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虚谷正准备动手,这时成林说了句:“您别弄完了,留两个吧!”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成林也不管他们,继续说道:“您不知道,中午出了一档子事儿。村长拦着,说盗窃文物,我觉摸着,这东西肯定得通知文物单位。他们要不要是他们的事儿,咱不通知到时候惹祸!咱通知了文物单位,要是村长没整幺蛾子呢,等他们来接收的时候,咱悄悄地把里面剩的给收了,那就一天云彩满散!要是咱通知晚了,村长已经把咱们的黑状给告了,那也不要紧。到时候谁再来找咱麻烦,咱就忍着,先不搭理他,那里面留的玩意儿就留给他们解闷儿玩呗!”
成林这番话说的众人背上一凉,唯独萧世泽听的非常合心意,给成林竖了个大拇指,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然后觉老道给了成林仨脑嘣;萧虚谷照着徒弟的屁股就是咣咣两脚。
有的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从见面到现在个把小时过去了,这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谁也不认识谁,甚至互相都没印象。可是就这一句话,这两个人就成了知己。虽然这次只是短短的见了一面就分开了,但是后来再见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这边萧虚谷动手封禁怨魂,那边于老爷子就开始打电话给文物单位。
萧虚谷封禁怨魂用的也是死玉,和觉老道封禁陈玉成的魂魄时用的是同一种。所谓死玉,其实就是含杂质较多的杂玉,这东西不值钱,在玉石的产地都是论堆撮的。但是这东西也是有重量的,一个人你就是想多带,也得带的了才行。而这东西一个,一般只能封禁一只怨魂。所以这时就能看出工业现代化的好处了,人家萧虚谷开着车来,后备箱里死玉都是成纸箱装的。
这边四十多分钟就封的差不多了,快弄完的时候,听见外面汽车响,文物单位的车竟然到了。成林还感叹了一句:政府部门办正事的时候还鲜有这么快的!
进来个领头的一看见于老爷子就喊老师,原来是于老爷子原来下放生产队当民办教师时教过的学生。于老爷子都没有打县文物局的办事电话,只是给他打了个手机,他就赶忙领着人下来了。这时成林又感叹了一句:我说呢!
这帮人来了之后,就要把这石碑弄走,于老爷子说:“等一下!”然后向萧虚谷说:“这个还麻烦您给弄一下。”
萧虚谷挥挥手,说:“刚才趁你们不注意,我已经弄过了。”
这领头的很好奇,问了句:“什么?”
于老爷子说:“这个为啥先拉到家里来,你知道吗?”
领头的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于老爷子说:“这里面有些东西,我们给弄了,刚才好像没有弄干净!”
这领头的看于老爷子脸上一红,情知道有蹊跷,倒是没有多问。
正这时,于老爷子又问觉老道:“那个鼎干净了吗?”
觉老道诧异的说:“干净了!上午就干净了,不然能让你们拿着?”
于老爷子听了这话,对于焕文说:“去,拿出来!”
于焕文哼哼唧唧的还不想去,老爷子眼一瞪,于焕文蔫头耷拉脑的就进去了。进去不一会儿,拿出来了那个鼎。于老爷子一把夺过来,递给这个领头的,领头的拿着看了看问了句:“哪儿来的?”
老爷子说:“跟那个石碑在一块儿埋着的。”
这人看看,说:“我估摸着卖废铜能值不少钱呢!”
老爷子说:“你少说废话,留到我这净惹祸。”
东西接收了之后,这领头的打发其他人带着东西先回去,他非要请老师吃饭。老爷子说;“正该一起去吃个饭,但是你不能抢,应该是我请。”
这领头的说:“哪能让您请呢,肯定是我来!”
老爷子说:“要不你就不去!”
这人赶忙说:“好,好,您请!不过我车上还有一箱五粮液,一起带着呗!”
老爷子说:“那也行。”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几个人要吃饭,晚上还要休息,在村里自然是不方便,便一同去了县城。
那个领头的,他的司机,于老爷子一车;吕总拉着觉老道,萧虚谷,李成和那个先生一车;萧世泽拉着成林和李方一车。于焕文和于焕成哥俩也想去,老爷子一瞪眼,他们赶紧回屋里了。
到了地方,先在街上买了些延津火烧,然后一行人就被领到了一个在县城里看上去很高档的饭店。
做到了饭桌上,几个人一番寒暄,还是文物局的领导把话引到了正题上。他看着觉得有隐情,当着人多不好问,这会儿没有了外人,便问起了始末缘由。
觉老道和萧虚谷份儿大,所以这事儿是由李成和那个豫北名先生一同解释。
解释完了,这领导也叹了口气,说道:“那三个小子这就算死了?”
于老爷子说道:“可不是死了?都烧了埋罢了!”
这时萧虚谷叹了口气:“无知的小子,净给人惹麻烦!这事儿估计还得我来!”
觉老道说:“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了,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天等你走了以后自己去超度了他们的。”
萧虚谷说:“这倒没什么,其实你去也问题不大。只是……”
觉老道说道:“只是这儿还有个大家伙!”说着,拿出了一块死玉,就是封禁铜鼎里怨魂的那块。
这领导指着问:“这是……?”
觉老道点点头:“正是!”
萧虚谷也不矫情,接过来收好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用成林的话说,火烧其实还是很好吃的。吃完饭,成林去结了账,用的是吕总的卡。
吃罢饭出来,几个人商量就在县城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过去。
于老爷子说:“刘铭你派司机送我一下就行了。”那领导自是不同意,硬是陪着把于老爷子送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起来了,那个单独来的先生付了店饭账。
然后,一行人,两辆车,一同去了于家。到的时候,于老爷子已经吃完了早饭,正等着呢。
打过招呼,觉老道提出要看看于焕武,几人便进了屋。于焕武已经醒了,在床上躺着,很没力气。于焕文还在一边儿睡着,几人进来都不知道,于老爷子一笤帚就打了起来。起来后哼哼唧唧的很不高兴,老爷子把笤帚扔给他,说了句去把焕成也给我打起来。于焕文一听,拿起笤帚很高兴的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于焕成也愁眉苦脸的就过来了。
他俩进屋的时候,觉老道正给于焕武把脉。把过脉之后,又看了看舌苔,老道对老爷子说:“这东西已经没有了,但是这病嘛。”
说完他一顿,老爷子赶紧问:“怎么样?”
老道说:“我也能治,不过你最好把他送医院去。”
于老爷子听罢长出了一口气,倒是于焕文变了苦瓜脸,他在一旁小声咕哝着:“当初在医院可是放了狠话的……”
成林看见于老爷子脸色已经变黑了,连忙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你不会换个医院,这又不是啥大毛病了!”
于焕文哼哼唧唧还想啰嗦,于老爷子照着他屁股“咣咣”就是两脚,骂道:“小兔崽子,你就是想省两个住院的钱不是?”
于焕文缩头缩脑不敢说话了,倒是于焕成在一边儿“格格”直乐,反正又不花他家的钱。
看完于焕武出来,萧虚谷让于焕成和于焕文去找来了别扭,杠头和眼子他们三个人穿过的旧衣服,然后就在院子里做起了法。这三人本身并没有怨气,魂魄上带的怨气全是沾染来的,虽然看着挺吓人的,但是对人家虚谷子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也就是一时三刻之间,便做完了。
这边刚一弄完,这三家的家属就来道谢,萧虚谷也是好言劝慰。没想到一家还封了一个包,虽然大小不一,但是也把于焕文弄的臊眉耷眼的。
完了工,几人坐下休息。于焕文把那个先生请进屋后,李成还跟成林解说了一句,这个胡老三也是个手面很活的人。
过了会儿,这先生出来,把萧世泽叫到了一边儿。又休息了一会儿,几个人就要回去了。分手前,胡老三特意要了觉老道和李成的电话(其实他有李成的电话),礼貌起见,他还留了吕总和成林的电话,虽然他觉得其实没啥用。成林看他往本子上记,还问他为啥不直接记到手机里,他说,这玩意儿保险。成林听了问他,你咋不印点儿名片算了,他翻翻白眼儿说,你说印啥头衔。成林说,特殊事件处理公司,业务经理。老头一听,说,也行。
萧氏师徒就和这个先生一路走,这边吕总跟于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于老爷子说再住两天,于是,吕总开车,觉老道,李成,李方,成林一路回到了中原市。
吕总说了,第二天给成林放一天假,他给自己也放一天假,毕竟,开两天车也着实累得慌。但是后天,照常开例会。
几人到了成林家里,李成拿出两个信封,说这是胡老三转交的本家给的辛苦费。这点儿钱李成也没有看到眼里,觉老道也不客气,跟李成一家一个,反正都一样多。觉老道问成林要不要,成林挥挥手,就去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