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是坐直升机回来的,而车子则‘大方’地交由乔治开回。
回来之后,他并没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了陆家。
他以为夏莳光见不到他人影就会回来,可是直到吃晚餐时,仍不见她出现。
于是,不着痕迹地问了句:“不是人还没有到齐么?”
陆煌以为他这次回来终于愿意接纳陆家,心里十分高兴,立刻看向姚蓝道:“打个电话问斯年和莳光什么时候回来。”
“斯年今天打电话回来说这几天都在江城,莳光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吃饭,就不用打了吧。”
姚蓝面上一幅温和的模样,心里却不满地冷哼!
儿子平时整日地不着家,而莳光忙于工作,经常半夜才回,第二天大早就出门,这在陆家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怎么这个野种一回来就不同了?
“让你打就打。斯年回不来,莳光不还在京城,回来吃顿晚饭耽误不了她多少时间。”陆煌声音充满了不悦。
姚蓝忍着心里的冷意,拿出手机拔了过去,不多久就挂断了电话:“莳光现在在高速上面,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城,让我们先吃不要等她了。”
宋谨听完,蹙了蹙眉,也不再多说,拿起筷子吃饭。
吃过饭后,陆斯年回到房间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只是,一本书看了大半,夏莳光还没见人影。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蹙眉看着一黑一亮的屏幕,不知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最终带着怒意地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转身走进了房里。
没多久,外面响起喇叭声,宋谨一直紧绷的神情才稍稍缓和,拿起桌上的水杯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慢条斯理地泡起了茶,很快,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纷乱。
宋谨眉峰倏地再度蹙起,心道:这女人不会是酒驾回来的吧?
他还没转身,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酒气,腰间被一双手缠上。
宋谨僵在原地,眼底有抹震惊之色划过,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丝喜悦。
可没想到这种高兴还没持续两秒钟,夏莳光的话就如同一记重棒敲在了心口。
他猛地甩开缠在腰上的手,心里怒火汹涌,连杯中滚烫的开水溅到手上也没有察觉。
“夏莳光,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夏莳光被猛地推开,步子不稳朝旁边的椅子撞了过去,腰上顿时传来的疼痛令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正要骂陆斯年发什么神经的时候,突然听到宋谨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就酒醒了。
她傻傻地睁大眼,盯着宋谨瞧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不但抱错人,还表错情了。
“你大半夜的没事站在这里吓人干嘛?刚才对不起啊!我以为是陆斯年。”
夏莳光瘪了瘪嘴,虽说是自己喝醉了,但是到底和宋谨发生过一夜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总是怪怪的尴尬。
看着倒打一耙的女人,宋谨脸色更显难看,加之厅里光线昏暗,令他更显阴诡莫明。
夏莳光见他站在那里不吭声,心里莫明发毛,想到昨晚被他拉进储物间里被强吻的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困了,先去睡了。”说完,一幅身后有鬼在索命般的往楼上跑了去。
宋谨看着逃之不及的女人,嘴角不悦地抿起,再看手上的茶杯,才发现手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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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姚蓝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陆煌,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关于遗嘱的事情,你想好找哪位律师了没有?”
陆煌抬头,看向姚蓝,一脸不解:“找律师做什么?爸立下的遗嘱难道还能改不成?他想留给谁就给谁。”
“什么?你不打算找律师?斯年也是爸的孙子,为什么爸要把财产全留给宋谨,那我们斯年怎么办?”姚蓝忍了几天,终于将心里的不满和愤怒当着陆煌质问了出来。
这些年她嫁给陆煌,表面过着风光无限的日子,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一直以来公公陆中元并不待见她,连儿子陆斯年也跟着不受待见。
陆中元情愿从外面把宋晴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带回来亲自放在身边教养,也从来不会正眼瞧一下她的儿子。
现在就连财产也全都留给了那个野种……更可恨的她竟然不知道陆中元在死前就已经立下了遗嘱,本以为宋谨那个野种永远也不会回来和儿子争陆家的财产。
可哪知现在竟突然冒了出来,还带着十几年前的遗嘱。
更让她感到危险的是没想到连一直对宋谨的存在而耿耿于怀,甚至是厌恶至极的丈夫也突然改变了态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陆煌皱了皱眉,声音仍是淡淡地:“宋谨也是陆家的人,他又是爸亲手带大的,爸把遗产全留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斯年现在是公司的CEO,和夏家又有姻亲关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着陆煌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姚蓝只觉得胸口有股恶气在翻滚。
她怎么能不担心,当年她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不让陆家落到那个野种手上么?
包括现在儿子和夏莳光能够结婚,若非她一手算计,现在陆家哪还会有儿子的地位?
“倒是你,该好好管管你儿子了,和莳光结婚这么久,不但没一点长进,反而越来越混帐了,每次碰到老夏你不替他害臊我都替他害臊,要不是你一味纵容,他现在也不会整日地跟那些小明星厮混,简直败坏门风。”
陆煌并没有察觉姚蓝心里的愤怒和妒恨,而是开始指责起姚蓝不会教育儿子。
姚蓝坐在妆台前,听着听过无数回的指责,心里泛起阴冷的笑意,脸上却委屈道:“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又不是没说过他,莳光是个好孩子,要好好对待人家,可是你也不能将所有过错全推到儿子头上,莳光就是性子要强了些,要是柔顺一点,儿子会收心的。”
陆煌听了,眉头不悦地挑起,却没再多说,只朝她扔了句:“你做婆婆的,也要多开导开导媳妇,别人都抱孙子了,我们连影儿都看不着。”
说完,将书放到床头,盖好被子睡觉去了。
姚蓝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宋睛,三十年前你争不过我,三十年后,你儿子同样争不过我,他永远会是身世肮脏,见不得光的野种,宋晴,我要你在地狱里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抢走你的一切。