了身子,匍匐爬起了身.
盘坐在床上拿起通讯仪往寂安南扔去,不负所望得大吼:“寂安南,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