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刚进大厅,就看到角落里正在吃着点心和水果的夏莳光,只是和别人打了个招呼的时间,再看时人就不见了。
他蹙了蹙眉,看向刚才角落的附近,发现有个小门正好通往后园,于是抬脚就往后园走去。
到了后园,就看到夏莳光坐在一颗月桂树下,抬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谨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上前,而是退回了大厅。
这时,厅里的音乐响起,主持人上台,开始了一段对陆煌歌功诵德的演说辞,厅里的掌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
夏莳光坐在后园,也听到了前厅的动静,想着自己再怎么不想进去,也得去撑撑场面,于是只好起身往里面走去。
刚进到大厅,就看到一束灯光落在了宋谨的身上,身形笔直,挺拔的男人在众人注视下,是那么地气势而又优雅。
夏莳光才知道,陆煌这是趁着这次的生日宴会承认宋谨的身份。
她不禁有些惊讶,同时,看向了站在陆煌身边的姚落。
也许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谨身上,所以,当夏莳光唯独将目光看向姚蓝时,竟看到了令她都觉得不敢置信的一幕。
她从姚蓝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怨恨。
从十五岁起,她对姚蓝的印就是和蔼可亲,温柔又娴慧。
从来没有看到她为任何事情生过气,动过怒。
所以,当她看到姚蓝脸上那阴狠而充满怨恨的神情时,心猛地一跳,竟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被陆煌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是陆家的长子时,宋谨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神情冷漠而又不屑。
但他还是走了上去。
今天,只要陆煌敢承认他是陆家的长子,他就敢站上去。
至少,以后他接手陆氏也能更名正言顺。
而陆斯年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以前,他是陆家的唯一继承人,是陆家的长子,现在,长子变成了次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宋谨的身上,这令他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握紧拳头,目光阴沉地看着宋谨走到陆煌的身边站定,直到宋谨自我介绍,大厅里又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就连陆煌都没想到,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儿子如今竟是跨国集团SG财团的总裁,其身价已经远远超过了陆氏不知多少倍。
姚蓝听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此时,站在人群里的夏正威,夏云飞以及夏心谊都没想到,宋谨竟然是陆家的私生子。
这样说来,夏莳光不是要喊宋谨一声大哥?
难怪宋谨那天表面上与夏莳光过不去,后来待夏莳光离开了,却还是帮着她说话。
想到这里,夏心谊一幅恨不得撕了夏莳光的眼神瞪了过去。
只是,夏莳光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蓦地转头,正好逮到了夏心谊一幅要吃人的表情。
夏莳光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一幅你自己蠢怨不了别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夏心谊,又转过头,继续看着台上。
心里却在想,宋谨这是正式向陆斯年开战了吧?
既然承认了自己陆家长子的身世,那么接下来,他还握有陆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进入陆氏做主,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来,陆氏接下来是免不了一场内战了。
如果现在自己还是陆斯年的妻子,也许会替他担心,可是,现在她已经懒得去管这些烂事,对她来说,不论是陆斯年还是宋谨最后得到陆氏,都与她毫无关系。
介绍完宋谨,整个宴会像是被扔了一记炸弹般,许多人都在议论着陆家和宋谨的事情,显然对这个突然跑出来的陆家长子感到无比的好奇。
同时,SG财团的名气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更别说是国内了。
这个时候想必有很多人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去攀关系了,毕竟玉龙湾可是一块相当肥美的肉,谁不眼馋呢?
夏莳光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听着,好像这些都与她无关一般。
接下来,主持人开始放起了音乐,并开始放映起陆氏员工为陆煌祝寿的视频。
视频放了不到两分钟,突然卡住,紧接着,图像变成了一条走廊。
没一会儿,走廊里的一间房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蕾丝旗袍,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的女人。
看到这一幕时,夏莳光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认得那是谁,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些什么,她的心,蓦地沉了下来。
同时,在场的人知道视频中女人就是夏莳光的还有陆婷菲,夏心谊,以及陆斯年,陆煌,姚蓝,宋谨和夏正雄。
这些都是对她十分熟悉的人。
所以,视频被播出来时,陆煌和姚蓝起先还以为是夏莳光为了祝寿而拍的什么特别视频,并没有往不好的地方深想。
紧接着,就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了视频里面,再是夏莳光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被抱进了对面的房间。
视频经过剪切,很快跳到第二天上午,对面的房门被打开,打扮一新的夏莳光从酒店客房走了出来。
出门时,还特意看了走廊两边,显然是害怕被人发现。
再接着,有个男人敲门进了刚才的那间客房,再出来时变成了两个男人同行,两人边走边低头看着文件,所以并没有拍到脸部。
视频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可是,所有在场的人却看懂了,前一天夜里,夏莳光和一个男人进了客房,直到第二天出来,且夏莳光出来时心虚又怕被人看到的模样,明显那天夜里发生了让人充满无限想象的事情。
而陆斯年当场便气得脸色铁青。
陆煌和姚蓝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脸色也极度难看。
他们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寿宴却成了让所有宾客看陆家笑话的聚会。
夏正雄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他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往夏莳光身边走去,他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夏莳光却不想父亲被自己连累,她已经够让父亲操心了,自已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遇到什么事都要靠父亲出面摆平,她得自己面对。
她没有逃避,而是从人群中穿过,走到了台上。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那晚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可是现在她明白了,那天她被人陷害了。
难怪那天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有人挖了这个陷阱一直在等着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