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老家今年闹了饥荒,父母带着他来京城投靠远方表亲,没想到豆豆的父母刚撑到京城就被饥饿夺走了生命,表亲也还没找到。豆豆瘦小的身体也撑不住,终于在饥饿的折磨下落水,幸好曹曼路过救了他。
现在的豆豆成了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孤儿。
成长在社会主义大道上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没长大开花结果就孤独飘零。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将豆豆领回家。
曹曼听到我的决定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则表示这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两位皇子自然不可能将豆豆带进宫,曹曼的爹身为护国将军经常不在府上,她也无法给豆豆一个安定的居所,只有我,这个相府千金——闺中小姐可以将豆豆带回府中。
子轩和子羽也表示了认同,只有舒雪皱着眉头,看大家都同意也不想说什么,但是对我这个举动觉得还是不妥。
我知道古代人的门第观念很严重,皇家人自然是觉得百姓是国之根本,虽然有贵贱有别,但终归是他们的子民。曹曼性格直率,随父在军中时日颇多,对于一般人也都是军队里的平等对待。
但舒雪不同,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注定人从出生就分出了高低贵贱,我便看着她说:“放心,豆豆在我们家一定没问题。”
今天来京城本来是出来玩的,没想到遇上了豆豆,我们在望湖楼点了些菜随意吃了点,最重要的是再给豆豆补补身体。
吃完两位皇子便一起送我们回家,我扯着豆豆与两位皇子走在一排。
“子轩,子羽,有件事要拜托一下你们俩。”说完我狡邪一笑。
“说吧!”两人均装作没看到我似的,齐声回答道。
“其实也没什么,一会回家你们配合我就是了。”看他们这个样子,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他们也必然会配合我了。
转眼就到了相府,早有随从通报,我爹已经等候在门外迎接两位皇子了。
“恭迎大皇子和二皇子!”随着我们靠近,老爹谄媚地弓着身体做着礼。
“不必多礼,倒是子轩有一事相求,还望宰相应允。”
“大皇子有事请讲,老夫一定不遗余力,为大皇子分忧。”老爹笑的越发谄媚起来。
“既然百里宰相这么说,子轩就不客气了。”子轩用手指着我身后的豆豆继续说,“这是子轩今日游玩收养的孤儿,但碍于皇宫规矩,不便将其寄养宫中,我看琪雪也甚是喜爱这孩童,决定将他送给琪雪,寄养在这相府之中。”
我爹先是一愣,恐怕他一下也难以接受将一个不入流的孤儿养活在自己府中吧,但是话已出口,他已经答应了大皇子,更何况这可是大皇子的要求,他岂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我这爹时满脸堆笑地接受了豆豆进入相府这件事,还请求大皇子和二皇子赐名。
子轩和子羽商量了一下,觉得豆豆是入了我百里府,便赐姓百里,我们是在望湖楼认识这个可怜的孩子,就给豆豆起了个官名叫百里望湖。
听着还是很好听的,豆豆也很喜欢,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小跟班。
拜别了两位皇子和老爹,我奔向娘的园子里去做汇报。
一进屋,我就看到娘朝我这里迎了过来,摸着我的头问:“琪雪,今日玩的怎么样,可有什么差错?”
我甜美地笑着,摇摇头。
“奴婢就说,二小姐福泽厚,上天垂怜,好运气自然来。”奶娘也在娘亲这儿。宝宝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娘亲,琪雪玩的很开心,而且大皇子还送给琪雪一个小跟班。”我回头指指身后的豆豆,“两位皇子还给他赐名百里望湖呢。”
“小姐?这是大皇子送给小姐的,不是二皇子?”奶娘插话到。
“行了,你们都下去,留小姐在这儿就可以了。”感觉似乎是奶娘的这句话,心有疑虑的娘亲将我留下来。
娘亲将我拉着坐下,表情严肃地问我:“琪雪觉得,是大皇子好还是而二皇子好呢?”
咦,这不是一个考验我是否早熟的问题吗?我才不会上当呢。“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很好!”我毫不犹豫地说。
“那琪雪觉得谁更好一点呢?”看来娘亲对我这个答案不够满意,还继续不依不饶地盘问。
“我们是好朋友,一样好。”我才不会上当我才不会上当,要坚定不移地死守好自己的底线。
娘亲似乎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到:“娘亲总觉得虽然你年纪比陆雪陆川小,看起来也不学无术一些,心性有时总是比你的哥哥姐姐要成熟一些。”
我傻呵呵地笑着,心下却想着那一个“不学无术”,我那是都会了啊娘亲,你叫我怎么跟你说呢?
娘亲看着我,宠溺地笑着:“娘多希望你能出生在一般家庭,以后嫁给一个普通人,不用纠缠在复杂的皇权斗争中。”突然娘亲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琪雪,答应娘好吗,这几年不要再进宫见任何一个皇子,跟娘去剑桥峰修行三年好吗?”
娘亲奇怪的话让我手无足措,感觉她是想让我远离皇权,政权斗争。
等下,剑桥峰?那不是白衣师傅的地方?我不是可以和他专心习武,不用他跑这么远了吗?
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娘亲,“娘亲去哪儿琪雪就去哪儿。”
看我答应得这么坚决,娘亲开心地笑着,望向远处,低声道:“总算我还能留住一个女儿。”
这话果然被早熟的我听到了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上进的姐姐和哥哥注定要成为老爹政治路上的得力助手。而我,就像娘亲说的,大家眼里的我一向不学无术,只是运气好罢了吧。
对于娘亲而言,她一定是想我们三个孩子都能安定一生,所以至少她现在能保住我。不知不觉心里觉得很是温馨,另一个时代,一个亲人给我的关怀让我莫名地感动,同时也注定我与这里的一切纠缠在一起了。
夜幕降临,我一个人躺在自家府里的瓦片上,看着天空闪闪发光的星星,搭着个二郎腿,陷入沉思。
“穿的这么少,不怕冻着了吗?”白衣师傅每次出现都是这么轻轻悄悄的,好像再别康桥里的徐志摩。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琪雪?”白衣师傅用疑问的口吻叫我。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自顾自继续念着,转头看着独孤久,“师傅,你说真的能挥一挥衣袖这么轻松吗?”
独孤久也坐在了屋顶上:“呃,琪雪,我从小就在剑桥峰长大,由于父母早亡,师傅将我养大成人,并教我习武练剑,并不像红尘中的你们有那么多经历,只是偶尔下山历练,看一些人间百态,你说的这些我从未亲身经历过。”
啊哈,我内心的小九九开始了,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师傅您多大了?”
“还未满十四岁”师傅奇怪我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那师傅你有没有暗恋的女孩子呀?你这个年纪可正是情窦初开呢。”
师傅先是一怔,平淡的面部略过一丝疑惑立刻又回归平常的样子。
“胡闹!”
看到师傅这个样子,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边嘲笑他:“分明就是有嘛,师傅是不是有一个师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