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里灯火通明,琉璃灯下光彩熠熠的大厅里黑压压的坐了一片人,说是来顶尖绣工绣品的,其实多半是达官显贵顶着雅致的名号来看比绣品更加艳丽的绣娘的。胭脂醉的绣娘,秀色堪比青楼的头牌已经是众口相传的事实了。而比赛当场,是由绣娘拿着自己的绣品上台展示叫卖的,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不单单是卖绣品也是卖人。而这比之青楼的花魁斗艳却多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号,自然颇受沽名钓誉之辈喜爱。
而那日,满场的琉璃灯火中,台下的台上的一干人等,看到我和一男子衣冠不整的一起走出来,俱是一惊。
红姐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惊讶,待仔细看了眼我身边的男子后,讶然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身旁的男子倒还是先前那般吊儿郎当的浪荡样子,搂着我对众人说:“美人已经是本少的人了,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她动一分心思看看。”
这话说的是相当张狂,底下坐着的站着的人本来就是满腹怒气,被他这么一说撩起袖子要冲上来的人不在少数。
“这是哪家来的不要命的登徒子?”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瞧那模样长的倒是像个娘们。”
……
我偷偷的瞅了他一眼,在这般的谩骂声中依旧笑的十分欠揍。
这冲在前头的人手里拎了个酒壶眼看着就到身前了。
他丹凤眼眯了眯,依旧在笑,对着红姐笑得十分欠揍。
我估计红姐袖子里的手都攥成拳头了,恨他恨的是牙根痒痒。
可是红姐还是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前头,来人自然是一怔,问道:“红姐,你怎么护着这个登徒子,他可是搅了你的场子糟蹋了你手下的姑娘。”
被人唤做登徒子他倒是不生气,依旧笑着说:“你得好好谢谢小红,她这是在救你。”
那人还想说话,红姐脸色冷冷的冲他行礼,“李大人大驾光临,是我们醉红楼的荣幸,没能出门迎接还望恕罪。”
李大人?不光我疑惑,底下的人也都才猜测这李大人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红姐这般待他。光是这一声小红就给人无限遐想。
没等红姐给大家解惑,厢房里就冲出来一个矮胖子,脑满肠肥的标准样式,踩得地板吱嘎吱嘎的响,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巡抚大人吗。胖子巡抚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大人面前,没等说话就已经磕了三个响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不知大人驾到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恕罪。”
李大人倒是没什么官威,摆了摆手让胖子起来,“不知者不罪。京城实在太闷,本少出来随便转转,可这一趟走下来还数这胭脂醉最妙,人也妙。”
胖子应了半天的“是”,对着房顶做了个揖,眼神真诚而崇敬,“不知李相爷身体可好?”
“叔父身子一向不错,近来迷上了采石。”
胖子反映也是快,立马谄媚的说不日便献上奇石孝敬相爷。那爽朗的口气与平日里的抠门巡抚判若两人。
听了半响,我总算知道这位给我**的公子哥就是当今权相李荣的侄子李富。李公子命好生来便是显贵之家,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如他所说他是真的有钱,江山握在他李家手里天下财富便都在掌中。
自此,我又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权势对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莫大的可怕的影响力,改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