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穆帆摇头自嘲道：“我明知道你的决心，却还要这样问你。”
“酒不错。”男子喝着手中的酒，答非所问。
“百顷生。”穆帆冷脸看着眼前的男子，想要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什么来。
“你可以做的，你不能做的，我都能做到。”百顷生轻抚酒杯，无比坚定的看着穆帆道，“若有人伤她一丝一毫，我便让那人生不如死；若天下人伤她，我便杀尽天下人。”
穆帆坐着一动不动，百顷生说的的确没错，他的确不会为了灵儿一人杀尽天下人。
以前没有做到，现在也做不到。
穆帆和百顷生两人无言相对，喝了一夜的酒。
漫灵一夜未睡，小马一夜也未出过她的屋内，就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的死死的盯着她。
早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漫灵的脸上，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思绪混乱。
小马见她动了，连忙过去看她，见她睁着眼发愣，便没有说话，只是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半晌后，漫灵开口道：“小马，师父有让解除婚约吗？”
“婚礼之事已诏告三界，无法更改。”
“我知道了。”漫灵转身，脸朝里。
穆帆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收回正准备推门的手，转身离开。
他再一次将那快乐爱笑的漫灵埋葬，就算时间可以再次将这伤口掩埋，她再恢复成那快乐的漫灵时，也不是因他而开心而快乐。
可，那又如何，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三日，整整三日。
漫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穆帆每日都会到她的门前站上一会，但从不敲门进屋。
一个弟子匆匆出现在穆帆的面前，跪在地上说：“师尊，青落上仙在长生殿。”
漫灵转头看向门口，只听到穆帆说：“知道。”
随后，穆帆的气息就消失在她的门口，这三日，他每次来，她都知道，只是想要让他可以进来看她一眼。
长生殿。
穆帆坐在上座道：“不知青落上仙到无量山来有何事。”
“今日是奉王母娘娘之命，来看看漫灵。”青落身穿一件粉红长衫，衣服上绣着桃花的图案，本应会显得异常的花哨，可穿在青落身上，却有说不出来的美感。
“谢王母娘娘挂心，漫灵没事。”
青落看了穆帆几眼，发现他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她还是注意到他有些疲惫，便说道：“漫灵她还是不愿嫁吗？”
穆帆并没有回答，这也证实了青落的猜测，她很快说：“不妨让我去劝劝她。”
“不必了。”
“我们都是女孩子，很多话也好说，我也清楚漫灵不嫁的原因，就不妨让我去劝劝，我不会跟王母娘娘说的。”青落笑着温和的说道。
穆帆所表现出的排斥，青落不是察觉不出来，不过她并不在意，她默默喜欢他一千多年，自然很清楚他的脾气，也知道他的顾及。
穆帆盯着她看了很久后才说道：“可以。”
青落和穆帆两人一起到漫灵的屋前，只有青落一人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