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了降临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降临有个规矩所有加入的新成员都要被带去见一个银面人,由他甄选分配到各处。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长发如墨,脸上的纯银面具泛着冷光。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一碗药要我喝下去。在那样一间阴冷的密室面对这样一个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怪人,我哪里敢不喝。喝下去肚子就抽筋一般的疼,直接疼得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人就在胭脂醉里了,红姐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跟我说她是这胭脂醉的老板从今个起我就是这里的绣娘了,说我人长的漂亮不用被分到了她这里不用做别的苦差了。只要我能卖得出绣品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这里安身也算有个照应。可是红姐严重低估了我的女红水平,师傅呕心沥血的教了我两个多月我还是一头雾水频频扎手流血,绣出的花样更是惨不忍睹。红姐愣了半天才说:“本以为你功夫那么差,女红应该不错吧,谁曾想……”我也对这样一事无成的自己颇为懊恼。但红姐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更加苦恼,她说胭脂醉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若是过不了关,她自然不能徇私留下我,只能把我扫地出门。我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自怨自艾一边合计若是那样我那碗苦药是不是白喝了。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降临的杀手都有另一个身份,不是单单闲在那里等着雇主上门,它作风严密行事滴水不漏。而我也渐渐体会出降临绝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手组织,它令这么多杀手扮作普通人生活在人群中,目的绝对不会单纯。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现今这个身份,相反倒是十分羡慕街口倒夜香的大梅,同为降临的杀手,她最起码活得比较像个人。
“烟洛,李富走的时候说没说什么时候再来?”
我慌忙回神,对上红姐的冷眸,“这倒没有,不过我见他也没有个固定官职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过来。”
红姐嘴角动了动,看我的眼神里明显的表示,孩子你太嫩了。“烟洛,李荣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绝对不是寻常之辈,李富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无能,李荣怎么会放心把大半的权利都给了他。别看他没有个具体的官位,四处胡闹落得个招摇在外的名声。可若是没有他的印鉴这帝都的侍卫谁也调动不了。”
嗯,本姑娘的确道行尚浅。
红姐递给我一个信封,老实说每次接到这种信封我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跳,它意味着不是我杀死信封里写着名字的人领到白花花的银子就是我失手被擒甚至被杀。
我打开信封,上面写的是“杜进”。我想我听过这个名字。
红姐说:“杜进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以一双铁拳扬名,据说一拳足可以震碎成年人的全身经脉。三年前跟了西昌王景溯,成了其麾下的一员猛将。”
我托腮思索了一下,以我现在这点功夫,怕是力敌不了,搞不好还得被活活震死。
红姐又说:“杜进为人刚硬而且不好女色,这几年对他有意的姑娘倒是不少,听说西昌王景溯的妹妹景绫中意于他,景溯亲自提亲都被他拒绝了。”
我托着脖子继续想,景绫那姑娘也算是芳名在外,据说不但人长的漂亮还温良淑德,与东林王箫楼的王妃洛施齐名并称神州二美。看来**也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问红姐:“那如何杀他呢?”
红姐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酬劳是七百两。”
我咽了口口水。
红姐又说:“黄金。”
我想我还是回房好好想想对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