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兴隆饭店,看着明翰和萧雅坐在那里。
明翰笑了笑,“没事,嫂子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了。”
我看了看萧雅,她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四周。
“我说你们俩有病吧。”我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我成天一大堆事要忙,你们还有闲功夫吃饭?”
“行了,行了。”明翰赶快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说着他拿过了单子,“来,你先点菜。”
那天,不知为何,我们三个人点了很多菜,但吃的却很少,那顿饭吃的那么不开心,吃的那么难受,纠结,但我们谁也没想到,那竟会是我们三个最后的晚餐。
不知为何,我似乎和萧雅都厌倦了这种生活,而那时的我,觉得恋爱是一种束缚,它就像一件棉衣,穿上了很温暖,但也会带来行动不便。沉醉于爱情,我忘却了自己的理想,变的不思进取,安于现状。而萧雅,总觉得我不够爱她,她要的爱情,我给不了。
于是,我们分手了,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今晚还拍小品不?”大辉叼着烟,走进了我的宿舍。
“拍,咱俩现在就对对词。”我坐在床上,“来开始吧。”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萧雅打来的,“喂。”我接通了。
“你明天有空吗?”萧雅很淡定的说,“我想找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不用明天,就现在说吧。”有时候,冲动很可怕,一时的冲动,会失去全部。
“我们分手吧。”萧雅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真的没睡,我宁愿有那么一个人陪我喝酒,陪我聊天,只要是陪着我,我就不会在那一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失恋后的第一夜,一定要找自己的好朋友,让ta陪你喝酒。
“萧雅,我们真的不能重归于好了吗?”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我看着她,而她不再是往日一样,笑着看着我。
“不能,过去的就过去了,既然已经说分手了,即使再回去,也没有感觉了。”萧雅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就这样吧,祝你幸福,以后再找女朋友,一定要对人家好点。”说完,她把手插进了风衣的兜里,穿着棉拖鞋,大步的朝着宿舍门走去,就这样,她,转身,走了。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萧雅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转身走开,现在,我明白了,当她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分开的人,总有一个先转身,总有一个人试着绝情,试着狠心。有时候,分开的人不是不相爱,只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于是越走越远了。如果有来生,可不可以不转身?
“分了?”我和明翰坐在海边,手里拿着罐啤。
“嗯。”刺骨的寒风卷着海水,阵阵刺痛我的心。
“以后有什么打算?”明翰看着远处,“咱们现在又同命相连了,都******单身了。”
“嗯。”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海,海风肆意的吹乱我的头发“突然间想死”。
“死?”明翰看了我一眼,“死还不容易,有本事你现在跳下去,不是淹死,就是冻,也把你冻死了。”
“你以为我不敢?”我扔了啤酒,站了起来,双脚踏入了海里。
“你不想活了?”明翰拉住了我,“给我回来。”说着,他把我拉到了岸上。
而我坐在那里,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片茫然。
明翰气的一口气喝光了啤酒,他狠狠的把啤酒罐摔到沙滩上,指着我,“你懦弱,不就一个萧雅吗?至于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海。
过了一会,明翰安静下来了,他坐在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陪着我一起看海。
“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我盯着远处,“人从生下的那一刻,就一步步走向死亡。”
“是啊,人最终都是要死的。”明翰转过头,“既然人都是要死的,何不在死之前,多看看风景,多经历风险,多几次跌宕,也多几次心跳,多几次落寞,多几次死去活来。何必一定要让爱情折磨自己呢?”
我看了看他,“什么时候你也成哲学家了?”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明翰笑了,我也笑了,我们肩并着肩,一起看海,蔚蓝的大海,朝着远处,春暖花开。
学校的元旦晚会在2013年12月29日,如期举办,我和张冠辉的作品《渐渐爱上你》得到了一片掌声与喝彩,台下几千人的观众,唯独没有萧雅,我知道,她是故意没有去。
“财经系学工办通知,团总支学生会副部及以上干部,于今晚聚会,系主任张老师做东请客。”系主席司建新乐呵呵的通知大家,“峰哥,一会多喝点。”
那天晚上,张老师,刘迪老师,都去了,他们说感谢大家这一年多为财经系做的贡献,而我们高喊出,“为人民服务。”那天晚上,我似乎喝的很多,有啤酒,有白酒,还有红酒,也许是和这群哥们太过要好,大家喊我一句峰哥,我就一定和他干杯。就连刘迪老师也笑着说,“来吧,峰哥,我们喝一个。”我泛红的脸上,或许是写满了幸福和知足,副主席李响搂着我,与我合影,他笑着说,峰哥今晚喝大了!大家喝的尽兴而归时候,谁又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2013年12月31日至2014年1月1日,新年跨年,陪伴我的不再是曾和我信誓旦旦,说要与我走过201314(爱你一生一世)的萧雅,而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用手敲打着键盘,直到深夜。写下《2013》(文章收录在小说《作品相关》里),回望走过的这一年,有幸福,也有辛酸。
失恋后的我,整整的难受了一个月,看着文章和白百合的电影《失恋33天》,我才发现,其实一个月远远不够。
那时候,我常常在想:爱是什么?爱是与婚姻,与年龄,与身份与个性任何一种社会性配置无关的东西,它有时只是一朵随遇而安的花,开一开就要谢下来,与花的身体性,并无异样,我与萧雅的爱就是一朵花,开了,谢了,过去了。
有人说,当爱到了极点,软弱者哭泣,精明者马上去发现另一个,而聪明者早就预备了一个,我不想成为这三者的任何一种,因为我还没有爱到极点,跟不会背叛我曾经的爱情宣言。为了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让自己快乐起来,我决定出去旅行。
从夏天到秋天,从冬天到春天,四季逐渐变换。花草,动物更新交替。我们的世界本应缓慢柔软。只是因为焦虑而繁忙和遗忘。而我,曾迷信爱情,沉醉爱恋,依赖爱人,所以,错过了许多美好的事物,错过了欣赏这自然之美的机会,所以,我要找回那自然的温柔,让心舒服的节奏。
“周末去燕塞山滑雪,去吗?”老闫进了宿舍,“我搞到了几张票,不贵,打完折五十一位。”
“行啊。”我瞬间来了兴致,“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我们再约几个人吧!”老闫掏出手机,“你叫几个女生,我也叫几个女生。”
“行。”我开始在QQ上问哪个女生明天有空。
早上,我,老闫,晓楠,安娜,姗姗,大辉,一起风尘仆仆的坐着大巴车,来到了几十公里外的燕塞山滑雪场。
一向不善运动的我,刚一上场就摔了几个跟头,而老闫,则兴致勃勃的教大家怎么滑雪,我脱掉了滑雪板,一个人走上了山顶,俯视着山下的人们,喧闹的人群中,总有我是感觉孤独的。
那天,大家都玩的很尽兴,我也假装高兴的和他们一起玩,只不过我总是比别人休息的时候多,坐在休息室里,透过窗户,看着大家嬉笑的脸庞,而我想说,“萧雅,我想你了。”
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赶紧擦干净,生怕别人看到,女孩有眼泪可以哭出来,而男孩不一样,总不想被别人看到,总要在一个人的时候,偷着哭。在别人眼里,我总是那么积极乐观,阳光坚强。但是谁又知道我脆弱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想起了曾和萧雅在一起的一幕幕,在一起玩的时候,是那么的快乐,想起了那些可以一起大笑的从前。而如今,身边同样有一群大笑的男女朋友,只是,不再有当时的感觉了,物是人非,人走茶凉。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我曾经以为我会恨萧雅,但后来我才发现,有时候越是恨一个人,就越难以释怀,越难以忘记,这会让自己的心无法平静,让自己更加痛苦,被恨的人,没有痛苦,恨人的人却终将遍体鳞伤,所以,我们不要去恨别人。
“今天,玩的很开心啊!”回来的路上,老闫开始滔滔不绝,“咱们有空还来吧!”
“好啊,好啊!”大家齐声喝彩。
“怎么了?看你今天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晓楠坐在我的身旁,“是不是刚开始摔痛了?”
“没有啊,玩的挺好的。”我敷衍她,“今天你滑的很不错。”
“是嘛!”她变的高兴起来,“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滑的这么好,有机会咱俩还来吧,我教你怎么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行吗?行吗?”她推着我,“下星期,咱俩单独来吧!”
“不用了。”我冷冷的说了句,除了萧雅,我对任何一个女孩也没感觉了。
一路上,大巴车唱着高傲的歌,与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我想起了苏兴华,想起了夏丹,想起了风铃,当然,还有萧雅。生命悠长,很多人从身畔经过,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甚或有过一段时间的并肩通行,之后各奔东西。这些人来了又去,又换了另外一拨,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多数情况下,他们是你的,你也是他们人生中的匆匆过客,聚时各种热闹,散后不萦于怀。非常偶然的,会有那么一两个,也许更多,会在某个时点,某种情境之下,毫无征兆,毫无声息地一径闯进你的心里,在你措不及防之下,自顾自大刺刺地驻留,短暂或者长久,有的竟至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