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见夏莳光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夏莳光,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夏莳光很想当成耳旁风,但是陆斯年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是令她不悦地转过了脸:“你没事发什么神经?”
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都这种时候了,你的女干夫竟然没有出现,简直就是个懦夫。”陆斯年阴狠地冷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夏莳光扯唇一笑,很是凄冷,反讽道:“是啊,我眼光确实不好,否则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所以,眼光再差点也都无所谓了,碰到你这样的前任,后面再渣还能渣到哪里去呢?陆公子,你说是不是?”
陆斯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上前扣住她的手,咬牙逼问道:“上次在树林里,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女干夫?”
夏莳光有些意外,难道他不知道是宋谨?
但再细想便觉得理所当然,那天的灯光太强,就连她也是凭直觉才知道是宋谨。
而宋谨出现的那一瞬间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连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就把陆斯年狠揍了一顿,再看他脸上还隐约透着青紫,就知道那天伤得不轻。
想到这里,她不由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陆斯年,你的想象力太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别的男人?
不过,那晚还是多亏了许清及时出现,只是可惜了没让他把你揍得个半身不遂。否则你现在也不会现在这里,像只疯狗一样乱吠。”
夏莳光只是不想将宋谨扯进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便拿了许清当挡箭牌,却没料到自己这句话竟害得许清最终死在了陆斯年的手中。
旁边,明沁儿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的疑惑更甚,她一直追问陆斯年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他却一直说是和人打架打输了,可现在听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阿年,今天毕竟是夏董事长的葬礼,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明沁儿小声地拉着他的衣服劝道。
陆斯年却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挥开,明沁儿一个没站稳,加上下雨地滑,就往后面倒去。
“啊!阿年,痛,我好痛,孩子,我们的孩子。”明沁儿倒在地上,脸上痛苦又难受,捂着肚子喊叫道。
陆斯年猛地回神,看向明沁儿,只见地上的水里渐渐浮现出几丝红色,没一会儿,红色越来越多,刺得人眼睛都疼了起来。
就是夏莳光都愣住了,她没想到在爸爸的葬礼上,明沁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她很讨厌明沁儿,可看到她痛苦地捂着肚子喊疼,身下被血和雨水浸湿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同情。
“沁儿,沁儿,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陆斯年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跟着慌张起来,抱着明沁儿就往山下跑去。
夏莳光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血水,眉心皱了起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明沁儿也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失去唯一的筹码,当医生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时,明沁儿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陆斯年听到孩子没有了,难过的时候,心里竟然莫明地松了口气。
当时,他得知明沁儿怀孕时,是十分震惊的。
因为他每次都做了措施,唯独有一次失控之下,却不想竟中了招。
后来他想,怀就怀了吧,他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更何况明沁儿当时也说了,只要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不会去计较名份这些。
所以,他就更加心安理得了,对他来说,满足明沁儿的愿望也为了弥补这几年对她的亏欠。
只是,后面的事情发生得让他无法控制,直到夏莳光真的签下离婚协议书,他才恍然明白,不管明沁儿要不要名份,夏莳光都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存在。
所有,有一度他在想,如果没有发生拉斯维加斯的事情,明沁儿没有怀孕,也许夏莳光是不会和自己离婚的。
现在听说孩子流掉了,陆斯年心里没有一丝不舍,反而暗自松了口气。
“沁儿,孩子没了咱们还可以再要,你别再哭了,现在你相当于是小月子,哭多了对身体不好。”陆斯年看着明沁儿躺在床上大哭,耐着性子走到病床前,安抚道。
明沁儿却不这么想,这个孩子是她千方百计算计来的,现在说没就没了,她怎么能甘心?
而害得她失去孩子的竟然还是陆斯年。
她心里恨得发狂,却不敢当着陆斯年的面表现出来,只敢靠在陆斯年的怀里哭得凄惨可怜:“阿年,我们……我们真的还会有孩子吗?”
陆斯年怔了怔,才点头:“会,还会有的。”
当姚蓝和陆煌,陆婷菲得知明沁儿在夏正雄的墓地上流产时,三人神情都十分的微妙。
姚蓝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想来,还是当时自己下的那药起了效果。
陆煌虽然不喜明沁儿,但她肚子里毕竟是陆家的子孙,尤其是到了这个岁数,就更希望家里人丁兴旺,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和夏莳光还离了婚,心里就一直不好受,现在明沁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掉了,整个人就更不痛快了。
唯独陆婷菲,脸上的神情恍惚又透着恐惧。
如果明沁儿是在别的地方流产了她也不觉得什么,可偏偏是在夏正雄的葬礼上流产,就让她不得不想起了那天陪着明沁儿去医院见夏正雄的事情。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明沁儿害死夏正雄,但是,在她们离开没多久就听说夏正雄心脏病突发死亡时,她的心里就一直充满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报应?
想到这里,陆婷菲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心里也被恐惧深深的笼罩着。
夏正雄下葬之后,夏莳光在家里又待了几天,一个人独自整理着夏正雄的生前遗物,而许清将夏正雄生前立下的遗嘱交到了她的手上,她看着父亲为自己置办的产业和遗留下来的股份,终于难过地痛哭起来。
一个星期后,她回到夏氏,却不想面临的竟是夏氏易主的消息。
尤其,当她从夏心谊的口中得知父亲重病身亡都是由陆斯年一手造成的时候,心里对陆斯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