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教诲,我晃着小蛮腰一摇一摇的上了楼,走进房里背手关上了房门。我的房间在胭脂醉二楼的回廊深处,相对安静些,我侧耳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刻意窥探的人才对着眼下空无一人的屋里说:“小女子今天上午琐事缠身出去了片刻,敢问大侠做了些什么?”
一声细微的落地声,自梁上跳下来一位脸色有些惨白,脚步有些虚浮的受了伤的武林低手,青色的长衫破破烂烂满是暗红色的血渍,下巴上密密麻麻的排了一排胡茬,一双褐色的眼珠子倒是有点大侠的味道,神采奕奕。他笑了笑,我很喜欢他的笑容,干净而豪迈,如同记忆中那断崖上一排一排蔓至整个山间的松柏,在碧蓝如洗一般的天空中放眼望去竟与天际线连了边,有点豪气干云的气势。“本大侠今个身子尚虚,虚度了半日也就擦了把剑。”
“是吗?”
他看我面色不善,又皱眉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对了,是有那么一件大事来着,和我一起来的那只苍蝇,今早失足跌进茶碗里淹死了。我苦思了半日,觉得还是水葬了它吧。”
我把那件染了血的内衣扔到他身上,气鼓鼓的指着他说:“大侠你倒是给我说说,大白天的你独自在屋里脱下内衣是为了什么?脱你就脱了,你想对着四面墙壁展示一下你健硕的身材我没有意见,可是能不能麻烦你把血衣收好。不要恰好被别有用心的人捡了去。”
大侠见我真是气了,才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低声问:“给你惹麻烦了吗?”
“嗯,一百两黄金,赶紧给我。”
大侠试探性的盯着我看了一会,“你……你说真的?你这个谎话怎么编排的,怎么这么贵?”
于是我找了凳子坐下,喝了口凉茶,给他讲了我临危不乱的随机应变。
大侠听完后呆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仰天长叹,“我原本不知道咬你一口原来这么贵。”
嗯,是的,本姑娘胳膊上血淋淋的牙印是拜大侠所赐。
那晚我给他包扎伤口,他人已经是昏迷不醒的了,警惕性倒是不低,我一把金疮药洒在他腹部的刀口上紧接着胳膊上就是一阵巨疼,做好人的代价果然是血淋淋的。
我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像我这么高傲的绣娘,都见血了这价钱能低吗?翠珠金珠银珠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粉头们卯足了气势等着看本姑娘出丑,你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能自甘堕落的自降身价吗?”
大侠身子一抖,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攸的又是一阵惨白,其实我一直认为大侠虽然嘴上比较欠揍但是修养很好算是个正人君子,自然是受不住我这么生猛的话题。
隔了半响,大侠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问了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我觉得他是故意在岔开一百两黄金的话题不想给我钱。他说:“烟洛,为什么叫我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