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城背靠十万大山,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此武宁城中诞生无数各色佣兵团。他们依靠捕杀异兽,采集灵药生存,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当属陆家与郑家。
郑家是一直生存于武宁的老牌势力,而陆家则是数十年前横空出世的新兴势力。一山不容二虎,近年来,两家互不顺眼,摩擦不断。陆家近年崛起,能从诸多佣兵团中脱颖而出,在武宁城占据一席之地,可想而知,陆家自有非凡之处。虽同属武宁城最强的两大势力,但郑家毕竟属于老牌团体,在此地不知扎根多少年,因此两者交锋,郑家一直处于上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山路上,虽然有无数问题想问,但看到那群不苟言笑的家伙,叶寻将那份好奇压在心底,有什么好问的,一会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陆之晴跟在严宽的身后,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可能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到了。”严宽扭头对叶寻说。
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城池,由巨石砌成,城门上挂着一块棕色的木质牌匾,上面用繁文书写着“武宁城”三个大字。透过打开的城门可以看到,城内人来人往,一片兴兴向荣的景象。
“九花玉露啊,花都特产啊,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狗不理包子,好吃的停不下来哟。”
...
一踏进武宁城里,叶寻俨然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左摸摸右看看,这个想吃那个也想买。可钱袋里只有寥寥几十金币,啥都买不到,叶寻深深憋了一口气,默默收敛自己的动作。心想等老子有钱了,这些全是老子的。
街道上叫卖的小贩数不胜数,在小贩们卖力的吆喝中,队伍继续前进。眼前依旧繁荣,只不过售卖的物品与之前的小吃特产完全不同,变成了武器、药品宝材、兽皮等,看样子这里的消费对象针对的是修炼之人。
旁边还有不少佣兵团分布在此,团员们一声声的吆喝着,都是在招收组员,进山寻宝。
“铁鳞佣兵团招人啊,最少要有两段引士镜,三百金币一人。还有分红啊”
卧槽,三百金币一人,多去几次哥就有钱了,叶寻摸着下巴暗自打算,一副奸商样。不过叶寻显然想的太过简单,十万大山里,凶兽层出不穷,一不小心就是送命,没有点本事谁敢贸然前往。钱,哪有那么好挣的。
不多时,穿过闹市区,队伍总算停下。
“叶寻少侠,这就是陆家,武宁城最大的佣兵团。”严宽的脸上满是自豪,虽然他并不是陆家的直系,但从他十九岁开始就在陆家做事,陆家家主陆天豪和陆家众人都待他不薄。时至今日已有十年了,他也从当初的少年变成了中年大叔,在他眼中,陆家就是他的家。
方才还沉浸于发财梦的叶寻被唤醒,抬头一看,正红色的朱漆大门立在眼前,大门两边雕刻的两只石狮子虎虎生威,顶端悬着黑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陆府”两字。手笔不小哇,看样子这陆家很有钱吧。
“陆文,陆武,”严宽自然的和门口的守卫打招呼。
原本伫立在门口纹丝不动的两个年轻人一见严宽,先前的严肃认真顿然消失,一前一后的探上来,“宽叔你总算回来了,之前你答应给我的火鼠皮衣有没有搞到手啊?”
“你这小子,”严宽摸了摸那不知是陆文还是陆武的头,“大叔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办到?快些让我们进去吧,郑家居然敢公然对我们出手,我要把此事禀报给家主。”
“什么?郑家的人这么放肆?下次定要让他们好看!”陆文愤愤不平,忽然看到队伍中一个陌生的面孔,他指着叶寻问,“他是谁啊?”
“他叫叶寻,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严宽笑着回答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我们要进去了。”
大厅中,一位身着蓝色华贵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看到严宽回来当即迎身而出,脚步沉稳,虽不是长相潇洒,但多年来身处高位,使得男子看起来颇具威严。
看到男子的身影,陆之晴喊道,“父亲。”看样子此人便是陆家家主陆天豪了。
陆天豪溺爱的摸了摸陆之晴的头,“你这一路上跟着小严进山东跑西跑的,怕是累了把?早些回去休息。”
“不累,晴儿身为陆家的一份子,为陆家出力乃是本分,”陆之晴没有在说话,只是紧跟在陆天豪身后。
“罢了罢了,”陆天豪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严,你总算回来了,”陆天豪向严宽微微点头,示意一行人进屋慢说。
“禀报家主,此次我们佣兵团进山,受到郑家之人偷袭,战死两人受伤五人,还望家主讨回公道,以震我们陆家家威。”
严宽将十万大山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可能是出于面子问题,对于郑兴的调戏严宽却没有说。
听后,大厅众人皆愤怒不已。
“暗箭伤人算何本事,郑家果然是一群卑鄙无耻之徒。”
“真当我陆家无人吗,走,我们去讨回公道。”
“不可。”陆天豪坐在椅子上气定心闲的端起茶杯,身为陆家家主,他的话在陆家便是命令,无人可抗。
原本嘈杂的大厅安静下来,陆家众人全都看着陆天豪,准备听从他的下一步指示。
“我陆家在这武宁城虽然势力不小,可郑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况且此次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然行动恐不可服众。”陆天豪的话充满威严,使人不敢违抗,“没有我的命令,贸然出手者,逐出陆家。”
严宽见状,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当下也顾不得情面,将郑兴差点侮辱陆之晴的事说了出来。
只见原本从容的陆天豪竟是直接捏碎了茶杯,“什么?岂有此理,晴儿的主意他们也敢打?”
要知道陆之晴在陆家年轻一辈的眼中可是女神般的存在,长辈们也对她疼爱有加,这下,众人的怒火更甚。
“居然敢打陆小姐的主意,郑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就是,我们不如就此打上郑家,让他们在武宁再无立足之地。”
陆之晴偷偷看了看叶寻,随即附耳对陆天豪说了些什么,而后陆天豪又渐渐冷静下来,“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让郑家付出代价。大家都散了吧。”
听到陆天豪这么说,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大多挥袖而去,可以看出对陆天豪的决定,他们并不满意。
众人散去,此刻大厅之中只剩下陆天豪、严宽、叶寻、陆之晴四人,陆天豪仔细打量着叶寻,抱拳开口道,“多谢叶寻小友出手相助,不然小女怕是要遭郑兴毒手。来人,拿赏。”
侍女端着木盘前来,叶寻一见有赏,赶忙抱拳回应道,“陆家主太过客气,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话虽客气,可迫不及待的翻开红布,叶寻的本性一览无遗。
红布下面是一张金色卡片,这东西叶寻也是认识的,金卡的最低办理余额也是一万金币啊。娃哈哈,叶寻两个眼睛被金卡的光芒遮住,眼前这张金卡最少怕也有一万金币啊,发了发了!
“这三万金币,乃是陆家的一点心意,还望叶小兄弟笑纳。”陆天豪看着叶寻的样子,眼里带有丝丝笑意。
想到自己贪婪的样子,叶寻尴尬的停下手来对陆天豪道,“陆家主见笑了,我们山野之人没见过世面,还望陆家主多多包涵。”
“哎,”陆天豪摆了摆手,“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几千金币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叶小兄弟不要嫌弃。叶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有六段引士镜的修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眼就看穿了叶寻的实力,陆天豪的修为比起叶寻恐怕不止高了一星半点。也是,没有高深的修为,怎能在武宁城立足,支撑起陆家这么大的佣兵团伙。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雷厉风行的脚步声,一个大汉走上前来对陆天豪道,“哼,郑家如此作为,你怎能忍气吞声,任意他人将我们陆家踩在脚底?”言语间,颇有质问的味道。没想到,陆家还有人敢对陆天豪这么说话。陆家之中,胆敢如此对陆天豪这么说话的人除了他的亲生弟弟陆天杰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
“放肆!”严宽看到大汉丝毫没有把陆天豪放在眼里忍不住呵斥道,“陆天杰你怎能对家主如此无礼?当真不把家主放在眼中吗?”
“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陆天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只是来询问一下大哥这么做的原因,没有别的意思。”
“你...”严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陆天豪便摆了摆手示意严宽停下。
“我说过,我会让郑家付出他们应付的代价,你不要操之过急。”
“哼,莫说大话,我且等着看你如何让郑家付出代价。”陆天杰说完话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父亲,二叔他...”陆之晴面露担忧。
“罢了,你二叔他就这样,”陆天豪无奈的摇了摇头。
“家主,近年来,您与陆天杰由于郑家的事一直不合,我听外面传闻,陆天杰早就不满陆家二当家的身份,一直想坐上陆家的头把交椅,暗地里招兵买马,怕是...”
后面的话严宽未说完便被陆天豪打断,“胡说!天杰乃是我的亲生弟弟,怎会有异心?这件事你无须多虑,我自有分寸。”
“唉,”陆天豪像是想起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天杰他一直主张与郑家开战,踏平郑家,可郑家乃是武宁的老牌势力,与我陆家比起,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有那么简单就能踏平的。”
哎,大户人家的事果然复杂,叶寻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我们紫薇镇好。要知道在他们哪里,大家都彼此熟识,村里人的性情也是比较耿直豪爽,即使发生什么矛盾,也是过几天就好了,大家是没有隔夜仇的。
看到叶寻这般年纪便有六段引士镜的实力,这小子定然潜力无穷,锦上添花始终不如雪中送炭。这小子刚出村落,是与他交好关系的大好时机。这么想着,陆天豪转身对叶寻道,“叶寻小友见笑了,叶寻小友乃是小女的大恩人,实在是怠慢了,叶寻小友切勿推脱,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让我略表歉意。”
说罢也不等叶寻拒绝或是同意,直接大手一挥,“来人,带叶寻小友去歇息。”
两个不大的小侍女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叶寻弯了下脚,而后伸手示意,“叶公子这边情。”
“陆家主实在太过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几日了。”叶寻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为奖赏的那几万金币乐开了花,包吃包住还赚了几万金币,这么好的买卖上哪去找?人世间果然还是好人有好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