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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楚照的回忆

楚照问楚灿:“你会不会骑马?”

“会。”

向山露出笑容:“那我们就租三匹马,骑马进城。”

楚灿心想,大齐王朝发展可真快,沙水镇这种小地方都有租马铺子了。

三人到租马铺子的时候已近中午,一个衙役模样的人正跟掌柜交谈。

“您要去那儿?”掌柜满脸堆笑地问。

“法场。”衙役说。

掌柜对门外的小二喊道:“牵三号马!”

衙役付了钱正要走,掌柜忽然问:“去了还回来么?”

衙役一时不解,想起自己刚才说是去“法场”,明白了掌柜的意思:“回来。”

这是一家很小的铺子,人手紧张。小二招呼完衙役,才来招呼向山:

“公子是租马还是租车?”

“租三……”向山看了看身形瘦小的楚灿和楚照,改了注意,“租两匹马足够了。我来挑马如何?”

“公子请!两位请!”

小二把三人引到马棚。

正如楚灿所料,向山显然对马棚里的马非常不满,挑了半天才瘸子里面拔将军,挑了两匹还算精神的马,一匹黄马略肥壮,一匹黑马稍瘦弱。

“你俩骑黄的,我骑黑的。”向山说。

楚照坐在楚灿身前,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微微起伏的身段,心想当小孩真好,能这样亲近美女。

“我是楚家的养子,又比楚灿小两岁,但不是没有机会。楚灿还没长开,过个两三年一定是个大美女,到那时我至少身体长成了……”

不知不觉,楚照开始脸色泛红、气血上涌。

“阿照,你没发烧吧?怎么脸通红?”

被楚灿一问,楚照才发觉自己刚刚没完全把持住:“灿,刚刚贴得太紧了……”

说话时,楚照已经做好了被暴打的准备,他不是没见过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因为说这句话,被烟花女子鞭打,还一个个乐在其中。楚灿会鞭打自己吗?

“哦,对不起。”

楚灿只是往后挪了一点,什么都没做。

楚照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泛起一股失望的情绪。

就这样回京城,做自己的富家子弟,到一定年龄或是荫举为官,或是刻苦修炼考科举武举,不想做官的话随便做些别的也行,在人间走完忙碌又充实的一遭,多好啊!

想到这里,楚照几乎开始在心里计划,回到京城向哪位匠人订做新武器,到哪家店铺购买新护甲,接下来的修炼过程向哪位将校请教,两年还是三年后去参加武举考试……

可是,心里这刺痛的感觉,是什么?

“不!”楚照几乎喊出来。

不能,决不能安心于走普通人的生活道路。

这条路,楚灿能走,楚熙能走。别人能走,楚照也能,但他不愿意。

自己重新活了一次,要让那些恶人付出代价!

上一世的记忆,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这时,他还不是一个叫楚照的京城少年,而是一个同样叫楚照的仙童,是离恨天典籍库的管理者之一。

离恨天典籍库浩瀚无边,自然不会只有一人管理,也不会让一个普通的小仙童掌控整个典籍库。

典籍库中有枢密司,枢密司长官简帙,官称简帙枢密,楚照属于他的治下。

作为仙童的楚照,每天的工作是借书、还书、整理书目、检查书架。工作清闲,只是值班时必须坐班,不许随意走开。

每到值班的日子,楚照开库后便自己借书,无人借还时就刻苦攻读书籍。他聪明勤奋,几年工夫竟是把半个典籍库都装在了脑袋里。

他希望,如此苦学下去,终有一天众神会注意到他,让他走出这典籍库,像简帙枢密一样位列仙班,直至为神。

“楚照,又在看书?”

楚照从书中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正是简帙枢密。

“是的。”

“你打算把这整个典籍库都看完?”

楚照刚想回答“是”,又觉得不太好:“有空就看。如果有人来借我手里的书,我也给他们办理借阅。”

“不错,不错,继续看吧,别耽误工作就行。”

简帙走了,楚照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三天后,和自己同时值班的仙童思翠,向简帙诬告自己偷窃典籍库中的秘本。

简帙把楚照叫去讯问,楚照很坦然:

“请枢密明察:楚照若想偷窃,还要等到现在吗?况且典籍库中所有秘本,楚照均可阅览,何须偷窃?”

“‘所有秘本’?看来你早有偷窃之意!安巧、谦成!”简帙拍案而起,叫另外两个仙童的名字,“拿捆仙绳把楚照绑了,送到天界慎刑司!”

慎刑司审讯时,楚照傻眼了。

证据确凿得连他自己都怀疑,他真的偷窃过秘本,至少楚照自己找不出任何破绽来为自己辩解。

思翠一个人就把假证据做得如此精细周全?安巧和谦成平日和自己私交不差,危急关头连句好话都不帮自己说?

天牢里,灰头土脸、披枷戴锁的楚照,把前后之事思考过一遍,得出了唯一有可能的结论:一切都是简帙在幕后主使的,思翠只是他的马前卒。

为什么简帙要暗算自己?

是的,他手里有自己的借阅记录,还亲眼看到自己每天苦读,听到自己说“有空就看”。

简帙怕自己夺了他的位置,于是暗算了自己。

不久,楚照被发配去神魔战场。

凭区区仙童的力量,在神魔战场没有什么九死一生,只有十死无生!

他击杀了魔族军中一个和他一样来当炮灰的小妖,紧接着,另一个小魔随手一挥,楚照即刻灰飞烟灭。

转世路上过奈何桥时,楚照躲过了喝孟婆汤,他不想忘记这段经历。

楚照转世到了一个私生子身上,这个私生子的养父是一个名叫楚松的礼部侍郎。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恰巧也是楚照!

他猜想过自己是不是楚松的亲生儿子,后来他偷听到养父母的谈话,才知道自己是大巫祝和身份不明的男子所生的。

据说大巫祝有神力,每逢祈雨,必然风调雨顺。她的神力自己有没有继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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