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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提审

清晨,天刚一放亮,亚斌便拿起笤箸,劈头盖脸地将犯人都打了起来:“起来,起来,准备做早操了。”

李元伟有些纳闷:“这监狱里还有早操这一项吗?”于是半睁着眼睛,打量着这些犯人,只见这些人,穿好衣服,下地盘腿坐好,排成三排。

亚斌站在前面讲道:“今天的项目是,开车训练,现在听我口令,”

“准备,”只见犯人们,每个人都拽着前面人的两只耳朵。

“挂档,”每个人都用右手做了个挂档的动作。

“开车,”每个人都用手揪住前面人的两只耳朵,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刹车,”随着亚斌的一声令下,所有人抬起右脚,照着前面人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还喊道;“嗞!”

李元伟看着笑了:“这是什么早操?好!我喜欢。”

钬三笑道:“这只是早餐前的开胃小菜,伟哥,啊不对,元哥,我保证在你出狱之前这段时间里,让你天天开心。”说着一伸胳膊,“更衣”大飞连忙过去将他扶着坐起,帮他穿上衣服。

亚斌见状,也急忙来到李元伟身边:“元哥你也要起来吗?”李元伟点点头,亚斌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帮他穿好衣服。

李元伟心中暗想:“这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压迫,这就是弱肉强食,生存法则。”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一阵哨声,紧接着,监室的铁门被打开:“洗涑时间到,所有人十分钟内洗涑完毕,到大餐厅集合,准备开饭,有加餐的提前登记。”

原来,随着改革开放的热潮,监狱也在与时俱进,他们作出规定;犯人家属一律不许送东西,如果怕犯人吃不好,家属可以给犯人存钱,监狱实行加餐制度,犯人可以用家属给存的钱,偶尔的改善一下生活。

只不过,这里的‘加餐’贵的离谱,那没办法,嫌贵你别吃,而钬三也是借着这个制度,给犯人们做出了硬性规定。让他们轮流‘加餐’,说是多吃点好的,能增强他们的体质。

如果认为自己体质好,不愿加餐也行,那得需要检验,检验他们体质的唯一标准,那就是抗击打能力,号里的人每人击打三下,只要你能挺过去,就可以免去一次加餐,这里的人,暂时还没有人为省俩钱,去饱受皮肉之苦的。

钬三回头问亚斌道:“今天轮到谁了?不能自觉点吗?”

亚斌尖着嗓子喊道:“我CNM小精灵,今天轮到你了,装什么傻?赶紧登记去。”小精灵应了一声,连跑带颠的跑去登记。

钬三对李元伟道:“走吧元哥,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李元伟跟着钬三来到洗涑室,见早有人把水打好,连牙膏都给挤好了,李元伟心想:“看来这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有等级之分的。”

来到餐厅,只见人头涌动,餐厅用的是方桌,每张桌子旁都摆放着四个长条板凳,看样子能有百十张桌子,大厅的一侧,是用屏风围起来的所谓的单间,能有十几个,有人已陆续的向单间走去,李元伟明白,这些都是各监室的号长、铺头之类的人物。

李元伟、钬三和小精灵三人,也来到一个单间坐了下来,因为小精灵买单,所以必须得带着他,吃完饭他还得签字,三人坐下后,钬三向李元伟介绍道:“这里的饭菜虽然贵了点,但味道还是蛮可以的。”饭菜上来后,李元伟感觉味道确实不错。

吃过饭回到监室,钬三安排道:“亚斌、大飞,赶紧收拾一下,把违禁物品都藏起来,一会儿该查房了。”

亚彬和大飞立刻咋呼起来:“快、快,都TM起来,赶紧收拾一下,把违禁物品处理好,在谁那发现了,谁就等着挨收拾吧。”大飞现在也一改蹲‘便池’时的沮丧,跟着人五人六的吆喝起来。

钬三告诉李元伟:“这里每天两次查房,早晚各一次,晚上的比较松,只是值班管教查房,象征性的走走过程,早上是联合查房,比较严,其实也不是很仔细。”

李元伟心想:“是啊,要不然,你昨晚又怎么能够找出根铁管来。”

不大一会儿,铁门被打开,随着从外面进来四五个管教,宋管教和田管教也在其中:“各回自己铺位,查房。”随着这一声喊,所有犯人,都笔直地站在自己铺位前,等待查房。

所谓的查房,真像钬三说的那样,并不是很仔细,查房结速后,几名管教陆续的往外走,宋管教打量了一下各人所站的位置,意有所指地笑道:“看来格局有所变化呀。”说着来到李元伟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啊小子,我看好你!”李元伟报以一笑。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犯人们三人一帮,五人一伙,在一起唠家长,侃大山,干什么的都有。

钬三也跟李元伟唠起他自己,钬三家住平阳煤矿,父母都是煤矿工人,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大哥是井下电工,二哥前几年由于交通事故,抢救无效死亡,司机肇事逃逸,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

钬三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跟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流氓歹徒鬼混,他父母都是老实人,也无力去管教他,对他也打过、骂过,都不管用,说轻了他不听,说重了,他跑出去一连十几天不回家,用他父母的话说:“干脆不管了,早晚挨个枪子完事,一切都是自己昨的。”

钬三有些伤悲地道:“人生如梦,转眼就是黄昏那,我只求生时快乐,不管死后如何地被人辱骂。”

李元伟心道:“想不到这样的人也有伤悲的一面。”

钬三接着道:“我虽打架斗殴、无恶不作,但我打的都是些该打的恶人,这是为社会除害。法律并不公平,在法律之外需要存在一种新的规则,这个规则就应该由我来制定。”

两人正聊着,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一个管教站在门口喊道:“钬三子提审,”

钬三子站起身对李元伟道:“看来是王所上班了,我得去对付王所去了,你也得想想对策了。”说着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时间,钬三被带了回来,看样子好像被打了一顿,李元伟刚要上前询问,却听管教喊到:“李元伟提审。”李元伟只好冲钬三摆摆手,跟着管教出去了。

来到审讯室,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手里拿着一把警棍,恶狠狠的看着李元伟,他对那名管教道:“把他拷在暖气管子上,你先出去吧。”管教把李元伟双手铐在了暖气管上,转身出去并关上了门,这审讯室的门窗都是隔音的。

这名胖警用两只缝眼盯着李元伟道:“听说你挺能打啊,不知道抗击打能力咋样?我来给你检验一下吧。”说着举起电警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爆打。

李元伟被打得晕头转向,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还不知是为什么,就在这个胖警察打累了,稍事休息的时候,李元伟道:“这位管教,你这样打我究竟是为什么?总得让我明白吧?”

那胖警察喘着粗气道:“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元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姓王,叫王欣,是大朴的舅舅,这回知道了吧?”胖警察道。

李元伟恍然大悟,他轻蔑的看了王所一眼道:“你不感到很愚蠢吗?本来我和大朴的事情,可以两清了,可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等我十五天出去以后,我会去找大朴清算的,还有你,我会记住你的。”

王所听了这话,暴跳如雷,举起电警棍又是一顿暴打,嘴里还骂道:“你竟敢威胁我?实话告诉你吧,想十五天出去,门都没有,你TM就准备把牢底来坐穿吧,我加刑都能加死你。”

就这样,王所是歇一会打一会,大约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李元伟打的鼻青脸肿,王所也打累了,可能感觉也出了气了,他开门对外面喊道:“来人,把他押回号里。”随着过来一名管教,将李元伟带回号里。

回到号里,犯人一下都围了过来,钬三一看,张口骂道:“我CTM的,这王八蛋怎么这麽狠?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李元伟点点头,于是将审讯室的事情说了一遍,钬三愤恨的道:“这王八蛋太坏了,竟官报私仇,不过你还真得注点意,他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来,今后有你好受的。”

说着回头看向亚斌道:“亚斌快找找,看谁那还有药膏,给元哥敷上。”亚斌和大飞立刻张罗着找药膏,然后帮李元伟敷上。

你还别说,这药膏敷上以后,顿觉身上一股凉爽的感觉,十分的舒服,疼痛立马减轻了许多。

李元伟连忙问道:“这是哪来的药?怎么见效这么快。”

钬三解释道:“这是前一段时间,有个跑江湖卖药的,不知因为什么事被关了七天,临走的时候给兄弟们留下的,这药特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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