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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学校的课程一共有四门课,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要外出驻扎一段时间,所以小英在学完一门课程的时候,其他的课基本就荒废了,偶尔空的时候去上一下,其实那时已经跟不上了,去上课只是为了看一眼老实和吴建辉。去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少,几个月后,其他人的课程都结束了,小英都觉得自己没有学到什么,就当花钱交了一群朋友。

小英很清楚的记得,那次自己去了北方,因为工作,得呆上好几个星期才能回来。吴建辉给小英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小英自己要离开了,回到爸妈的身边去。小英看到短信,心里很纠结,他是因为自己离开的吗,他之前豪言壮志是要留在这里的,要在这里寻找自己的梦想的,可是现在却说要走。

“你可以先别走,等我回来吗,我想送你一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我三天后就要走了,你不用送我的。”

“就不能再等一两天吗,我估计还要五六天的样子,先别走好吗?”小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去留他,想见他最后一面。

“我尽量吧,不过也说不好的,说不定你回来了我还在,也说不定你回来了我已经走了。”小英走到窗口,遥望着愿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是希望吴建辉不要走的,看到他她觉得安心,如果他走了,那么这个城市还剩什么,小英很无奈,也很体谅,毕竟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要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几天后,小英的工作结束了,当天她连夜赶了回去,一路上,心中充满不安,害怕那样的事情出现,害怕那样的他就真的离开了。第二天刚好休息,但是学校的课继续进行,小英一大早就去学校了,潘老师在,却没有看到吴建辉的身影,当问了潘老师后,小英一下子失去了笑容,吴建辉走了,就在前天走了,他没有等小英,没有给小英告别的机会,就想当初小英没有给吴建辉机会一样。过客终究是过客,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希望他以后的日子可以过的很幸福。

每天他打扰的日子,小英突然有点不适应了,每天晚上回家还是对着那台电脑,那张床,那个看不见星星的天空,小英拨通了张伟成的电话,许久没有说话,把那边的他急得都想飞过来了。此时的小英不想说什么,只想听听那熟悉的声音,原来真正想要拨动的是内心深处的一根弦。还是只有张伟成是自己的,永远都不会变。

吴建辉,你既然走了,就好好的过,小英能给的就是祝福了,之前让你伤心过,让你难过过,但是爱情路上,本来就是有先来后到,一颗心不允许分成两份来给两个人。爱情本来就是残忍的,胜者为王。感情可以转帐,婚姻可以随时冻结,激情可以透支,爱情善价而沽。是的,在这细小的都市里,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无法厮守终生的爱情,不过是人在长途旅程中,来去匆匆的转机站,无论停留多久,始终要离去,坐另一班机。今天的长相厮守,只是尽力而为而已。最安全和最合时宜的方式,还是和自己厮守。

一个钱币最美丽的状态,不是静止,而是当它像陀螺一样转动的时候,没人知道,即将转出来的那一面,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快乐和痛苦,爱和恨,总是不停纠缠。所谓缘分,也和发明一样吧,都是源于偶然。爱情也是一种发明,需要不断改良。只是,这种发明跟其他发明不一样,它没有专利权,随时会给人抢走。愈害怕失去的人,愈容易失去。愈想得到,就愈要放手。放手是很难的,但是别无选择。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比如良知,比如体重。但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譬如旧梦,譬如岁月,譬如对一个人的感觉。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才是痛苦。所以小英坚持了,她对张伟成的才是真正的爱情,对吴建辉只不过是感情路上的催化剂,一个寂寞心灵的慰藉而已。女人心,难以猜测,有时候就连自己都猜不透。

爱情总在不知不觉间过期。有一天,我们把它拿出来,才知道它最鲜活的日子已经永远过去。在最有感觉的时候,她没有停下脚步,那么,也不必在一起走完那段路之后,回头去寻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感觉,路已经走完。爱情中最伤感的时刻是后期的冷淡,一个曾经爱过你的人,忽然离你很远,咫尺之隔,却是天涯。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柔肠寸断。到了最后,最悲哀的分离竟然是悄无声息。有相逢就有别离,可是每个人都害怕别离。小英也在害怕,害怕有人曾今把她紧紧的捧在手心,然后有一天天狠狠的把她扔掉,她害怕吴建辉从此对自己冷淡,就像一个陌生人,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日子还得过,就算这个城市里没有了期待的东西,但是为了守候一个未知的幸福,小英还在坚持着。没了吴建辉,也不是一个坏事,至少小英不用再去因为他而烦恼,不用再去想每天如何面对他,也不用再因为他怀疑自己跟张伟成的感情是否会出现裂缝,现在都不会了,这些都不会出现了。没有他的日子,已经习惯了,虽然每天上网还会去看看他的头像是否亮着,但都不会主动去找他聊天,不想再去勾起他的回忆。

就这样,公司、家里,成了小英一成不变的生活。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朋友们,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再相见。拿着那张毕业照片,小英一个个的看过去,除了经常联系的几个外,其他的人儿,你们都还好吗,要不是今天拿起照片,似乎都快忘记你们的样子了。还好,阿炳打电话来说要搬家了,搬到小英住的这个小区,这是个好消息,至少她可以有个伴了,有朋友在旁边,多少觉得内心充实了。但是小芳却不能过来的,她上班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路,每天来回太赶了,所以就住在了公司的宿舍里,等到周末再回来。这样的生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估计每天在一起,会有更多的矛盾,之前好多次小芳哭着给小英打电话,抱怨阿冰哪里哪里不好,还有分手的念头,小英是说尽好话,给他们劝和。最终还是没有分开。小英就是觉得这份感情来的太不容易了,大学时候的恋爱是很单纯的,那时不管家庭背景,不管路程远近,只知道感觉对了就得再一起,然后毕业了,有人往西,有人往东,于是分的分,只有他们两对坚持下来了,一直到现在,仍然坚定着彼此的爱。

然而生活就了,吵闹多了,分手两个字会不经意间就说出口,是不是这个社会让人改变了太多,大家开始追求物质生活,开始追求精神享受,当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觉得是对方给不了,然后抱怨,然后埋怨。当一个人惆怅时,小英也难免会胡思乱想,她觉得张伟成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婚姻的事情,也许他现在还不能承担,但是对于小英来说,这样的男人还不够负责人。然后还有妈妈的不支持,如果小英说分开,估计妈妈会举双手赞成,但是她没有,她在等待,她在期待,不远的一天张伟成会给她需要的承诺的。这份感情,坚持的很辛苦,她其实一直就是一个心思纤细的女孩,看书会落泪,一片叶子凋零都会惆怅,所以,那些争执带给她太多的疼痛。

小英也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在公司里,对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会竭力去完成,所以深受领导的喜爱,跟同事的关系也处的相当好,年纪相仿的一群人,口口声声叫着英姐,这对小英来说,又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大家会一起偷偷聊天,见老总来了,假装工作的很认真,大家会背后里偷偷的讲老总的坏话;大家会一起做梦中彩票,然后一起畅谈中奖后的生活,现实中得不到的,梦想中也可以让自己得到安慰。

那是一个怎样的晚上,也已经记不清了,突然接到潘老师的电话,说是要见小英,已经在小区门口了,还买了奶茶给她。算算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潘老师,人家都在等了,总不能不见。出去,潘老师坐在自己的车上,见到小英,就递过一杯奶茶。

“过的还好吗?”

“也就这样拉,没什么好不好。”

“有没想他啊。”

“我干嘛要想他。”

“那你想我吗?”

“想啊,好几次都想过去看看你呢,但是又不好意思。”跟潘老师,小英是不怕说一些肉麻的话,因为潘老师自己也总是对小英说这些。

然后两人聊着,聊到工作,聊到生活,聊到潘老师的家人,也聊到了吴建辉。潘老师告诉小英吴建辉很想她,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她失眠,他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太煎熬了。

“想不想见见他啊。”

“不想!”

“喂,既然不想见!”有只手拍了小英一下,吓的小英一大跳,回头一看,既然是吴建辉,此刻小英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着潘老师,然后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潘老师,你骗我,你干嘛不告诉我他也在。”

“其实我也刚知道不久的,我都准备回家了,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在这里等的。这不给你一个惊喜呀。”

看着吴建辉,小英感觉很不自然,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所以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还是不断的跟潘老师说话,硬是把吴建辉晾在了一边。

“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们两个聊吧。”

“下次再聊好了,你把吴建辉载回家吧。”

“不用载啊,他现在就住在这里面。”什么,他也住这个小区了,这让小英情何以堪,她已经下决心不再去想跟吴建辉的事情,也不再见他,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是啊,我现在就住这里了,潘老师你走吧,我们聊。”他既然把潘老师打发走了,然后又要小英陪着他去附近走走,聊聊天,好久不见了,说是有很多话要跟小英讲。

“你知道吗,本以为离开了,自己就可以不再想你了,但是我做不到,我每天都逼自己不想,但还是不行,我觉得这样逼迫自己太残忍了,所以我回来了,我想见你,我想看见你。”

“不管怎样,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这样不好。”后来感觉一直都是吴建辉在讲,小英在听,她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而且还了解到吴建辉就住在自己对面的一幢房子里。天,要想不见面除非躲着他。

小英回家了,她此时更不想让吴建辉送,虽然就在对面。吴建辉也是同样的路,但是她不允许,她要他先回家,或是自己先回家,她不想让吴建辉看着自己走进这扇门,然后看着自己的窗口亮起来,最后黑下去,当有个男人爱慕自己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小英莫名的觉得心烦,有压力。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小英每天出门都很小心,幸好两人上班的时间点还有点差距,所以基本碰不到,每次吴建辉打电话让小英下来走走,小英没有一次去的,她是铁了心要远离他了。可是每次听到他苦苦哀求的声音,就揪心的痛。小英把跟这个男人的事情告诉了小芳,压抑在心中已久的话总要找个人述说一下,才会觉得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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