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去了S市六院的急诊,好不容易把钟铭扶进了抢救室,抢救室里人满为患,已经没有观察床了,抢救室的护士从别的科室给我们借了一张转运床。钟铭身高本来就高,平时喜欢锻炼又特别得壮,我和冯枫好不容易将他扶了转运床,他又不安份地滑下床来。我双手按着他的肩膀防止他乱动,冯枫家里还有刚出生的小婴儿,送钟铭过来的路上家里已经打电话催过好几次,小宝宝发烧,他老婆正在家里手足无措。我催着他回家看看小宝宝,冯枫不放心我照看钟铭,我催着他快些回去,反正已经到医院了,有什么事医生护士会帮忙的。冯枫很不放心地回去了,回去之前跟我说了一句:小雪......其实.......钟铭他这么折磨自己都是因为.......算了,因为他自作自受,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冯枫说了半截话,我楞了一下,他很快消失了。护士来了,刚把针扎上,钟铭便开始吐了起来,护士赶紧让我把他侧过身来,以免呛到窒息。钟铭吐得很痛苦,一点吃的都没吃,吐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洗,护士埋怨我,怎么让那个朋友走了,一个人怎么照顾着这么一个大个子的男人,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
钟铭吐了一会,舒服了,又躺回了在床上。不一会又在小小的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喊着胃疼,胃疼。我赶紧把护士喊过来,护士叫来了医生,医生按了按肚子没反应,又拿手电照了照瞳孔,我问:大夫,他怎么老喊胃疼。医生面无表情地说:你喝这么多,又吐成这样你也疼。我便闭了嘴不说话。
打针打到第二瓶的时候,钟铭渐渐有了意识,睁开眼睛看着我,嘴里说要上厕所。我心里想着:靠,钟铭你故意的吧,你觉得平时照顾我照顾太多了,想一次性从我身上讨回来么。
还好转运床比较方便推,我把床推到厕所的门口,小心地将他扶下床。钟铭将160斤的体重全压在我身上,一步步挪进了厕所,还好,男厕所里没别的人,我把他推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让他自己解决,还好,大小便问题解决地比较顺畅。我在隔间外面喊:钟铭,你大爷的把裤子提好再出来,别让我在帮你提裤子。
一会儿没声音了,我觉得他是解决完了,便推开厕所的门,大爷的,钟铭靠着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我上去晃他的肩膀,他猛然睁开眼,我心中一惊,他的眼神里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目光,还没等我细想,他拉过我的肩膀,在狭小的空间里,把我的身体转过来靠着墙,双手抱起我的脸,啃了上来,鼻子、眼睛、嘴巴,钟铭的嘴唇火热的,掺杂着莫名的愤怒似的,完全是在啃,虽然我因为没什么经验,但毕竟我在摇滚青年那里有过一次初吻的经历,真的非常生涩。我靠,这就是传闻中的壁咚吧。竟然是在厕所里。我紧张地不能呼吸,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钟铭埋着头啃着我的脖颈,我的意识回复了,刚要挣脱,有一个人推门,我靠,要不要这么戏剧化,是刚刚的那个男医生,来上厕所了。那男医生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这幅表情维持了不到2秒钟,复又回复过来,推了推金丝边的眼睛,眼神里透出一种莫名的鄙夷,说:不要在医院厕所这种地方解决,不卫生。说完便离开了。
我靠,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无辜的,我心里呐喊着。再看那个罪魁祸首,竟然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只得把他扶回床上。回去后,护士台的护士们一直盯着我们看,还相互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我心里羞愤到要滴血。只得把床推到离护士站最远的地方。
还好,钟铭不怎么折腾了,我看看表,已经2点钟了。我实在太困了,找了个凳子,趴在钟铭的床边,迷瞪了一会,也不敢睡时间长,因为怕液体输没了,没人喊护士换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