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就是舒服,像是躺在云朵上,我躺在软榻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不对,是在叫芯果,跟杨炎一开始认错人叫的名字一样。
“芯果、芯果……芯果……”
梦里我站在原地转圈,寻找声音的来源,“你是谁?我不是芯果,我是莘未果!你出来啊,你到底是谁?芯果又是谁?”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在叫着芯果的名字,就在我焦急寻找声音的主人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薄荷绿的清瘦女子从我身边过去,我跟上她,“姑娘、姑娘!”女子仿佛没有听见,我伸手去拍她,却看见自己穿过她的身体的手,她的身体是透明的……吓了我一跳,天哪,肿么办?遇见鬼了,大白天的。这是在哪啊,来人啊,谁能救救我啊!我想出去……
四周没有人,没有出口,我只有跟着女子走,看她能否带我走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离声音越来越近了,女子加快了脚步,感觉快跟不上她的脚步,我也跟着加快速度跑起来,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中间摆放着一个冰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我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今天是怎么了,又是鬼又是尸体的,这么倒霉!好像没路了,我怎么出去啊。离远点,别一会诈尸了!
“芯果、芯果,是你吗?”尸体发出声音,我惊了……呸,叫你乌鸦嘴,这下真诈尸了!我伸手打自己的嘴巴。眼前又出现了幻境,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的相识相爱的一幕幕看到最后两人生离死别,我早已泪流满面。替他们可惜,世间种种充满了无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画面消失了,薄荷衣女子走到冰床跟前,伸手想摸摸床上的人,可是手却透过身体,触摸不到,反复试了好几次,女子突然转过身看向我,对我招手。
我左右看看,没人。她在向谁招手?难不成在向我招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女子见我不动,向我走来,越走越近,吓得我腿脚不听使唤,衣服都汗湿了。女子走到我跟前停下,看着我,我看着她,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我假装镇定的跟女子打招呼,“你……你好!”
“芯果,快去把清源唤醒,他睡得太久了……”女子没有张口,用神念和我交流。
“额,那个……姐姐,我不叫芯果,我叫莘未果,你认错人了……那个什么清源我不认识啊。”
“我不是姐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芯果,我只能跟自己交流,不能直接唤醒清源。”
开什么玩笑,她是我,我是她,她在跟自己说话?也就是说我在跟自己说话?我都要快被她搞精神分裂了……等等,她不会是想借我的身体还魂,霸占我的身体吧。
“芯果,你不相信?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跟我一样?”
我立即摇摇头,“不一样,你没有胎记!”女子听了我的话,差点没倒地。
“那不是胎记,是封印!除去那个封印,你再仔细看,我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封印?被她这么一说,我仔细瞧了瞧女子,除去红色的胎记,不说还真是跟我长的一样,包括嘴上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她如果是我没胎记的自己,那是我灵魂出窍了吗?那躺在冰床上的男人又是谁?刚才看的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又是谁的故事?脑子又不够使了,有点懵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能跟着女子的思路走,万一给我带沟里去了,我就找不回自己了,也就回不去了。静下来,深呼吸……我心里想着办法,迫使自己安静下来思考,防止中计。
等了一会见我还没动静,女子急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我去哪啊?我又不认识那个人,万一把他吵醒了,再把我揍一顿怎么办?你都说人家在睡觉,睡觉就让他好好的睡,干嘛去打扰人家呢?”我狡辩着拖延时间想办法。
“他睡得太久,自己醒不过来,只有你去,才能唤醒他!”
“为什么只有我才能唤醒他!”
“因为你是他的爱人,他一直在等着你!”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他的爱人,我都不认识他!”
“你真的不认识他吗?你只是忘记了,都告诉你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曾经那么多的美好,你都忘记了吗?他可是你拼了自己的性命要保护的人啊,你居然忘记了……”
我的眼前又开始不停地闪现男人和女人的画面,还有最后女人魂飞魄散,身体支离破碎的画面,我抱着脑袋大声叫着,“不是不是……我不是你,我不是芯果!”突然惊醒过来,醒来后脑袋里还飘来女子的最后一句话,“快去找到清源,把他唤醒!”
“主人!”
“未果!”
“果儿!”
“果果!”
我满头大汗,睁开眼睛就看见三个人和一只猫都紧张的看着我,花花拿手帕给我擦汗,子木眉头微皱,递给我一杯水,“做噩梦了吗?喝口水,压压惊!”杨炎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果果,你不知道,你刚才睡觉的时候,突然开始大叫,我们担心进来看你,结果怎么喊你,你都不醒,还一直喊个人名。”花花扶我坐起,拿了个枕头垫我后背。
“人名?我喊的谁?”
“好像是什么清源,对,就是清源。”花花说出清源的名字,子木和杨炎的表情都有点不自在,“清源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会喊他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头好疼!”我左手扶住脑袋,自己做了一个很长而且荒唐的梦,自己都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说出来,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精神出问题了?唉,头疼,是不是出门没看日子,怎么一路净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到了望城,得找个庙去上炷香。
“果果,你脸上……”
“未果,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花花,给未果拿些吃的。”子木打断花花的话,用眼神制止花花说她刚要说的话。花花,没明白子木为什么要岔开她说的话。
“我脸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哈喇子不少!”杨炎接过话,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脸上,没有口水啊。毛线看着我的动作,舔舔自己爪子上的小肉垫,心想:唉,主人简单成这样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