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私语片刻,姐姐转身从背后取下那把武士刀,递给后者:“拿着,这是你作为这次剑道冠军的礼物。”
说罢,她转身对众人说道:“我叫慕容玲,这是我妹妹武茗妍,想活命的,就跟着我们姐妹俩走吧。另外……”她看向穿着奇怪的套中人说道:“这位先生,难道不该解释下你那奇怪的穿着吗?你穿成这样,我很容易误会你是奸细呢!”
慕容玲状似无意地摸着腰间的手枪,似笑非笑地看向套中人。
“我说过了。”伴着嘶哑的声线,套中人取下了右手手套,看上去白净的肌肤仅仅暴露在空气中十来秒,手背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看上去十分恶心,“我得了病,见不得风寒阳光。”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就连看上去英气勃勃的慕容玲也不由微皱眉头,迅速移开了视线。不过,恶心归恶心,套中人自曝的行为也成功打消了了慕容玲疑惑。
“跟上来,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有慕容玲带路,众人行动飞快。经过一个岔道后,前方隐隐传来了争论声。李煜定睛看去,只见一群战士戒备森严地看着这边,其中一名青年军官十分严肃地说着什么,而那名一开始护送的金丝眼镜男却满脸疲倦地背靠在墙上。似乎听到了这儿的声响,战士们戒备地打量着逃难者,当看到慕容玲后,青年军官微微点了点头,仅仅对逃难者扫视了一圈,就再也没了兴趣询问。
“算了。”青年军官神情严肃地盯着眼镜男,“我就不再询问你了,蒋智先生,等离开了这里,你自己去向国家解释这一切。”
似乎是担心泄露国家机密,青年军官不再追问蒋智。但后者不知为何,却以一种看透红尘般的洒然感说道:“不,不必。誉为双少校,就在这儿说罢,现在不说,我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请慎言,蒋智先生。”誉为双给了后者一个警示的眼神,“请相信我们,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您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国家机密……”
“不,不。你不了解,少校,我要说的是,从今天起往后推10日左右,我担心这个世界上只怕再也没有国家这个概念了。”
砰地一声响,誉为双一把将蒋智推到墙上,他右肘卡住后者脖子,原本刚毅的侧脸此刻却变得十分狰狞:“你了解你在说些什么吗?蒋先生,我不想动用暴力。”
幸存者们尴尬地站在原地,周庆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李煜的衣角,二人默默地站到了队伍最后方,他们可不认为听到了国家机密是什么好事。
慕容玲走上前去,一把拉开了誉为双,她朝后者使了个眼色,后者理了理衣袖,神情冷淡地站到了一边。
“蒋先生,我想现在不是危言耸听的时候,这儿还有普通民众,你应该不会希望给社会带来恐慌吧?我是说,如果你没在那场爆炸中伤到脑子的话。”言语中一如既往的毒舌。
蒋智扶了扶金丝眼镜,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气说道:“弄不清状况的是你,慕容玲少校。仔细想想看吧,从那些怪物出现开始,你以为这个世界还是一成不变的吗?世界即将迎来最黑暗的年代,哪怕退一步说,我的预言全都错误。但我敢打赌,我们这儿的绝大多数人都逃不出那些死徒的追杀,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纠结于所谓的机密。民众需要的是真相,能让他们知道面对的是何等可怕存在的真相,而不是********的虚幻。”
“你是说那些满是鳞片的畸形怪物吗?它们确实很厉害,但相信我,只要不来百八十个,我们绝对能搞定它们。”慕容怜潇洒地耍了个枪花,自信地说道。
“错!”蒋智冷笑道,“对现在的我们而言,那群异种除了数量外确实不足为惧,但我所说的是死徒,那些一开始袭击的我们的家伙。”
“死徒?”誉为双冷声问道,“如果说异种是那些怪物的话,死徒又是什么?”
“那就得从三十年前说起了……”
“听着,我们可没时间听你这神话故事!”慕容玲嗤笑着说道,“我现在需要执行的仅仅是任务,护送你,还有这些平民逃出这里。”
“但我现在要说的,却恰恰是你们真正需要执行的任务。”蒋智拿起手提箱晃了晃,“一个需要我、军队、平民一起才能完成的任务,那么,你们还要听吗?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派出来执行一场几乎必将失败的任务的可怜家伙们。”
“该死!”誉为双狠狠一甩胳膊,“你最好在我耐心用尽前把你那该死的故事说完!”
接下来,蒋智向在场的所有人说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这一切开端的故事。
大约三十年前,有人在南极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检测,这具尸体存在的时间是以亿年为单位计算的,那是在地球尚在演化过程、生物刚出于萌芽阶段的存在。这很不寻常,非常不寻常!于是,一群各领域最为尖端的学者汇聚在美国,开始研究这具尸体的奥秘。研究发现,这具尸体有着高度的活性,简单说来,过了这么多年,它居然还如蛇类冬眠般拥有自己的生命体征。不仅如此,这具尸体有着超乎人想象的细胞活性,它的力量、速度、自我修复能力远超人类的想象,是常人的数百上千倍之多。理所当然的,这具尸体不是人类,如果真要给它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神。
学者们欢欣鼓舞,他们觉得即将创造生命学上的奇迹,于是他们疯狂利用现有的基因技术疯狂研究,想要将尸体的强大能力转嫁到人类身上。如果成功,人类将变得无比强大、不再生病、甚至能战胜死亡。自大的科学家们甚至狂妄地认为,他们能够创造神明。他们不断研究、不断失败、不断改善、最后……
“最后,他们失败了。”说道这儿,慕容玲双手抱肩,嗤笑地接过话头。
“不,我想,我们应该成功了……”
回答她的,是蒋智迷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