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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玉堂

石家别苑距离驿站颇有些路,几人沿着大街走了很长一段,又拐了几个弯,方才走到。远远就看见那被火烧的黑漆大门出现在眼前。院中一片断壁残垣,秋儿忆起也在这院中,那一夜的月色,那一夜的剑光,不过数日这里早已面目全非,何处还能见那时风景。

秋儿看见展昭与王朝几人又在这官驿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时而俯身细看,时而又跃上墙头,秋儿只能无聊的站在墙边,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

突然见到王朝向展昭招手道:“展大人!你来看看这个!”

展昭依言跃上墙头,秋儿循着他的身影望去,墙头上有几处被火薰烧过的痕迹之下,有几处模糊的脚印。只见展昭嘴角微扬,眼底有一丝赞许之意,只见展昭在墙头撩袍蹲下身形,伏身细看墙头的印迹,伸出手顺着痕迹虚划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是一个男人,身长七尺……”再用手掌在另一脚印处比了比,“另一个矮些,大概是六尺有八。”

“这里也有!”展昭旋身跃下,示意王朝也下来,轻声说道:“虽然只有足尖的痕迹,但也可以看出一个朝东面而去,另一个朝西北面而去。”

秋儿正望着展昭思索的样子出神,“小心”突然听到展昭怒喝之声,秋儿回过头来,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已站着一个体瘦的黑衣人。秋儿不禁愣了一愣。然而就在她分神的刹那,就见一柄长剑直取胸口。秋儿这几日来回奔波,体虚脚软,虽能看清来人之势却不及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来势汹涌的长剑仆面而来,只觉眼角瞥见白光一闪,慌乱之下往后一倒,慌乱之终,剑锋堪堪划破秋儿右颊。却见那剑锋险险擦过秋儿的脸颊,仍然不收势,依向秋儿刺去,眼见这纠缠不休的长剑又至,只觉有人向后拉了自己一下,顺势避过长剑。秋儿睁开眼,只见展昭迎风长立,笔直而宽厚的身躯正将她护在身后,一时间莫名地安了心。

那名高瘦的黑衣刺客,一击不中,毫不迟疑转身纵走。展昭提气欲追,却见秋儿脚下站立不稳,软绵绵地便要栽倒,只得先将她揽住。略一查看,便知道秋儿是中毒了,眉头一皱,心中甚恨此人卑鄙。秋儿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弱声道:“银花,连翘,野菊花,夏枯草,甘草,人参,麦冬各一钱,绿豆三钱,五味子二钱,水煎服下,就可解此毒。”

展昭听到秋儿此言顿了一顿,脸上表情奇异,随即怀中拿出自己常备的解毒之药,喂秋儿服下,再封住秋儿几处穴位,见秋儿脸色已略缓,这才不动声色地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片刻后,毒性已被暂时压制,秋儿恢复了知觉。她发现自己正姿势暧昧地靠在一个展昭怀中,周围四大校卫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脸上微红,忙挣起了身子。低声道:“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是因为要照顾我,你们今天就可以捉到刺客了。”

展昭温言道:“别说这些了,都快中午了,我们先找个酒楼吃饭吧,顺便看看酒楼能不能帮你把药煎了。”

数人出了别苑,不多远就有一个小药店,秋儿自己一人进去抓药,过了一会只见秋儿脸色红红的跑出来,赵虎等人早已等的不耐烦,看她出来,忙急着要走。展昭回首发现,秋儿却一直立在那,并未跟上来。走过去轻声问道:“又怎么了?”秋儿好半天才踌躇道:“我还没有抓完药。”秋儿见展昭满脸疑惑,轻轻动了动嘴唇,以展昭的耳力之聪明却半天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展昭也有些不耐,眉头一皱,凝目瞪着秋儿。秋儿看到展昭的神色,一急之下方才轻声又说:“我没有银子,你能不能借我。”这次展昭总算是听清楚了,倒是一愣,微微笑道:“我陪你一起进去吧。”好半天二人才拎着好几小包药物出来,四大校卫看到此情景又是一阵低笑。

展昭只当未看见,一脸镇定的带着一行人至街口的怡然楼,叫了四色小菜,择了楼上靠窗边最里的位子而坐。

秋儿则忙着去寻来小二,请之代为煎药,秋儿本生的美丽,再加上展昭等人又是官府的身份,又承诺打赏,店家那会不应。秋儿取得相应的药物,告知细节便让他拿下去煎煮。

就在展昭等人正吃喝的时候,只听见楼梯响动就见小二迎了上去,口中“少爷长少爷短”地直套近乎。只见那人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一袭白长衫更是飘飘洒洒,身后还跟着二个从人,正是白玉堂。秋儿与展昭对望一眼,皆是一脸惊奇之色,未曾想到会在此地遇见白玉堂。

正欲前去招呼,却见这时,梯口桌上有一清瘦汉子从桌旁站了起来,向那位白衣年轻人拱手说:“白兄,项天这儿有礼了,不知恩人一向可好,本打算前去贵府上拜见但由于一直有些事情,也未能如愿。”就听那位白玉堂回道:“哦!原来是项兄,好久未见,不知在哪儿高就啊?”又转而沉吟说“我兄长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呢?可惜,可惜!想那时恩人是多么的矫健硬朗,才短短三年便乘鹤而去了。”又补了些人情大面上的套话。就拉白玉堂上座坐下,他自己坐在下首,又叫小二添酒加肉,二人对饮起来。

此时秋儿与展昭俱是犹豫,秋儿望向白玉堂,却见白玉堂只看着自已与展昭,眯了眯双眼.秋儿回首与展昭对视一眼,两人皆坐下,只当未见着白玉堂,但耳目间却更留意那桌的情景。

这个时候,又见从楼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衣衫残破,褴褛不堪的老头在一位面貌清秀却同样衣着破旧的女孩搀扶下走了上来。那老头刚一上到楼上,便摆脱了女孩的搀扶,一改蹒跚的脚步而为跌跌撞撞的紧走,直冲里间一个正在喝酒的中年襦生那儿奔去,跪在那喝酒的襦生脚下只是一个劲地求他别拿自己女儿抵债再宽限一段时日。

但那位襦生却只是专心致志地喝着自己的酒,而对脚边老头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展昭等人看到此情此景都露出不忍之色,赵虎更是怒形与色,这时,却听见白玉堂一声大喝:“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理,让一位老人如此跪地相求却一声不吭,这是什么道理!”

那位乡绅也没想到会有人管他的闲事,正想发怒,却又见这白玉堂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一时也摸不住来路,便把差点冲口而出的脏话都吞了回去,只是说:“这位少爷不必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又转脸对伏于地上抽泣的老头说:“刘老实,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我们不是有契约在吗?一切按约定的来办,没有什好通融的!”

白玉堂本来就是个性傲的人,这会见那乡绅的神色更是不悦,便扶起地上的老者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向他求饶?”

那位老头便哽咽着回答说:“公子有所不知,这位是我们地方的苗员外,只因为我老伴儿死后没有钱安葬,我就从他那儿借了十五两银子,到如今我还不起债,员外要拿我的小女儿去抵偿,因此我在这儿请求员外宽限几日,让我再想办法。”

白玉堂听到这儿便有了几丝不快,对那苗员外问道:“他总共借了你多少银两?”那苗员外见白玉堂像是大户人家公子又看他双目中已经喷射着恼怒的光芒,更是不觉心寒,便讷讷地答道:“五十五两。”“多少?”白玉堂没听清楚。“原来借时是十五两,三年利息是四十两,本息总计五十五两。”

白玉堂抱臂冷声道:“区区五十五两银子,你就让人家这么悲悲切切哀求,真够小家子气。来人,给这位苗员外称五十五两白银!”跟随的仆人便有人递了过来。白玉堂又问那位老人:“当初有没有借约?”“有,有借约。”苗员外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递给白玉堂,接过银子,也不再喝酒了,拱拱手颠颠地下楼去了。

那老者只是一个劲地拉了女儿给白玉堂磕头,白玉堂把他们从地上扶起来,说:“老人家,你不必这样多礼,先坐下喝点东西喘口气,呆会儿我还有话问你。”展昭等人看到白玉堂如此,眼中俱是赞许之色。

老人只是一个劲推辞,不肯坐下吃酒。白玉堂也不强求,只是看似无心地询问:“请问老人家,刚才那位苗员外,叫什么名字,是在哪儿居住的?”

老头儿答道:“刚才那位员外是离这儿不远的苗家集人,大名叫苗秀。他只因为儿子在太守衙门里干事儿,自己便仗势欺人,盘剥重利,在附近一带专门放贷取钱发财,当地百姓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头儿言罢,便千恩万谢地拉着女儿告辞了。

白玉堂又转而和项天交谈起来,他谈了几句自己的情况,就询问项天的近况。项天说:“那时多亏令兄抬助,这才得以前去京城谋条生路。谁想到途中碰上了安东候,承蒙他看得起,又想方设法挽留,我就在他的府上做事了。一向很是受候爷看重,如今就是要去办件大事情。”

“你说的是那个安乐侯?”白玉堂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时赵虎忍不住低声说道:“这样潇洒的一位公子却和项天这类庞昱的走狗同流合污,真是可惜。”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安乐候,就是当朝庞太师的儿子庞昱呀,白兄未听说过吗?”项天一副眉飞色舞的得意神态。

白玉堂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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