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伯格标准的行了一个礼节。
“好了坐这吧！”
传奇术士尼尔笑着拍拍身旁的椅子，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弟子。
“老师你还好吗？”
“还不就这样，研究一会法术教导一下新来的术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你呢？”
“老师我加入了起义军。”
伯格没有隐瞒，对待面前的这位形同父亲一样的老人他没法做到隐瞒。
“唉，我早有预料，起义军中流传的那个指挥全局的皓月术士就是你吧？”
尼尔站起身来，看着晶莹的窗子有些感慨。
“是。”
“看来那件事还是给你们造成了影响，这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答应帝国战斗法师学院的邀请，恐怕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老师你也觉得起义军是错误的吗？”
尼尔转过身，明亮而不显浑浊的眼睛同伯格对视。
“这不是错不错误的事情，没有哪件事是绝对的错误，也没有哪件事是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一个情况。”
“老师您的意思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们是错误的？”
“这不就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取得胜利的原因吗？”
尼尔反问道，伯格呐呐无言。
“想想无冬城和暴风城为什么不和你们站在一边？以他们两者的实力如果加入你们现在的帝国是根本无法抵抗的，但是它们没有。”
“我知道你们那次去帝国受到了极大的奚落和羞辱，但这没什么，那样的人是触及不到世界的本质的。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是包容！正因为它允许所有的东西存在，所以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老师我知道，我不是因为他们对我们的那番态度才加入起义军的。”
“哦？那是为什么？”
“在别的地方受到羞辱我觉得没什么，但是我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土地，在自己的家里也受到那样的对待，所以我是想着有没有可能建立一个属于爱墨忒尔人自己治理的地方，不在有那样的情况发生。”
“就像奥尔维斯特一世统治时期一样？”
“嗯！”
过了一会尼尔才坐下，渡渡鸟从门上飞进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只杯子，又不知从哪倒满了热气腾腾的红茶。
刚要开口却被尼尔一挥手送进了虚空中。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能保证爱墨忒尔人自己不对自己那样么？”
“这个……”
“你要知道傲慢和偏见不是属于哪一个种族的，而是属于哪一个人的。”
“你只看到帝国看不起其他人，但你肯定没有看到过高等精灵是如何看待帝国人的，马瑞拉人还好一些，对待帝国人比你们所遭受的还要过分。”
“是这样吗？”
“不要怀疑我所说的话，特别是帝国丢掉三省后。”
“别的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爱墨忒尔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会试着改变的。”
伯格看着老师尼尔说道。
“就算高等精灵在场我还是会这样！”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随后尼尔又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你能保证你所做的改变能够影响到汉维科吗？或许现在他会听从你的意见，但到了你们真的将帝国赶出爱墨忒尔宣布独立的那一天他还会听你的吗？”
“他……”
“要知道真正意义上的领袖是他，他这个人你很清楚，只适合带头在战争中寻找机会，却不适合治理领地。打到现在你也清楚你们后方是什么样子，都是靠着他的言论而狂热的领民在支撑。你所倡导的自由，在他的眼里，就是人民最好的催眠药剂。就算他会听从，它的那些手下会听从吗？不会，到时候你又怎么处理呢？”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先收复爱墨忒尔再说。”
“你错了，这恰恰是你最需要想明白的地方，收复容易，但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你考虑好了吗？到时候无冬城和暴风城怎么处理，没有了帝国的压制，还会不会有像汉维科那样的人再次起义？这会不会又是黑沼行省的翻版？帝国正在试图恢复昔日的荣光，如果他们被赶出了行省，那个容易冲动的帝国皇帝会不会率军直接攻打爱墨忒尔？到时候又要死多少人？这些你又想过吗？”
汗水浸透了伯格的衣服，贴在身上异常的难受，伯格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愣坐在原地。
拍拍他的肩膀，尼尔却不在责问伯格，而是说道现状：“其实不公哪都有，自从人出生起有些东西便以固定了，注定会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当年我在帝国求学的时候也没受到别人的羞辱，但是现在呢？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活着，这就是区别。”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帝国确实是没有当年的景象了，每日愈下，近些年来我也听说了很多地方的事情，你所做的一切都没错，错就错在你做的不够彻底。”
“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伯格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如果起义军由你来统领，上下都是和你一样的人，我相信你能够将将爱墨忒尔收复，再建立一个类似帝国初期那样的时代。”
“但你错就错在跟了一个于此毫无关系的人。我最后问你，你有着将爱墨忒尔变成那样的一颗心，你有着将整个因赛斯也变成那样的心吗？”
“整个因赛斯？老师我只是想……”
然而尼尔却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回答我有没有？”
伯格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旧回答不出，只能将头深深的低下。
尼尔深深的叹了口气，抚摸着伯格的棕色头发。
“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数万年来因赛斯有那么多的领主将遗迹建在地下，因为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将它的名字刻在因赛斯这片大地上。你不是没有想到这些，你是没有一颗向汉维科那样甚至超过他的雄心！”
“如果你今天来告诉你要征服整个因赛斯，请求我的帮助，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但是你让我失望了。”
“老师！”
伯格已经哽咽起来。
“如果你做不到那一步，你心中的理想就永远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只会再次将爱墨忒尔人带入混乱的泥潭。在我看来就只是小打小闹，还不如就保持现状，什么都不做的好。”
“什么都不做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