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王妃秦氏便派人来请浣女了,语画紧忙给浣女收拾了一下仪容,然后便和椿芽伴着浣女去王妃秦氏的玉香院了。
王妃秦氏正惬意的品茗,六个丫鬟伴在身侧,一看望去,竟似浣女在电视中看到过的后宫娘娘那般,她在心底漫笑了一声,心道一个王妃和那后宫里的人有何区别?都是伺候她们的王而已。“浣女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王妃秦氏微抬了一下眼,视线落在浣女身上,她怯怯的模样便入了眼,王妃秦氏露出笑意,道,“一夜不见,浣女倒是懂得礼数了。”
浣女极快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语画,极小声的道,“是语画教浣女的。”
王妃秦氏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语画,语画立马垂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王妃秦氏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小心翼翼的浣女,半晌才开口道,“今儿一早你岚姐来问安便跟本王妃说了要给你请个教规矩的师傅,本王妃倒是疏忽了这点,所以便打算把宫中一位老嬷嬷请来,那嬷嬷也教导过岚女,所以定也能教导好你,说不定我们伊尔王府又能出一位名动京都的小姐了。”
京都的贵族小姐多不胜数,尤为出名的便是四大才女,其中便是宫中长公主慕容秋灵,伊尔王府的大小姐伊尔岚二小姐伊尔柔,以及聂王府的聂云双郡主。
请来曾经教导伊尔岚的嬷嬷来教导浣女,足可见王妃秦氏对浣女的重视以及疼宠,但,浣女心里却没有一丝感激。只怕那位嬷嬷,经受了王妃秦氏的授意,不定能把她教成什么样。
看来,王妃秦氏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掌控在手心里,那么就如她所愿。“浣女听从母亲安排,”稚嫩的声音隐隐能听出一些欣喜,对于浣女的反应,王妃秦氏满意的颔首,这件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夜深,宋姨娘斟酌再三,还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娘亲,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宋姨娘似是被惊吓了一下,回神见是伊尔凝,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责怪道,“凝女,这般咋咋呼呼的作甚?你可是王府三小姐,言行举止都得注意。”
面对宋姨娘的训斥,伊尔凝显然已经习惯,她顺着宋姨娘的话道,“凝女谨听娘亲教导,只是天色已晚,娘亲可是有要紧的事?凝女不妨陪着娘亲……”
“不必了,”宋姨娘不耐的摆手,“你快回自己院子休息吧,”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见宋姨娘这般模样,伊尔凝心底自然起疑,娘亲素来冲动,她还是跟着过去看看的好,这般想来她便小心翼翼的跟在宋姨娘的身后,唯恐被她发现惹来她的怒气。
宋姨娘步履急促,伊尔凝心底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见宋姨娘进了后院柴房,她眉间微皱,放轻步子靠近柴房,身子掩在门边。
柴房里有一个老妇人正在打着呼噜,睡得很是香,宋姨娘借着月光看去,满脸嫌恶。她伸出脚,踢了踢躺在柴草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个激灵,陡然被惊醒,睁开浑浊的老眼,她看向眼前睥睨着她的女人,不由诧异的问道,“你是谁?”
宋姨娘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鄙夷,“凭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老妇人活到这把岁数,也不是省油的灯,人精明的很,见来人高傲的模样,心下便猜出了几分。“不知您夜半三更,有何来意。”
宋姨娘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直接问道,“我问你,浣女是怎么到你的辛者院里的?”
老妇人谨慎的望着她,半晌不语。
门外伊尔凝心里却是一惊,原来柴房里关的是辛者院的老嬷嬷,那么娘亲这么晚了来见她是因为什么?她不禁又贴近门前,细细凝听。
宋姨娘耐心极少,自然不满老嬷嬷不吭声的模样,便厉声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哼哼,你现在可是在伊尔王府,我要是想让你消失,那可是轻而易举的很。”
老嬷嬷听到来人的话,自然畏惧,她也早料到王府迟早会有人来拷问她,却没曾想是在夜深,而且还只是来了一个女人。就不知眼前这女人到底在王府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了,她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道,“浣女是跟着一群女娃被人牙子贩卖进来的。”
宋姨娘眉间一挑,继续问道,“那人牙子可有对你交代浣女的来历?浣女又是怎么到人牙子的手里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牙子从来不会多说这些,这是规矩,我们也不会去问。”平日里被贩卖到辛者院的女娃男娃哪还会有人来寻?浣女可是头一个,想当时她知道浣女身份时,腿都吓软了。
宋姨娘见问不出什么,心下便感烦躁,她思量了一下,便道,“这些话日后定有人还会来问你的,届时你就这般说……”
伊尔凝听里面声音压低,正欲在靠近一些,便听门前有声响动,她一惊,忙退后屏息躲在墙角阴影下。
见宋姨娘走出柴房,她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沉重的离开柴房。
“王妃,宋姨娘刚从柴房出来,”刘嬷嬷跟王妃秦氏禀报道。
王妃秦氏慵懒的卧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
刘嬷嬷似是想到了什么,担心的道,“王妃,宋姨娘这般作为,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王妃……”
王妃秦氏浅笑了一下,慢声道,“她也不过是想急着讨好我,行了,王府里多的是眼睛,这事我们无须插手。”王妃秦氏眼角细长,上挑时便隐隐显露出精明和冷光。
刘嬷嬷见王妃闲适的模样,便放下担心,自家王妃的手段和智谋,着实不需要她担心。
“嬷嬷也早点休息去吧,年纪大了,自己身子自己注意点。”
王妃秦氏的话语让刘嬷嬷很是感动,不枉她忠心伺候王妃几十年了,“谢王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