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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打工记四

去年的现在,我刚好入学,正受着军训的洗礼和磨练。大一上半年,学习很认真,不逃课,常往图书馆跑。学校的各种活动也积极参加,想谈个对象,种种原因也没谈成。现在想想,那几个女孩长得还真不咋地。

大一下半年,我由材料系转入了财经系,新的班级,新的生活。学习不再那么认真,开始逃课,但图书馆依旧常去。各种活动也积极参加,还代表财经系参加院里的比赛,拿了个冠军。也曾代表学院记者团去参加秦皇岛各大高校校报交流会,也正是那次与外校的交流,我认识了她,或许是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对的人。也或许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错的人。更或许,这又一次,为我的打工生活,埋下了伏笔。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六日,我代表院记者团,去参加环保学院举办的“校园记者风采大赛”的筹备讨论会。会上,各校代表能言善辩,各抒己见。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也让我心生萌动。我们通过QQ,电话表达了各自的爱意,不到三天,我俩以互吻的方式,不应该说是我对她的狂吻,确定了恋爱关系。

二零一三年的四月,我恋爱了,这份感情来的太快,太容易,就像是超市里的矿泉水一样,花几元钱就可以得到,而且食之无味,弃之不惜。

二零一三年的五一假期,我去了天津,在那游玩了两天,完成了我三年前的心愿——坐摩天轮。当我和老同学刘春晓坐在摩天轮上,转到最高处时,手机里响起了罗百吉的那首《摩天轮》,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我希望有一天,能带着我心爱的女孩,一起坐摩天轮。

五一的下午,在她的诱惑下,我从天津赶了回来,与她在外面开房住了一晚上。从此,我俩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也许是我俩真的不合适,因为她真的Hold不住我。也许是我这次装逼装得太大,吓到了她,没有将她好好珍惜。更也许,从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将要相离相弃。这种离别会带来阵痛,这种阵痛就是成长和成熟。我们两个这段昙花一现的恋爱,犹如划过苍穹的流星,短暂却很耀眼。它照亮了我们彼此的夜空,让我们在爱情和欲望的空间里,足以铭记和缅怀。在转身失去的那一刻,学会了反思和忏悔。

五月末,我们分手了,我,失恋了,我曾以为分手后的我不会在意,不会哭,因为我是生活的强者。但祸不单行,上天总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还要给你一巴掌。我的姥姥,一个用勤劳节俭,善良热诚书写一生的老人,得了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妈妈为了照顾她,辞掉了工作。而身在学校的我,却不能去照顾姥姥,哪怕只是几天。记得那时,我常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老人家,在我小的时候,她常常给我洗脚,我故意用脚啪打水花,溅到她脸上,她看我开心的笑。我想起了最喜欢吃她包的饺子,包子,还有她烙的大饼。想起姥姥对我,对我们这些儿孙的疼爱,每一次,泪水都会划过脸颊,浸湿枕巾。而我的爸爸在那时候,因为工作的失误,降了工资。那一刻,是我家最艰难的时候,我的感情也一度陷入低谷。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肩上变的沉重,我不能再这么消沉低迷下去了。在我是特种兵第二部里,何晨光说,男孩子不经历失恋,不会长大。而现在,我更需要去承担一种责任,一种对家庭的责任和担当。

我不应该再让寂寞和无聊充斥着自己的时间,我应该使自己忙碌起来,走出失恋的阴影,不再去回忆那些回忆,我更应该去省吃俭用,或者是挣些钱,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就这样想着,我一个人,沿河北大街朝东走着,过了桥西,过了海螺女,来到了汤河公园。我看到了革命英雄纪念碑,它似乎在讲述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我看到了河畔恋人入对出双,似乎看到了我与她曾经的甜蜜时光。我看到了那些在园中散步的老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姥姥和父母,我的心变的异常沉重。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亚圣从天而降,他对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

为了走出所有阴霾,开启一种新的生活。我决定了——打工。再沿着河北大街往西走,我看到了中国移动公司白塔岭营业点贴着招兼职,我进去问了问,工作很简单,给他们开通手机卡,有课上课,没课上班,时间上很宽松。经理说,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我的大学第一份工作就这样开始了。为了增加工作量,多挣些钱,也为了体验一下在饭店打工的生活。我又找了份工作,在学校附近的红顺饭店,做一名服务员。而有关在红顺的那一个月,却给我留下了阴影。

六月三号,我正式上班,给客人端茶倒水,择菜端菜,洗碗刷盘,擦桌扫地。饭店所有重活累活脏活,老板全让我干了。

开始,我带有几分新奇,工作也算勤恳。没过几天,和我一起打工的那个学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而我自己却在那最繁忙的一个星期里,干了所有的活。每天中午从十二点干到一点五十,晚上从六点干到十点半,甚至更晚。至今,我都能感觉到每天早上起床后全身的酸痛,像是要死的感觉。

我也不断反问自己,何苦呢?这么折磨自己,在一个人内心脆弱的时候,身体同样要遭受煎熬,这就叫做身心疲惫,我仿佛又听见孟子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有很多次,一个人刷完一百多只大大小小的盘子,一个人扫地拖地,打扫后厨,仿佛是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一样,只有我还在静静的工作着。那时我所忍受的寂寞和受的苦,谁能看到呢?

但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真正让我郁闷的的是在这个小饭店,我的尊严受到践踏。

每天,被点菜的客人呼来唤去,像是清朝末年,酒馆的小二一样,当服务员就是个伺候人的活,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而且要伺候好了。恐怕,对自己的爹妈也没这般伺候吧!我还要伺候饭店的老板,老板娘,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要给他们盛菜盛饭,给老板倒酒。突然间,觉得我特会照顾人,跟个小女保姆似的,就像赵亚楠说的:你的心还挺细腻的,脾气怎么这么好!就像是董颖惠说的:你这个人挺好的,什么事也不爱着急,脾气好。我也突然发现,我装爷装不像,装孙子倒是绰绰有余。总是竭尽所能把最好的,最快乐的给大家。如果把这一点放大,在我们学校住的集体公寓里,我经常打扫厕所,洗漱间。自己每隔一个星期晒一次被子褥子,洗衣服,打扫宿舍这就更不用说了。在家,我烧菜做饭,还会包饺子,炖鱼,煲鸡汤。我算不算一个居家好男人?倪娜给出了答案:符合标准。

可是,你知道吗?在这个小饭店,我的所有特长都不能发挥和展现。这只需要埋头苦干,不需要你能歌善舞。这只需要你干活麻利,不需要你舞文弄墨。这只需要你多干活少说话,不需要你知天文地理,晓人间故事。什么叫人才的埋没?这就是。什么叫平台和环境的重要?这就是。什么叫找准自己的位置和坐标?这,就是。

我不喜欢这里,这也同样不喜欢我,只因为我们各自的不适合。燕雀安知吾志.,虎落平阳亦被犬欺。生活就是这样,即使我们不喜欢的事,但为了某种目的和利益,我们还要去做。我起码还要在这干足一个月吧!

每天忙完了,下班回到宿舍,都已接近十一点。八号公寓的阿姨早就锁了大门,每次都不好意思的叫门。阿姨还算通情达理,只是每次提醒我:下次早点。阿姨,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早点回来,可是只要有一桌客人没走,老板就不让我走,他恨不得让我把所有的活都干了。还经常拉下个驴脸给我看。我也不愿意和他争辩什么,让我干就干。自己受点苦不算什么,只是每次回来,让你给我开门,心里过意不去。我最不忍心的就是麻烦别人,而且是三番五次的麻烦,心里挺别扭的了。

在红顺饭店的那一个多月,我活的不自在,不真实。一个月五百块的工资,外加管中午晚上两顿饭,或许解决了我的经济问题,起码,那两个月,我没有向家里要钱。但是那一个月,我真的很累,很疲惫的感觉。我本想干到七月四号就干足一个月不干了。可是,因为那时候吃饭的人特多,老板不放我走。我又不得不接着干,最后的日子,的确成为了一种煎熬……

那一个月我有很多感触,也学会了许多东西。

仿佛是上天的故意安排,也可能是上帝派神来对我解救。我工作的失误和意外,让老板把我骂了一顿,而且立刻给我结了工资,开除了我。我在红顺的最后一刻,任老板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也任自己手里攥着能捏出汗水的工资,在走出红顺的那一刻,得到身心的解脱和自由,尽情的去飞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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