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琉璃宫灯灯光澄净,焚着的香炉熏香蕴蕴,模样清秀的侍女递上漱口水,李富接过漱了口吐在侍女捧着的手盆里,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他平举双臂,侍女正要上前为他宽衣,他制止了侍女,眼角带笑的看着我,发出色迷迷的邀请。
我看了眼仍在微微渗血的伤口,恨恨的瞪他。方才大夫拎着药箱赶来,李富居然连门都没让人家进就把他赶走了,反倒是唤来侍女收拾布置了房间,为他梳洗。真是病态。
见我不理他,李富笑着走过来蹲在我身前,慢慢的抬起我的伤腿,轻轻的说:“美人可是在怨恨我不给你治伤,可是美人有所不知,我疗伤的手法也是……”
“啊……”我一声惨叫,全身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抽搐,肌肤表面浮出一层薄汗。
李富手中握着那枚羽箭,接过方才的话头说:“也是不错的。”
我只觉得喉间干渴,便舔了舔嘴唇。
李富的眼神动荡了起来,闪过一丝**裸的**,倾身过来擒住了我的双唇,轻轻的噬咬起来。
我感到自头皮起一份酥麻的感觉开始蔓延开来,腿上的血仍在流,身体的热量在一点点流失,全身一阵阵地无力的虚弱。
我在李富的吻中感到丝丝恨意,如蔓藤一样盘旋在他的心头,长久不见天日吸食着他本就阴暗的心头血,似恶魔一般像我伸出魔爪将我禁锢丝丝缠绕,让我无法呼吸。我本能的颤抖,心想李富不是这么变态想我失血致死?我先前虽是欺瞒了他,可却没有害过他,没有这么大的仇恨要置我于死地吧。
李富放开我的时候,我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唇齿间还残留着他嘴里的梅花香气,淡淡的甜腻。
我知道他曾爱过,或许仍然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必定与梅花有关。
李富舔了舔嘴唇,勾起长长的眼尾,笑嘻嘻的对我说:“美人,我们共赴巫山云雨如何?”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脑子的,在拒绝之前先考虑了一下李富的身手是不是我能够力敌的。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武功的传闻,也从没有见过他使过一招半式,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表面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到底会不会武功。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轻轻的敲了下门,叫了声:“将军。”
李富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玩味的诡笑,随即被他惯有的欠揍的笑容代替,“宋大人请进。”
门被推开,宋今昔面色平静的站在门边,就在方才李富站过的地方静静注视着李富,视线丝毫没有投向我半分。他说:“打扰将军雅兴了,下官有件事要向大人禀报。”
敢在这种时候打断李富的自然是大事,李富倒也不敢怠慢,走上前去。
我见宋今昔在李富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李富一贯带着不羁浅笑的脸上神色突的一紧,目光淡淡的飘过我的脸颊,竟如鹰隼般森然,他的笑容渐渐扩大,似乎宋今昔说了什么令他深感兴奋的事情,如同苍狼见到了猎物一般富足的笑容。却让我浑身阴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宋今昔很快就说完了,他表情认真而严肃,那倾城的风华中平添了几份稳重。
李富直起身子,笑意不减,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兴奋,“叔父真是没有看错人,宋大人果然厉害。”
宋今昔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丝谦恭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淡淡的说:“将军谬赞了,今昔只是报答相国的知遇之恩,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如此甚好,此事就按照宋大人说的办吧。”
“是。”宋今昔说罢退出房间,把我同空气一同忽略掉了,似乎方才温柔的说相信我的人并不是他。
大概是这个小插曲打断了李富的性致,他从头到尾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出门叫了大夫和侍女进来帮我包扎伤口更衣洗漱,人就再没有出现。
枉我心惊胆战的担心了一夜,生怕他性致再起过来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